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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内讧 ...

  •   与此同时,鹿竹正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刚刚梦见了谁,父亲母亲,好像还有纪远泽,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鹿竹重新躺回床上,听着外面海水拍打船板的声音,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她披了衣服站在船头吹了会儿风,觉得心情舒畅很多。

      但只要想到父亲去世,母亲和师兄弟们生死未卜、纪远泽也处境艰难,她便心绪难平。

      她望着满天的星斗,乍觉得生命的脆弱和渺小,她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

      “睡不着吗?”

      鹿竹回头,看见来人是苏全,有些尴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索性直接略过称呼这一环节,直入主题:“嗯,出来吹吹风,好受一些。”

      苏全道:“看你都憔悴了,登上了岛,一定要把你养的胖乎乎的。”

      鹿竹破涕为笑,知道苏全是想办法逗她开心,说道:“太胖了,就嫁不出去了。”

      苏全道:“嫁不出去也没关系,你以后是渔舟岛的少岛主,丰衣足食一辈子都够了,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可以。”

      鹿竹道:“谢谢您。”

      苏全垂头:“这都是我欠你们娘两个人,可惜辜负了你娘。”

      鹿竹道:“能说说你和我娘的故事吗?”

      苏全点头:“当然。”

      苏全早年还是一个粗通文墨家徒四壁的穷小子,能接触到天狼堡的大小姐周蓉完全是碰巧,那天苏全在街上闲赚时,正好看中一个精致的砚台,他听老板讲的处处都好,突然就被人撞了一下,他没在意,反应过来时钱袋已经被人偷了,他赶紧去追刚才的小贼,却不期然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周蓉。

      预料之中的责骂没来,反而是被周蓉轻声细语地好好安慰了一番,他很是感动,一阵风吹过,掀开帽纱露出姣好的面容,苏全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一眼爱上周蓉的。

      往后他四处打听周蓉的身份,终于以仆人的身份混进了天狼堡,等待可以再见面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不仅再见面了,老天还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只因为周蓉自小娇生惯养,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不满足做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儿,经常要翻墙就出去玩儿,正好和路过的苏全不期而遇,将快要跌断腿的周蓉给接住了,他自己却因此受了伤。

      后来周蓉因为此事总是会特殊照顾一下苏全,有什么秘密和难过的事都会和他分享,苏全总是极为耐心地听她诉说帮她想办法,久而久之,这位任性的大小姐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春心萌动了。

      这件事情自然逃不过老夫人的眼睛,她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毫无出息的人,便决定棒打鸳鸯,将苏全赶出家门。

      却没想到,周蓉会和苏全私奔,不久被天狼堡的人发现强行带回以后才发现有了身孕。

      而苏全遭遇重创,从此后不能再见周蓉,所以远走海外,去了渔舟岛,却因为头脑清醒,机智过人,被上一代老岛主收了做义子,忙碌了十几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鹿竹道:“您恨老天吗?”

      苏全道:“恨,但现在我不恨了,我想好好生活。”

      鹿竹道:“如果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您会帮我吗?”

      苏全点头道:“会。”

      鹿竹及腰的青丝被海风吹的凌乱,她看向微微泛出金色光芒的天边,说道:“我想要保护我在意的人,想要伤害我的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苏全道:“你确定吗?”

      鹿竹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眼神:“我确定。”

      除恶除了务尽还需要尽早,越晚越想逃避,却越会惹祸上身,因为他们真的不见得会放过鹿竹和她身边的人,到时候还有谁能反抗那些人呢?

      在骇人听闻的天狼堡灭门惨案后,江湖传出是天狼堡为了向名门正道示威所做下的大案,而司山和五湖盟都已经弃暗投明,欲和正派一起群起而攻之,将云烟教除之而后快。
      并很快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武林大会,众门派歃血为盟,并公开向云烟教发了一份檄文。

      谁知大战在即,各大门派却不知因何原因纷纷退出了,把一场大会搞成了闹剧。

      很快,金乌派就知道了原因,因为他也同样收到了一份没有署名的来信,信上揭发金乌派掌门陈宁涛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不仅在婚后引诱良家女子,致其怀孕后,为了名声多次派人追杀这名女子,致使女子精神受创,不久于人世。为人跋扈阴狠,私下打压其他门派,一旦有脱离他掌控的想法,就会被构陷连根拔除。为了地位,给好友周霖下毒,后与魔教叛徒司山勾结灭了天狼堡等等。

      陈宁涛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气的手抖,几下子就把信撕的粉碎,日前在一旁看不过说道:“老陈,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能给你送这种信的人肯定是云烟教那伙儿的,他们就盼着我们不能成气候,要我说,根本不用理,况且咱们这本来也是师出有名啊!”

