《恶人们》神婆那个乔

3、恶人们 03 你愿意么

　　恶人们 03

　　王座上的人，手握权力的人，有多少是言行相符，不背真理的呢。

　　雷凯车子停在国宾馆门口时，姜沛也正拎着手提出来。

　　他并没有主动下车去为对方开门，而只是打开保险，由着姜沛自己进来。

　　‘怎么是你来，议长那边护卫怎么办？’

　　‘有份安保文件，只有我的级别才能签署。这不您家老爷子知道我要跑腿，就让别浪费公家资源么。我这，又能给你当保镖，又能做司机，还兼职拎包，一个人才多种功能，咱国策办主任真不愧搞纪检出身，省钱多办事上会算啊！’

　　雷凯玩笑的大段吐槽中，车子已经开出街区。

　　姜沛被他的幽默逗的在副驾驶连笑。
　　‘我能说什么，只能道句辛苦您了，上将先生。’

　　两人对视一下，车内氛围格外轻松。

　　因为特殊牌照，一路畅行的格外顺利。抵达国政大楼，通过红外安全门，国土办和安保局的接待将两人引走，所有流程都是最高最快规格，不出半小时，雷凯的车子就再次发动。

　　‘我去加个油。’

　　‘好，我在车里等。’

　　姜沛说话时，清楚看到仪表显示，油箱的确还剩不到一半。

　　将油加满，雷凯拿着刷卡消费后的小票，来到车边，指了一旁促销处摆的各种礼品让姜沛去挑选，而他自己则又返回站内超市，说要买包烟。

　　可当雷凯边拆封包装边走出时，却见几个恶行恶相的男人，正对着姜沛推来搡去，明显是在耍流氓。

　　‘喂，放开他！’

　　‘你是谁，管什么闲事。’
　　‘呵呵，我看他们刚才好像坐一辆车，不会...是这美人的野男人吧！’
　　‘你长这样白嫩，原来喜欢个黑的，哈哈，那看看哥哥我......’

　　崭新香烟丢在地上，雷凯寒了脸，踏住步子过去。

　　‘呦，气....唔！’
　　‘妈的，打我兄弟，你小子活够...’
　　‘老子有刀，你敢...哎呦！’

　　这三个看起来威武的壮汉，怎么可能想到，他们面对的是出入过战场，缉拿过毒枭，解救过人质，经历过反政府爆炸袭击的将衔军官。

　　雷凯那一手格斗，对战七八个武装分子都不在话下，何况这些地痞流氓。

　　战斗结束的格外轻松，姜沛看着雷凯将几个男人的手一一折断，也不禁为这种暴力行径而皱眉。

　　警察赶来，作为联络官，姜沛很快将经过接洽清楚，然后，没有任何人敢阻拦两人开着特殊牌照的车子离去。

　　‘教训一下就可以，没必要断手，毕竟外国，要考虑下影响，不能太冲动。’

　　‘他们的手摸过你，我没捏碎就算克制了。’

　　‘ ...... ’

　　姜沛语塞，看着雷凯的眼睛变的闪烁，甚至都有些无法再直视这个男人。

　　‘可惜新买的烟，一口都没抽上。’

　　雷凯捶了下方向盘。

　　‘抽烟有害健康，少抽为妙，不抽更好。’

　　姜沛轻声做着回应。

　　‘嘿，不过，这个还在，给你的。’

　　雷凯两排跟他皮肤比，过分洁白的牙齿显露，牙膏广告里常出现的笑容标准精确。

　　一块泡泡糖塞进姜沛手里。

　　‘我见过一个小孩吃它，正好这超商有，就给你也买了块。’

　　看着掌心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莫名的打鼓声从身体深处传导，悄悄震颤着姜沛的耳膜。

　　而同一时间，教堂风琴声刚刚静止。

　　神父走过座椅中间通道，秦恒随着池华起立，并看了小少年满脸虔诚的目送人走远。

　　‘你侍奉主的样子......挺好看的。’

　　‘谢谢。’

　　池华回话的声音软软的，秦恒看他的目光也是柔柔的。

　　‘你等等。’

　　说话间，池华走出座位，去到圣坛。就见他仪式感十足的点燃几根蜡烛，然后在烛火边的石杯里拿出什么。

　　转身回到秦恒身边，立时便将条独立包装的棉花糖递过来。
　　‘主赐予的，我们分享吧。’

　　接过糖袋，秦恒看了看面前人，才笑了随着他撕掉包装。

　　绵软进入口中前，他道：
　　‘分享，很不错的习惯。’

　　走出教堂，秦恒拉住池华，邀请他上了自己的车。

　　但车子并没发动，而是司机与保卫都被驱赶下车。

　　身型壮硕的黑衣人们组成墙，挡住四周。在他们不远处，葡国负责接送和护卫小殿下的卫士们，只是静静看着，并没采取丝毫行动。

　　‘你愿意么？’

　　池华并不畏惧秦恒直盯自己的目光，但是他也没有很快给对方答案。

　　‘我需要确定，你的意愿。’

　　秦恒再次以肯定发问。

　　池华眼仁转动两下，才回道：
　　‘我还没有上完学。’

　　‘西国，我可以送你去贵族们的学校。’

　　‘嫁了人，也能上学么？’

　　‘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能。’

　　‘我...我有一匹马，一只宠物贵宾，三只伯利亚猎犬......’

