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的故事》田新

13、第 13 章

　　“如果你觉得惊讶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觉得好奇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先生的意思——他回来之前我都住这儿，有什么需要外出做的事情吩咐我去做就好。”
　　潭葛辉提着简单的行李，翌日上午，出现在卡西米尔的公寓门前。
　　“哦～是这样啊，我去帮你准备客房——请进。”
　　还特地让潭留下盯着他……
　　还特地让他留下让人使唤……
　　聂云心和潭葛辉在心里，同时叹了口气。
　　潭葛辉住进客房以后，家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你好，这里是奥沙利文公馆。”
　　“是我——”
　　聂云心愣了愣：“纪先生？！你怎么会……”
　　“抱歉，因为昨晚你回家以后，我才发现没有跟你留下联系方式——跟你聊天真的很愉快，如果那次是我们生命中唯一一次的谈话，那实在未免太可惜……”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查到了奥沙利文先生的公寓电话号码——希望你别介意。”
　　“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毕竟这公寓是奥沙利文先生……”
　　“抱歉，是我疏忽了。”
　　“没事——不知道纪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刚去法援处理了一些事，正好经过丽树，想邀你去喝杯茶～”
　　“那实在是太荣幸了，但是，这恐怕会让纪先生失望了——奥沙利文先生昨日回来过处理现金卡的事情，还顺便要我禁足，直到他回来为止。”
　　“他回来之前，我都不能离开公寓，抱歉。”
　　“哦～是吧……你不能出来的话，那……我有幸能上去奥沙利文先生的公寓参观参观吗？”
　　“当然可以，反正他的书房他自己有上锁，应该没有关系～！”
　　潭葛辉想去客厅看看今天的新闻时，看见聂云心带了一个让他十分、格外、非常意外、惊讶、诧异的人回来：
　　“纪抒怀？！”
　　“哟～是你不是奥沙利文的助理吗？好巧哦～……莫非，这是不再需要的前兆？”聂云心带他到客厅便去了厨房沏茶，他低笑两声，在潭葛辉的对面坐下。
　　“你不是在英国的吗？！”
　　“你都可以出现在这里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况且，我只是个法律顾问，我在场不在场，有这么重要吗？”
　　狗屁～先生不是听说这次跟他签约的人是你，他哪里会就为了一纸合约特地飞英国～！
　　纪抒怀看着潭葛辉眼底的质疑，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就当是我耍他吧～”
　　不是当，你现在分明在耍人～！
　　“在这里讨论公事好像不太好吧……我记得，你们有些公事上的事情，我是不能听，的吧？”聂云心刚好沏好茶回来，奉好茶以后，便很自然的坐在潭葛辉那边的沙发上。
　　“就是就是，现在又不是在公司，我们不谈公事～”纪抒怀趁机打岔话题，转移注意力。
　　“那你们聊吧～失陪。”潭葛辉却拿着他的茶往厨房走。
　　“我是不是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
　　聂云心赔礼似的浅笑道：“奥沙利文可不像纪先生那么好相处，不是容易伺候的主儿，潭先生他也只是为了避嫌而已，毕竟，你们在商场上，关系是对立的……”
　　“这倒也是，我失虑了～”
　　纪抒怀放下手上的杯子，环顾四周：“我还以为经过昨天的事，你会对你的雇主会严重不满，但现在看来，其实你还蛮喜欢这工作的嘛～”
　　“关于昨天的事，还没等我不满，我的雇主就急急忙忙地赶回英国了，至于我对这份工作的看法，呃嗯……总体来说，奥沙利文先生还算是厚道的雇主，没怎么为难过我～”
　　“这工作确实蛮不错的～”
　　“是吧……”纪抒怀意义不明地点了点头。
　　“纪先生想喝什么茶？我去沏给你。”
　　“有咖啡吗？我想喝蓝山。”还俏皮地挤挤眼。
　　“哦，纪先生想喝蓝山咖啡啊，当然没有问题，请稍候。”聂云心便起身走去厨房。
　　一杯好的咖啡是需要时间去蒸馏煮沸的，纪抒怀有点百无聊赖地看看周围，
　　丽树不愧是丽树，虽然他的公寓就在楼下，但顶楼的景致果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他准备走去庭院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忽而在背后响起：“你果然在这里，纪抒怀！”
　　“哎？想不到潭的手脚这么快，这么点儿时间就能把你叫回来～”
　　卡西米尔真是想一手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你们的英国分公司说你去巡视完以后，就即刻飞了回来——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那天是我家的小猫咪过生日，我必需回来陪他老人家啊～”纪抒怀一脸无辜又为难的样子，“我只是个小小的法律顾问，你是堂堂奥沙利文氏的总裁——我可真的不敢自抬身价啊～”
　　“什么自抬身价？——咦？！卡西米尔少爷，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聂云心捧着托盘从厨房回来，但一进客厅就看到了那个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卡西米尔。
　　但客厅里的两个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聂云心似的，继续他俩自己的说话，“我警告你，你要搞谁的人我不管——云心是我的人，敢对他出手就先帮自己准备好后事！”卡西米尔毫不客气地警告道。
　　纪抒怀狐狸般浅笑着瞥了瞥一脸通红还微微颤抖的聂云心，又瞧瞧一脸杀气的卡西米尔，真是有趣，他果然没看错，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抱歉云心，那咖啡让你白忙活了～”纪抒怀毫不在乎一旁的卡西米尔，有礼地向聂云心道别。
　　“没关系！那下次有机会……”
　　“聂云心！”卡西米尔几近是吼的，还有下次？！
　　“再见～”
　　纪抒怀几乎是哼着小曲儿愉快地离开，留下一屋尴尬给聂云心处理。
　　潭葛辉早就躲进房间里避难了，聂云心捧着咖啡，有点无奈地看着咖啡，
　　其实他都预感到会有类似这种事情发生，但卡西米尔的愤怒程度超出他的意料。
　　“去把潭叫出来。”
　　“好、好的。”
　　潭葛辉的动作很迅速：“先生。”
　　“你先回公司。”
　　他没有立马动身，看了看自己的老板，有看了看那个清丽可人又无辜的管家，“是的，先生。”
　　潭都离开后，公寓完全剩下卡西米尔和聂云心两人。
　　“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擅自让自己的客人上来先生的公寓……”卡西米尔的杀气有点不太寻常，聂云心便立马先行道歉。
　　卡西米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聂云心，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聂云心面前，拿过对方手上的咖啡，顺手地放到茶几上——
　　一个天翻地覆，聂云心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卡西米尔压在沙发上。
　　“云心，你记得不记得，我说过什么都依你……”
　　聂云心一动也不动地任卡西米尔压着自己，但当他看见对方眼底那抹毫无儿戏成分的深情，他的眼泪唰的一声就流了下来，
　　卡西米尔被他的泪杀得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先生的话，云心记得——聂云心……记得……”
　　但也不敢记得……
　　两行清泪便很自然夺眶而出。
　　“怎、怎么了？！是不是有谁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啊？！”卡西米尔难得地有点心虚，手足无措地轻柔地擦拭泪痕，同时又很担心。
　　聂云心抓住卡西米尔温柔的手，但眼角的泪不见停止，
　　“少爷，我……还是坐牢算了……”
　　这种日子，真的很难受。

