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１２：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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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长的裙摆垂落在地上，被层层叠的内衬撑出一个好看的幅度，又大又蓬松的蝴蝶结和花朵系在少女们纤细的后腰上。
马车突然停止的嘶鸣声唤来小声交谈着的少女们的注意里。
“午安，安莉娅塔小姐，莫娜小姐”
往日里只披着各色袍子们的少女拎起各色裙摆后俯身，露出纤长的脖颈，极其优雅的齐齐行礼。
回礼之后，安莉娅塔带头接过侍女们手上的袍子。
这些袍子款式高度统一，只有不同颜色衣摆代表了主修方向的不同。
少女们披上袍子，将头发也笼罩入袍子宽大的帽檐里，有续的进入了同样排队整齐的马车上。
车窗外此起彼伏的又响起马儿的嘶鸣声，里面还夹着着猫头鹰的咕咕声和零星犬吠。
往日就寡言的莫娜今晚似乎格外沉默，她摸着洁白袍子边缘金线绣出的纹路，侧着头安静的看着马车上的玻璃窗。
少女的心思绝对不好猜，连安莉娅塔也想不明白。
“蛋挞要么？”你永远都猜不到一个女巫的小口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那蛋挞居然都还是热的！
脱下长长的白手套，接过蛋挞，少女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些。
“莫娜，你在紧张吗？”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将金发女巫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带着黑色的手套的手放在洁白的裙摆上明显有些不和谐，于是少女落寞的垂下脑袋。
冥冥之中有联系的小女巫模糊的感知到了什么，难得情绪稳定的莫娜不太高兴，安莉娅塔心疼之余只觉得心都要软得化掉了！
不顾裙摆在马车上的拥挤，安莉娅塔换了个方向和莫娜挤在一起：“怎么啦？”
“怪怪的。”莫娜小小的拉扯了一下安莉娅塔身上的黑色礼服。
“没办法嘛。”安莉娅塔捏捏莫娜有点凉的的爪子：“我是魂系的巫师嘛。”
魂系巫师被誉为最接近巫祖的巫师，礼服往往是黑色配紫色，这次也不列外，莫娜等骑士天赋一众的是白加金的渐变，安莉娅塔等一众魂系巫师全是黑色加紫的渐变，连外袍都是黑色为主，在一众五颜六色里面都格外的打眼，而莫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和谐，以至于心里都有些膈应。
“．．．．．．．”
很显然这并不是什么有效的说辞或者哄人的好措辞。
带着金色的金属色耳坠轻轻晃动，莫娜显得更加落寞了。
第一次尝试哄人的小女巫出师不利，安莉娅塔有点慌，看着随着马车摇晃的耳坠突然想到了什么。
拿出镜子，把莫娜的脑袋扶正，在莫娜迷惑的目光里，安莉娅塔交换了她们耳朵上的耳坠，然后举着镜子让莫娜看。
金发的女巫明显因为不知道这样哄对不对而很紧张，以至于她额头边缘都冒出了点点细汗，姣好的面容上也带着夸张又讨好的笑容，她举着镜子晃了晃：“当当，和谐！”
湖绿色眸子里满满的在意被传递，莫娜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下。
于是镜子里，少女们的脸颊贴在了一起，一紫黑色一白金色的耳坠也贴在一起。
“嗯，和谐多了。”
“有点困。”莫娜调整了一下姿势，倚在安莉娅塔肩膀上打个哈欠。
“睡吧。”安莉娅塔摸摸莫娜的头，感觉她有点反常，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翠扶圣特薇，以湖边一种枝条柔软纤细、甚至能随风浮动的植物著名，是艾利盟特哈特周围人流量最大的一座城市，因为宜人的气候和众多庞大又精致的庄园长期被定为一些不方便在私人庄园举行的大型集会的城市。
马车停下，一阵并不慌乱的脚步声后，远处传来响亮的猫头鹰咕咕声，车门打开，帘子被撩起。
带着猎犬凯看着手拉手睡成一团的俩个少女，严肃的表情变成宠溺和无奈。
“安莉娅塔，莫娜。”
被小声唤醒的少女们还牵着手，恍惚一下才反应过来。
赶紧拿起小镜子整理一下，安莉娅塔率先下了马车。
白色的衣服没有黑色的衣服好打理，在凯和安莉娅塔的帮助下也花了好几分钟，莫娜才整理好仪容下了马车。
浅浅的暮色里平坦辽阔的庄园种满了各色的玫瑰花，连傍晚微凉的风里都带着玫瑰暖洋洋的香气。
特殊魔法固化后的灯不计其数的被点亮将整个庄园照得好像没有一丝阴影一样。
坐落在庄园中心的宴会厅更是明亮得本身就像个光源，以至于那些背光站在门口的人都看不清脸。
不过今晚的主角并不是安莉娅塔或者莫娜，真正的主角们，那些正值壮年的巫师们也已经到了。
