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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杀人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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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苏全如约而至,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月如还什么也没意识到,直到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到来吓了一跳:“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周母道:“月如,叫叔父。”
苏全道:“没事,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重要的东西带上就好,其余的细软不必带了。”
周母道:“都准备好了,走吧。”
周月如一脸茫然:“母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周母言简意赅地解释说:“有人要害母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周月如虽然心中尚存疑虑,但还是更相信母亲的话,但转瞬想到:“母亲,怀夕哥哥可是要跟我们一起走?”
周母没有回答她,周月如看向鹿竹和苏全,两人同样没有回答她,她顿时便明白了,她虽不是绝顶聪明的女子,但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全道:“时间紧迫,我们得抓紧时间,门外有马车候着,只要平安抵达渡口,有我的人接应,一切就都好说了。”
四个人趁着夜色掩盖形迹,可是等上了车,周母却只是站在车下定定地望着鹿竹和周月如不肯在上一步。
周月如急道:“母亲,我拉您,把手给我。”
周母含泪道:“苏全兄弟,我把我的两个女儿就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们。”
苏全点头道:“嫂夫人放心。”
周月如一听顿时就慌了,她哭着要跳下车来:“母亲不走,月如也不走。”
苏全一记手刀下去,就把周月如砍晕了,将她扶到座椅上。
鹿竹道:“母亲,你为什么?”
周母道:“我不能走,我是周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你父亲他不在了,我还能去哪儿?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冷冷清清的地方,我不能。让你们姊妹走,是母亲的私心,可母亲还是要天狼堡的女主人,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天狼堡被人祸害,可你们是周家最后的血脉,听母亲说,好好活着。”
鹿竹任泪水断了线地往下流,拼命地点头。周母最后看了眼四周,说:“别耽误了,快走吧!”
鹿竹说道:“母亲,你放心。”
苏全手中的缰绳一紧:“驾!”
鹿竹闭上眼睛,不敢回望。
当日送走鹿竹和周月如后,陈怀夕便被周母请到了前厅见面。
陈怀夕道:“伯母,还请节哀!”
周母道:“你父母今晚也就该到了吧?”
陈怀夕道:“家父家母听到噩耗,想必定然会日夜兼程地赶来,最快的话应该下午就会到了。伯母,斯人已逝,您还是要保重身体,伯父的丧事还需要您操劳呢。”
周母道:“我与你母亲相识三十余载,自幼便在一处,而且发誓日后即使成了家也要常常见面,儿女们也要延续我们的感情,所以后来我嫁进了周家,她嫁去了陈家,还因为我们的关系,让你周伯父和你父亲关系也更近了,尤其是还想着亲上做亲。”
陈怀夕道:“我常听母亲说起她和您小时候的趣事儿,每每想起,她就很是怀念,说那是她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周母道:“是啊,那是最美好的时候,可是,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了呢?”
陈怀夕没懂,不知道周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敢问。
周母继续说:“原本这婚事是件好事,没想到却办砸了,待你父母一到,我会亲自和他们提的。”
陈怀夕略有愧疚之色:“伯母,月如是个好姑娘,是怀夕辜负了她。”
周母道:“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从此以后,我天狼堡与你金乌派也再无半点关系了。”
陈怀夕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留神,一旁的茶碗被衣袖带到地上摔地粉碎,陈怀夕赶紧道:“是怀夕失礼了,伯母勿怪。”
周母道:“可惜了一杯好茶,还是你父亲托你来送给你周伯父的龙井呢!”
有使女赶快上来收拾了碎瓷片,另外倒了一盏茶送上来。陈怀夕饮了口茶,说道:“家父说,还是几年前伯父无意提起伯母喜欢西湖龙井,家父便留心记了下来。”
周母道:“我早年不仅喜欢饮龙井,更有一个癖好,是喜欢吃龙井茶叶,每天非要吃上几口,后来自从怀了月如,就吃不得了,每日里闻到都不行,慢慢的也就不喜欢了,只是你周伯父这习惯却改不了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离我而去。”
陈怀夕更加是糊涂了,他不知道,周母层派使女去请过当日给周父问诊的大夫,这才知道丈夫的死因。
周母道:“这么多年,我们夫妻二人一向谨小慎微,对你陈家也是无有不应,为什么?你父亲为什么就会这么狠心要害我们家?”
