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有女》毛利小五叶

6、第6章 要吃光的酒

　　言玖连忙问：“你说！需要我干什么都行。”
　　言子青勾勾唇，道：“叫我哥哥，叫一天。”想了想感觉小玖肯定不会同意，又改口道，“叫三声吧，我就原谅你。”
　　言玖说：“你估计是喝多了点。”
　　“一声。”言子青妥协道。
　　“我陪你喝一天酒吧。”言玖挑了一瓶朗姆酒给自己倒了半杯，还没忘加了几块冰。
　　“真不行？”言子青的语调有了明显醉意。
　　“干杯”言玖一饮而尽，带着点酸涩的酒水滑入喉咙，很快那甜意涌回唇舌间。
　　言子青见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酒，有股燥热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拿起最烈的一瓶酒，灌了自己一大口。
　　“感觉被酒惹了也还不错，”言玖给自己换了一瓶，倒了一杯喝掉，酒水回甘的感觉让她很是舒爽。
　　两人聊着聊着再没有几个小时前剑拔弩张的样子，菜没动几口，酒没了大半。谁都没用功力控制酒意，喝了个大醉。
　　深夜，言子青搀着言玖摇摇晃晃地回房间，不忘提醒她小心楼梯。
　　“还不知道是谁送谁呢。”言玖笑着说。
　　到了言玖的卧室，言子青把她安顿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有些感叹：“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总让我陪你睡觉。”
　　言玖想起了什么，情绪突然有些失控，眼圈也红了，说：“我怕你和大哥也离开我。”
　　言子青疼惜地揉揉她头发，说：“傻，我们怎么会离开呢？”
　　言玖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可亮……”话刚出口，又硬生生停在嘴边。她咬着唇，任由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淌。
　　她醉了，她不想压抑什么了。
　　言子青闻言沉默，许久他躺到她身边，一手将她搂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拍着她的背轻轻道，“没事了，都会回来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感觉怀里的人在他胸口渐渐平息，呼吸沉重了些，言子青长叹了一口气，似喟叹般轻轻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他缓慢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看着她的脸，手指在她脸颊轻抚，来到她粉嫩的唇上，只觉得这景色如梦似幻。她的唇有染了烈酒后轻微的红肿，嘟起两个圆润的唇珠。
　　他喉头颤动，情不自禁低下头吻过去。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风声细微显是暗器。言子青酒醒大半，他没有侧身避过，怕响动太大惊扰言玖，功力灌注左手硬接了下来。
　　入手时才发现这暗器一点内力都没有，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杯子。待到他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眼神瞬间转冰。
　　他从床上下来大步向外走去，走到纪黎身旁时压低声音道：“你跟我去外面。”