　　‘没问题，都带来。’

　　‘嗯，我一直住在夏宫，没有同长辈相处的经验，也不太会城堡管理，还有....’

　　‘我有一套父母留给我的家族别墅，正是宫殿型建筑，为的就是结婚用。不过，我父母都不在世，至于你说其他问题，那应该是管家的任务，和主人无关。’

　　‘ ...... 哦。’

　　池华小脑瓜点了点，忽然没了声气。秦恒依旧保持直视，等了会才张口：
　　‘既然这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那我们之间，就只剩那一个问题。’

　　‘什么？’

　　‘你愿意么？’

　　‘ ....嗯。’

　　车里被沉默填满，仿佛一场安静的对抗，当然，首当其冲败阵的是池华。

　　‘你还有问题么？’

　　‘我在等你正面回答，愿意嫁我还是不。’

　　将自己的拇指指甲盖摸出闷响，池华缓慢张口：
　　‘我愿意了。’

　　秦恒的目光仍是不肯离开先前的集中地，小少年终于被他盯的露出更多不自在。

　　‘政治家是向魔鬼出卖灵魂的人，像你这样，拥有纯净灵魂的，高贵的小王子，嫁给我，不怕么？’

　　池华眼神向后，顺着秦恒的手臂绕过自己。
　　‘怕什么？’

　　‘怕....我这个坏人，亵渎你，污染你，伤害你... 让你哭。’

　　秦恒的手落在池华肩膀，以一种打算环抱的姿势与他相处。

　　危险信号终于在心底响起，池华似是而非的带着懵懂，将秦恒言语中的内容理解为某种暗示。

　　‘我信教，教义不允许婚前...那样的。’

　　‘嗯，我知道。’

　　秦恒的手开始施力，池华被带着向他身体靠过去。

　　‘你愿意了，嫁给我这样的坏人，义无反顾？’

　　‘嗯，我愿意了，你别，真的不行。’

　　‘呵，好，我只是要个答案，不会那么没有耐性。何况，咱们很快就能......’

　　秦恒的脸压下来，池华是第一次面临亲吻，惊诧与紧张让身体变的僵硬。

　　但当那张嘴唇落下，他才发觉，对方给自己的吻，仅仅是唇角面颊，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吻。

　　这种带着亲昵与暧昧的舒缓动作，总算令小刺猬般炸起的神经逐一放松。

　　感觉到臂弯里的身躯放弃抵触的过程，秦恒眼角的褶皱随着翘起的弧度而增多两条。

　　国宾馆，正在联络接洽半夜飞机事宜的姜氏父子，被忽如其来的讯息惊的愣住。

　　议员正式接受了葡国联姻，对象从花边骤起的三王子，变成了相差二十岁的小王子。

　　为此，他还同意多留两日，因为要参加教会以及王廷的洗礼册封仪式。

　　也就是说，秦恒为了娶比自己小二十岁的王子，甘愿多留两天，好方便他借助葡国婚嫁规则，和仪式，来规避西国婚姻法规。甚至为此，将自己在党内的麻烦都延迟处理。

　　爱情冲昏头脑，美色误人误事。

　　姜氏父子不约而同感到，自己跟随的头领，可能真如党内元老所说，纨绔子弟，德不配位。

　　葡国一场盛大却又带着仓促的婚礼，在西国使节延长的两日后，举国而行。

　　仪式过后，两位主角入得不是洞房，而是机舱。

　　在飞机真正升空后不久，池华终究没克制住，轻轻哭起来。

　　秦恒坐在身边，将人揽住。
　　‘现在才觉得，离开神度，进入恶魔领地，是多么恐惧了吧。呵呵，要不要给你个降落伞包，趁着还没彻底飞离领空，你可以跳下去~’

　　被言语中的嬉闹意趣，逗的脱口轻笑。池华在秦恒怀里揉着眼睛，道：
　　‘我没学过跳伞。’

　　‘没关系，我可以让老雷教你，或者，他陪你跳。不过，之后，记得把人还给我就行。’

　　‘呵呵’
　　池华笑着从秦恒怀里仰头，看了眼对他们目不斜视的雷凯，道：
　　‘父王会气得跳起来的，我可不敢回去。’

　　秦恒也抬头，这次，雷凯的目光终于歪过来。两人对望下，睫毛眨动的频率惊人一致。

　　‘那就没办法，只能把我们的小王子，带回大坏蛋们的地盘喽~嗷呜，你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