陈怀夕无比震惊:“不可能,家父如何会害伯父伯母?不会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我……”
周母道:“你该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好母亲!”
周母便不再理他,径直走了出去,又去丈夫的灵堂里守着了。
周母想本来打算丧事一切从简的,所以也没打算通知太多人,这已经耽误了时机的,她纵然一早上就派人出去四各大门派处传信,他们肯定也是落到了金乌派后头了。如今她手上只有这一个杀手锏,陈家夫妻还不知道她已经提前知道了实情,一切还有转还的余地。
陈怀夕只觉得一阵头晕,跌坐在椅子上,身边瞬间就围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将他绑缚住了。
陈宁涛比陈怀夕预期到的时间还要早,只是他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明显的奇怪,只见周母一个人一身缟素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高傲。
陈宁涛上前,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身后的院子里站满了他带来的人,他看着周母说道:“嫂夫人,我一接到怀夕的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兄他……他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周母冷笑道:“你当真不知道?”
陈宁涛一看周母没按照套路来,又问出这么句话,揣测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随即又想到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期期艾艾地说道:“嫂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兄去了,我怎么会知道原因?”
周母道:“如今人已经不在了,你再演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演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演够吗?”
这时,院子里一人走进,说道:“是啊,陈掌门,既然周夫人已经知道了,我们又何必瞒着她呢?反正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吗?”
周母没见过这人,但是见此人眉眼却有些认识,说道:“你是什么人?天狼堡也容得你上来撒野?”
男子大剌剌地直接选了个椅子就坐了,翘着个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是谁?你不是找我很久了吗?”
周母一惊道:“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司山?”
司山道:“不才正式在下,能得到周夫人的一句评语,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周母道:“果然,你真的一直都藏在金乌派里,哈哈,真想不到,堂堂金乌派,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名门,居然会和这么一个魔教叛徒勾结在一起,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吧,哈哈哈,有意思!”
陈宁涛在一旁气得直瞪眼,司山看了陈宁涛一眼,也笑着说道:“哈哈哈,笑掉大牙,谁敢?从今而后,在我司山和陈掌门的带领下,整个武林正道一起携手对抗魔教,统一江湖,这不是很好吗?到那时,我们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敢不从?”
周母道:“这就是你们害死我丈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挡了你们的路?”
陈宁涛道:“我给过他机会,是他不要,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司山道:“周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石头。”
陈宁涛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母道:“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母道:“你这么做,暖玉她知道吗?还是说从头到尾,你们夫妻两个都是狼狈为奸?”
陈宁涛道:“你不必怀疑内子对你的真心,她并不清楚这一切,以后也不会知道。”
一个金乌派弟子上前和陈宁涛耳语了几句,陈宁涛面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司山问道:“怎么了?”
司山道:“周月娘和月如两个女娃娃不见了,怀夕也不见了。”
司山立马就急了,她立马几步窜到周母面前,掐着她的脖颈问道:“周月娘呢?她人去哪儿了?”
陈宁涛在一旁马上道:“快问问我我儿子被他们带到哪儿去了?你松手,再紧她就死了。”
司山松了松手,周母咳嗽着,以一种极端蔑视的眼神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来晚了,月娘和月如已经走了,哈哈哈,想要你儿子陈怀夕活命吗?”
陈宁涛闻言一把拖开可司山,问道:“他在哪儿?”
周母道:“你别想找到他?永远也找不到。”
陈宁涛道:“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让你整个天狼堡都给他陪葬。”
周母反问:“你这么说,就好像你原本打算放过我们一样?我告诉你,你们一个人都别想从这里离开。哈哈哈,一个都别想走。”
陈宁涛和司山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慌,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两个忽略了的,到底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