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花与珍珠》喧瑟

2、第二章 不能吃肉

　　都安顿好了物品后，玛莎回到乔金娜的房间。塔楼是整个城堡最高的建筑，立在内堡的西北角，能把整个城堡的风光尽收眼底。回到房间，小姐正在写信，她静坐在阳台前的桌子上，身子微微倾向桌子，一缕金发勾勒在脸边，神色安宁，宛如一副美画。
　　女仆还在进进出出的搬东西，玛莎将她们遣散了出去，关上塔楼的门，塔楼的唯一出入的大门要从房间走一段向下的台阶才能到，那段台阶封闭在楼里十分昏暗，刚来的女仆摔跤了好几个。玛莎刚刚关上门，准备上楼回去，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吓得玛莎险些没有站稳。
　　“是谁？”玛莎问，一个男人用声音回答，“普利夫人，我是伯爵的侍从巴赫，伯爵想要邀请侯爵小姐共进晚餐，还请小姐前往大厅。”
　　玛莎眉头一皱，正要拒绝，却传来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玛莎只能急匆匆上楼，帮小姐整理了一下着装，就前往了大厅。
　　虽说是边疆的城堡，但五脏六腑也算是俱全，就是没什么美感，城堡里没有任何装饰品艺术品，地板墙壁都是冰冷充满灰尘的极地原石。一路上乔金娜一声不吭的跟着城堡里的女仆，玛莎看着天还是亮的，突然想起来传说慕棘的人一天要吃八顿，有三顿晚餐，心里一阵紧张，看着乔金娜苗条纤细的背影，心里暗暗决定绝对不能让小姐吃成大胖子。
　　说来也是乔金娜和伯爵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玛莎很是紧张，来到大厅，除了悬挂的高高的水晶蜡烛灯以外，四周的墙壁上都点满了灯。大厅高三层楼，天花板和顶墙上都是些壁画，虽说是有点装饰。大厅的长桌上铺着红色的桌布，上面一头一尾摆着两副餐具。
　　伯爵已经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一边，看到玛莎一行人走来，他没有站起的意思，饶有兴致的喝了口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乔金娜。乔金娜高昂着头颅，但是眼睛看向下面，正是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和伯爵一点眼神交流也没有，她可能会保持这样一整晚，只会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餐点。
　　“请坐，乔金娜。”伯爵开口，他坐在那显得整个桌子都很小，在充足的室内光里可以看清他冷漠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乔金娜，仿佛是猎人盯着猎物。玛莎大为一惊，他居然直呼小姐的姓名。乔金娜仿佛是没听到，慢慢的走到桌子前款款坐下。
　　第一道菜上来了，女仆摆在乔金娜的面前。是一盘子红色的肉，看起来倒还算好吃，不过第一道菜就是肉，不知道小姐吃不吃得惯，玛莎这么想着，看了乔金娜一眼，果然很久乔金娜都没有动刀叉。伯爵也没有吃，他靠在椅子上，仿佛遁入了黑暗里，就一双眼睛细细的观察着乔金娜。他倒也不算话多的人。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许久玛莎都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说话，乔金娜拿起刀叉，微微颤抖着往嘴里送了一块。
　　“唔。。。”才吃第二口，乔金娜就剧烈的呕吐了出来，引得一边的侍从侍女不知所措，玛莎第一个冲上去抓着乔金娜。“这是什么？！”没人回答她，“这是什么？！”“就。。就是普通的狐狸肉啊”一个侍女紧张的回答。玛莎一听，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盘子里的肉。“乔金娜小姐心地良善，很少吃肉，今天颠了一路也没什么胃口，感谢伯爵大人的款待，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玛莎尽力恭敬地说完，行了个礼就带着乔金娜回了房间。
　　乔金娜刚吐出来的时候，伯爵就立刻站了起来，看着乔金娜瞬间脸色煞白，一时之间愣住了，面对玛莎的说辞，只是静静的站着。
　　回了房间，乔金娜喝了点水，眼里泪花直打转，玛莎赶紧帮她宽衣，让她先躺下来休息。床上没有铺床垫，就是石头加上一层狐狸皮毛毯，虽然硬邦邦，但很暖和，乔金娜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看见乔金娜睡熟，玛莎才开始在塔楼骂骂咧咧，从城堡的一砖一瓦到侍女身上的一针一线都骂了一遍。
　　“咚咚”
　　玛莎赶紧禁言，提着蜡烛下到门口，这次还没等她问，外面就传来了清脆的女声。“普利夫人，请开门。”门打开后，一个胖胖的女仆拖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托盘里放着雪茸汤和黑面包，还配上了一个燕麦布丁，应该是燕麦布丁，做的可真难看。
　　“刚刚发生的是伯爵表示很抱歉，他不知道小姐不能吃肉，他说他以后一定会注意。”面对侍女如此恭敬地态度，再想想刚刚的辱骂，玛莎不自觉脸有点红，多次道谢接过托盘，原来还是有人吃的东西的。带回去后，又不忍心叫醒熟睡的小姐，等了好半天，又不想让小姐吃冷食，还是叫醒了她。也许是休息好了，小姐胃口很好，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