      陈宁涛听司山这副毫不在意的口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说道:“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无事一身轻了,这事情捅出来,我四十多年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司山道:“那你撕了它也没用啊,人家可以写一份儿就可以写一千份,一万份儿,到时候更是人尽皆知,不过老陈你何必在意,这种事哪个门派敢说自己清清白白没做过?天下乌鸦一般黑,只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眼下之急,是要重新把各门派的势力聚齐起来,灯杀了纪远泽,你就是武林第一大功臣,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捧着你还来不及呢!”

      陈宁涛道:“成者王侯败者寇,自古如此。”

      司山道:“五湖盟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就等你一句话。”
      这时,陈夫人从后堂跑了出来,神色慌张,陈宁涛对司山道:“你先去吧,明日再聊。”

      司山知道他是有些家事要处理,嘴角抽了抽,吹着口哨摇头摆尾地走了。

      陈夫人拿着信质问陈宁涛:“信上所说可有其事?”

      陈宁涛本就焦头烂额,虽然心中有一丝愧疚,但还是想先敷衍一下,日后再说,便说道:“假的,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能相信外人的假话?不过都是魔教为了构陷我,我现在真的很忙,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

      陈夫人冷笑着:“你还骗我!是你害死了湘君,你怎么下得去手?”

      陈宁涛怒了,斥责道:“我说了没有你不相信,难道非要我承认了你才觉得痛快吗?夫人,咱们是夫妻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你今日想来是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陈夫人道:“你还在骗我,我都已经知道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都不肯承认,我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这么多年我居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陈宁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怒目圆睁地瞪着陈夫人,这是他们夫妻结婚以来,陈夫人第一次这么厉声质问丈夫,这让陈宁涛觉得事情可能要失控了,但他还是想着非必要就不必做到那么绝情,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便说道:“我承认,是我做的,这信上所说也都是真的,可那又如何?借着这次把魔教灭了这才是维护武林的大事。”

      陈夫人反倒是愣住了,什么叫那又如何?一个如此伤天害理的人,竟然说的真的理直气壮,他得多么无耻才能做到?

      陈夫人指着陈宁涛道:“你……我要去告发你!让大家都来看看你陈掌门的丑恶嘴脸,到底有多让人恶心!你……”

      说到最后,陈夫人泣不成声。

      陈宁涛道:“你要去告发我?你难道半点不念及夫妻情分?”

      陈宁涛步步紧逼,将陈夫人逼至一角再无可退,直接跌坐在地上。

      陈宁涛大声吩咐道:“来人,夫人她近日忧思过度,以致产生幻觉,带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我儿子也不行。”

      手下听了吩咐,就要请陈夫人离开。

      陈夫人绝望地望着陈宁涛:“你要软禁我?你要软禁我,陈宁涛?”

      陈宁涛道:“还不带下去!”

      手下赶紧又道:“夫人,走吧,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陈夫人苦笑:“哈哈哈,我为难你们,明明是你们,是你们和起伙来骗我,为难我!陈宁涛,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夫妻情谊,你这样的人,死了也要被扒皮抽筋,下十八层地狱的。”

      陈宁涛喊:“带下去!”

      他不是没想过陈夫人知道真相后会很生气,但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决绝,既然她都不顾念旧情,那就别怪他不义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陈怀夕在得知母亲获悉真相后和父亲大吵一场然后就被父亲软禁之后,心绪难平,他知道现在应该去找父亲说情,可是他实在不想面对父亲,只好不停地托人给母亲带吃食带话。

      直到收到那张小纸条,不知是谁留给他的,但却告诉他一个惊天的秘密,他母亲已死,而凶手是他父亲,让他赶紧想办法逃走,或者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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