　　纪黎依言跟着他出了别墅，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进入林子。
　　“你不怕我杀了你？”言子青站定，回头说。
　　“不怕。”纪黎说。
　　“你哪来的自信。”言子青气笑了，“我一个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
　　纪黎把玩着手里另一个精致的小酒杯，说道：“因为你爱着那个你不该爱的人啊。”
　　言子青一把抓住纪黎的领口，眼神中有寒冰乍现，纪黎能感觉到入体的寒意，这时他一点也没紧张，反而想起了在天界时，言玖的二姐，以冰法入道，造诣非凡。那时还有几个朋友对她心生倾慕，不知道他那几个朋友要是知道他们心中的仙子其实是个男人时会有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他还笑了笑。
　　“你到底是谁？”言子青自问他的心思没有任何人知晓，为什么他会这么笃定。
　　他哪里能想到，眼前之人亲眼目睹了他和言玖的□□，而且还是三人一起。
　　“我就是个孤儿啊，你们不是调查过了吗？”纪黎轻松道，要不是他依旧面色苍白，看得出刚刚经过重伤，这姿态几乎与他在天界呼风唤雨时一模一样。
　　言子青猛地一推，将纪黎推到在泥土里。
　　纪黎坐起身子，继续说道：“她现在那么重视我，你怎么可能舍得她因为你伤心，是不是。”虽然满身泥土，却掩不住他那翩翩佳公子的风姿。
　　言子青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威胁，他也不明白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为什么能给他威胁感。
　　“你想要什么？”言子青冷漠道。
　　纪黎笑了，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言玖永远笑得那般开怀肆意，如果你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给你带去烦恼，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不快的事呢？
　　他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做一个快乐的小跟班。”说完还自顾自地确认了一下“跟班”这个词是不是这么用的，他隐约记得言玖身边有个小仙经常这么称呼自己。现在仔细想想，那个小仙跟辛菁有几分相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劝你尽早收手，她不会是你的。”言子青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阴狠。
　　“是不是我的，都不会是你的。”纪黎淡淡道。脑中却浮现了言子青进入言玖身体的那个场面，心莫名有些抽痛。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多管闲事。”言子青的怒意缓缓消散了，这让纪黎有了些许不安。
　　“是不是多管闲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们无法在一起。”纪黎说。
　　“嗯？”言子青笑了，笑的还很愉悦，这让纪黎的不安感更加强烈，好像自己之前的优势在慢慢瓦解，究其原因，必是言子青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我们为什么无法在一起？”言子青语气带了点兴趣。
　　“你们是兄妹。”纪黎说。
　　“兄妹怎么了？”言子青接道。
　　纪黎盯了他几秒，站斩钉截铁道：“兄妹是不能结合的。”话一出口，那交缠着的□□又在他眼前浮现，他虽愤恨却不得不承认，当时他体会到言玖的感觉是幸福的，在她到达极致的愉悦时，荡漾的情感，是爱意。
　　可是，怎么可能呢？那爱意中没有丝毫的顾忌和回避，怎么可能呢？
　　很快，纪黎找到了几分清明，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她对你只有亲情。”从他的观察来看，言玖明显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这才是最让他安心的东西。
　　果然，这刺到了言子青的痛脚，他半晌没有开口。
　　“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对言玖更是如此，我还要帮她拿到她一切想拿到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纪黎说，当然，还有师父所说的那个东西，那是拯救天界的关键。
　　天界崩毁，那言玖呢？纪黎记得他在法阵中感觉到空间消亡的一刻，他脑中浮现出了言玖明媚的笑颜，哪怕是那般女子，也会在覆巢之下消亡吧。
　　“希望你说到做到。”言子青说，看来他们之间暂时达成了和平协议，“不过，我还是警告你，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大哥也不会同意的。”他又加了一句。
　　纪黎没有回话，看着言子青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他站起身，看向天际。
　　那里，有他的家人朋友，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着什么。应该还是不知道末日即将来临，在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他叹了口气，缓缓走了回去。

　　在那之后的五天里，纪黎都没有见过言玖。原本他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第三天开始，他和她之间那次尴尬的情景又重新回到的他的脑海里，他猜想是不是自己吓到她了，或者让她觉得作呕，所以不会再来见他了。
　　但是没有人要让自己走的迹象，家里的佣人们对他也客客气气的，辛菁更是来看了他很多次，虽然每次都会不知怎么惹了她不快。
　　纪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看佣人的脸色推测自己的地位，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可悲。他只能独自一人修炼，还小心地控制进度，怕人起疑。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天，他连几个熟人的影子都没见过，这才发觉他们可能是有要紧事要做。这种推测让他又安慰了一些。
　　又过了四五天，在早餐的时候，他在餐桌上看到了言玖几人，他发觉自己有些心跳加速，这该死的身体，没有经历过修炼，果然是低等级的构架。
　　言玖看见纪黎时眼睛一亮，赞叹说他果然是个奇才，不经引导已经做到内息稳固了。
　　纪黎笑笑说自己摸索的。
　　言子青嗤笑一声，继续吃饭。反而是言靖之多看了纪黎几眼。早餐之后，言靖之对纪黎说：“玖儿想教你，你就跟她好好学。”
　　纪黎恭敬称是。不知道为何，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言靖之的愤怒出现过，再之后他都没法再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总觉得这个人自己看不透。回忆从前大家对言玖大姐的印象时却发现她的大姐几乎是一个隐形的存在，没有任何人谈起过。
　　他偶尔也会思索为什么在言玖飞升时她的两个哥哥会以女人的身份出现，却根本想不通。起码以他现在对言子青的了解，这个人是决计不会无事装扮成一个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