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亮光）落英缤纷》晴夏

9、暗杀

　　塔矢亮坐在电脑前浏览今日财经信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擦干，发尾水珠落在肩上的毛巾。忽然背上传来暖意，身子向后挪了位，伏在背上的人顺势靠坐在他腿上。直接抢过他手上的鼠标打开新的页面。
　　“今天的漫画又没出。”光扫兴地撇嘴起身要离开。
　　背后的人伸手一揽把他拉回来，“这些天辛苦你了。”埋首在他颈间，刚沐浴完的身上带着青苹果的香味。
　　“只要他不胡闹就就还好啦。”
　　“……”
　　“啊，对了，”他突然兴致勃勃地转身，“他还跟我说……”
　　“说什么？”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他让我今晚好好照顾你！”末了还附带暧昧的眨眼。
　　刚入口的热茶全部喷出来，亮尴尬地掩嘴咳个不停，“你说什么？”
　　“哎，好像顺序说错了，是他今晚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

　　“光，你爸爸妈妈都喜欢什么？”
　　“唔……”沉思了一会，“爸爸喜欢给家里那只狗洗澡。”
　　“他喜欢动物？”
　　“不是，他喜欢把卡迪一脚踹进河里，然后等它洗完澡喝饱水再把它捞上来晒干。”
　　“厄，咳咳，那，伯母呢？”
　　“妈妈喜欢做饭给卡迪吃。”
　　“那她的厨艺一定很好。”
　　“不是，因为没人愿意吃她做的菜，只有卡迪没办法申诉。”
　　“……”

　　车子在道上滑出十几米，车窗被子弹打穿了。塔矢上身压在光背上挡住所有的碎片。
　　“亮，这里是郊外，他们人多，你们先待在车上吧。我和芦原会想办法突围的。”白川手握枪打开车门一条缝警惕地观察四周。
　　“等一下……”亮阻拦不及，白川和芦原已经先后侧身从车门下滚进草地。
　　“喂，你仇家？”光在缝隙下探出脑袋。
　　“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他注视着车外的动静，从腰间摸出随身手枪，“光，等会一定要跟着我。”
　　“你也要下去？”光拽住他的手臂。
　　“车轮被子弹打爆了，对方已经把四周包围起来，待在车里很危险。这里荒郊野地，我们逃不掉，只有迎击。要从侧面掘口突破，你要紧跟在我身边。“
　　从车道到河堤百米路程，亮拉着他一路避过攻击并准确地将十二个人打趴了，奔至河堤坝顶，背后密雨来袭的枪弹落在身边脚后。亮绷紧的脸色更加暗沉，他没想到对方为了要他的命，居然出动几乎涉谷整条道上的人。
　　他站在坝顶，审视这一带的地形，墨绿色的发丝迎风凛冽，眼微眯，迅速做出判断。
　　“白川，退后十米从后朝左侧向前包围。芦原，从你那个角度往左前40°移动1.5米射击！”他的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藏匿的敌人，冷静果断做出判断，耳麦的声波准确地传到百米开外去，战况一下子倒向这边，有了亮在坝上指挥，白川和芦原很快解决了不少人。
　　“芦原，背后偏南。”
　　“光，小心！”当他转过头瞄见远处黑亮的手枪在日下晃着光朝这边射击时，所有的冷静全部冻结成霜，单脚曲起撑起身朝前一扑将光包裹在身下，左臂突如其来的热痛撕绞着神经。
　　“喂，你没事吧？”光费老大劲才从他身下撑起来，迅速撕下自己的衬衣袖子，在他臂上打了结。
　　“唔……”额上冷汗顺着绷紧的腮帮淌下。
　　光用全身扶撑着亮的身体，漂亮的眼睛忽地半眯起，从亮手上拎过手枪，熟练地在手中旋转半圈，中指勾环、叩击。连续五声弹响，同一时远处草丛五个不同地方传来五声惨叫。
　　见亮错愕地看着他，光只好耸肩。当然，被亮整个身压着，只能做做样子。
　　“我以前学射击的。”
　　亮点头，这倒出乎他意料。
　　“那你后来怎么当了医生？”见光又迅速解决了几个，亮终于放心地伏在他身上问道。
　　“因为妈妈不同意。”
　　“……光，你有那么听话吗？”
　　“好吧，那时候我发现把子弹从靶中取出来比把子弹打进靶里去有趣多了。”
　　“……”
　　你确定你学的是射击？