　　当伊莱沙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不意外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至于意外得摔一跤那种程度——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云心接回去吧……”
　　伊莱沙只是愣了几秒，“好的，需要我马上过去吗？”
　　“嗯，都可以。”
　　聂云心回到伊莱沙的公寓，简直有种回家的感觉，
　　才不过短短两个月快三个月的时间，聂云心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真的可以回来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奥沙利文已经取消了对你的指控以及对你一切的追究权利——放心吧，他不会再伤害你。”伊莱沙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伊莱沙先生……”聂云心委屈又不确定地看着伊莱沙。
　　“没事了——你的房间我一直帮你留着，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吧，”
　　“什么都别想地休息会儿……”
　　不知道什么原因，达耶消失了，聂云心问伊莱沙达耶的去向，伊莱沙也只是扯扯嘴角：“我也想知道……”
　　聂云心没有回去NNU读书，伊莱沙也没有强迫他，“那你有什么打算？云心，我真的没有歧视移民的意思，但是，华斯特就是华斯特，这里不是天仪，在有些事实面前必需低头——”
　　“华斯特是个只承认实力的地方——我帮你弄一张公民证不是难事，但靠自己的双手争取，不是更有意义吗？”
　　“先生的意思是，做一个华斯特需要的人，是吧？”
　　“不，是被华斯特认可的人。”
　　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就是由这三样东西构成，
　　成为政治家吗？
　　还是成为商业局亨？
　　娱乐巨星？
　　或者成为慈善家，分担国家压力？
　　要成为华斯特的公民，首先是要有五千万华币的个人资产，在华斯特任何一个国家服役五年以上，并在华斯特任何一个国家合法居留十年以上，就可以申请公民证。
　　“云心，先去服役五年，那些个人资产……总会有办法。”
　　“先生，我可以跟你写信吗？”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