女士们着着合身的曳地长裙，裙侧缝着和少女们背后同款的花朵。
男士们则穿着最基础款的礼服，不过也在胸前别上了同款的花朵。
少女们拿起又长又沉的法杖，单独或两两挽在一起跟着长辈们进入大堂。
安莉娅塔和莫娜也牵着手跟在伊米莉雅夫妇身后。
“其实法杖砸人效果指不定更好。”安莉娅塔小声安慰佩剑不允许携带的莫娜。
莫娜伸手掂量了一下法杖的重量，然后十分认可的点点头。
这是当然的，毕竟究研派可不流行什么花里胡哨的玩意，对于究研派的巫师们来说，如果法杖不是用来砸人，那将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捧一个魔石在手上了。
但是就像佩剑不允许入场一样，魔石也掩耳盗铃的不允许被直接拿在手上入场。
毕竟配上一个好像华而不实，实际砸人一流的法杖之后，就显得好像不那么像下一秒就要瞬发一个元素球过来了一样了呢。
空旷的大厅早已被人群挤满，正如同安莉娅塔所预料一样，该在不该在的，都没一方势力落下。
华丽的水晶灯照映着穿着当下最流行款服饰的人群们，不过还是抵不过统一着装压轴进入会场的巫师们。
当巫师们调整方位按照各自主修一字排开，再统一摘下外袍的时候，其它人心里难以抑制的泛起一种古怪的落寞感。
即便在场没有几个人穿得过于华丽，以至于显得格格不入，但各自不同的款式在整齐的巫师方阵的映衬下就像一盘散沙。
不过没有人会让自己尴尬太久。
‘好脾气’的巫师们也没打算晾着别人，于是方正散开融入人群，总算才显得没那么打眼了。
“安莉娅塔小姐，莫娜小姐。”
少女温柔的棕色卷发垂在颈侧，西莫斯帝国的公主身后跟着数位本国的贵女率先向安莉娅塔和莫娜打招呼。
“殿下。”
少女们提起裙摆互相行礼，用温和又缓慢的腔调互相寒暄。
作为端水派的领军人物，西莫斯帝国的公主的莫娜这个新进卜艾瑞家族小姐的身份从善如流，一秒认可绝不为难作妖，而且说实话这也没什么为难作妖的权力，女巫们本来就更看重知识传承而不是血脉问题，毕竟如果论血脉，巫祖并未诞子，谁都不比谁高贵。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会作妖，毕竟作妖有没有意思是一会事儿，但作妖本身的态度又是一会儿事儿。
端水派和保守派的人来来去去，激进派的松松散散各自聊着天还在观望，似乎在试图用窃窃私语给上一点并不存在难堪。
随着舞池旁的音乐进行，少年们开始分散到少女周围，试图和自己中意的舞伴搭讪。
安莉娅塔和莫娜也不例外，甚至都围上不止一个人了，当然安莉娅塔得先跟某个邀请函先跳上一只。
“莫娜女士。”
少年水泥色的眸子干净又清透，微卷的黑发别在耳后，裁剪得体的黑色礼服上别着紫色的手帕，他带着得体又挚诚的笑容，似乎是盯着安莉娅塔暂时离开的一瞬就出现在了莫娜眼前。
尤金丹伯顿，赛维亚公爵的养子，是旁支的遗孤，因为极好的魂系天赋一直被造势是得到巫祖青睐之人。
“莫娜小姐！”上挑的音色和声音的主人横蛮的挡在少年的前面。
姒安，她穿着配色简洁但蓬松又宽大到格格不入的洛可可风裙子，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哑光布料被同样黑白色的玫瑰衔接。
身后黑白色的庞大蝴蝶结喧宾夺主的系在腰间，又被主人裸露出的光洁后背死死压住。
耀眼的金色长发被蓬松的盘起来，一条极薄的黑白蕾丝缎带蒙在她眼睛上。
同样被染黑了一块的鸵羽扇子被打开，随着主人丝毫不掩饰刻薄的视线微微扇动。
周围小范围的寂静了一点，各路人马心怀各意的准备围观这一起即将出现的刁难。
姒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似笑非笑的收起折扇，提起宽大的裙摆深深的俯身下去，她并不起身，只是温顺的蹲着身子，然后抬起洁白的脖颈仰望着莫娜，紫罗兰色的眸子像水晶雕刻出一般清透，褪去总挂着讥笑的刻薄后只留下缱绻的深情。
少女的右手像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一朵血红的玫瑰，那未剔去利刃的玫瑰放在她心口的黑白礼服上像是被指尖血浸透了一样刺眼：“我能邀请您跳一只舞吗？”
黑白色的少女不讲道理的插队了。
时空短暂一寂，窃窃私语声又瞬间大了起来，几乎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难堪的是某位黑发少年。
周围的宾客很显然被这一出摸不着头脑，别说他们了莫娜自己都摸不着，并为这个场景感觉到了十足的尴尬，也搞不懂这位自己人是要干嘛啊！
还好，自己人姒安没给莫娜更多的思考时间，她用宽大裙摆逼迫少年不得站起来并后退两步，然后就在少年委屈的神情里搂住莫娜的腰进入舞池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１２：舞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