　　光的眼睛忽然倏地聚缩，甚至有些担忧起来。低头看了一眼伏在身上的亮，“你掘了人家祖坟吗？”
　　“呃？”亮莫名其妙地睁开眼，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肩上的血还在往外渗。
　　“好像还有增援。这一带都是鸟不生蛋的地方，对方看来是非要置你于死地。”
　　亮扶着手臂朝远处看去，情势确实不太妙。
　　“进藤，你快带亮离开。”芦原在电话里焦急地喊道，“这里交给我们，你从右边的草丛逃出去，那边有条路。拦辆车带亮去找医生。哦，不，你就是医生，那亮就拜托你了。快走！”
　　光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白川正冲他拼命招手。他不觉白了一眼，他当他现在很安全啊。

　　“幸好我有随身带手术刀的习惯。”光自言自语，荒郊野外夜半伸手不见五指，光摸着亮的胳膊动作熟练地取出子弹，又在地上摸了半天找到刚从自己身上撕下的布条给他绑上。
　　终于吁了口气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喷嚏，一拍脑袋，“我说怎么那么冷，忘记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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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火机……”突然有点想念那个眼镜大叔。
　　他唉了口气，果然是鸟不生蛋的地方。别说车了，连人影都没见着。
　　第二天亮醒来的时候，浑身痒得难受，睁开眼发现周围都是草，再看睡在他怀里的光，手脚都缠在他身上。
　　“光，醒醒。”
　　“唔，你醒了？”揉着眼坐起来，“手还疼吗？”
　　“一点小伤而已。”
　　忽然，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路那边，“好像有车过来了。”他高兴地冲到马路边去竖起大拇指准备拦车。
　　“你这样拦不到车。”亮扶着手走过来，好笑地摇头，伸出手作出拦车的动作。
　　“搭顺风车不是用大拇指吗？你那是搭的士的手势。你有钱吗？我昨天晚上摸遍你全身，可一分钱都没找到，全是卡。连手机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亮忽然就若有所思。摸遍了全身？！
　　大卡车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司机大叔探出头打量了他俩一番，脸上浮起警惕。
　　“您好，我们在这里迷路了，可以搭我们一程吗？”亮礼貌地问。
　　望着大叔更为警惕的目光，光“呵呵”干笑两声，“那个，我们在路上碰到抢劫，车和钱都被抢走了，他还被打了一枪，拜托您了！”
　　盯着亮和光破烂的衣服和身上斑驳的血迹，大叔还是姑疑地看着他们，丝毫没有答应的迹象。
　　“如果您能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一定重酬……”被突如其来的手捂住嘴，光冲他使眼色，压低声音。
　　“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啊。”
　　漂亮的眼珠转溜几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昨天顺手抓了一件，倒还蛮中性的。再看看副驾座上的欧巴桑和小男孩。
　　“大叔，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们不要紧，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会饿死的。”话说着还硬唏嘘几声。
　　塔矢亮听罢，差点摔跤，这会拼命干咳起来。
　　那大叔以更加怀疑的目光扫视他的肚子，往上移盯着他平坦的胸部又看了好久。
　　亮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去，挡在光前面带着寒意的视线横扫过去。
　　“大叔，阿姨……”光从后面探出头，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眨了眨，“我老公受伤了没法照顾我，孩子才两个月，要是不小心就这样没了，我……”眼角的湿润涌溢出来。
　　副驾座上的欧巴桑终于不忍心开了口，“老公，就让他们上来吧。那孩子长得挺清秀，就是有点像男人，声音也有点偏男性，胸也平了点，人家也怪可怜的。”
　　瞅着在一边闷笑的亮，光哼了一声，小心爬上后车厢，“上车了，老……公！”甜甜地唤了一声。
　　后头还在忍笑的亮，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