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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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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
阳春三月,伴随春天一同归来的还有任玘的大哥一任轶的回归。任玘这近四个月都没怎么吃东西,人消瘦得厉害。听闻兄长凯旋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望着铜镜里的人,脸颊凹陷,唇部干涸发白,眼睛干涩难忍。任玘不想让兄长担心.便唤婢女白露来为自己梳妆,白露费了好大气力才将自家公子收拾回翩翩公子的模样。
“哎,你们让开、快点!任玘呢?快,给本小姐叫出来,”任圮一听这声音就脑仁疼,这倒也赖不得任玘,主要吧这满家大小姐满妘京城里谁人不说她是任玘的追求者,可实际上呢,这小姐心悦的是任纪的大哥,若是硬要说俩人有点什么用时下的说法那便是手帕——之交。这么来说吧,两人自幼便厮打在一起,主要原因永远是任轶在塞外带回来的稀罕物很少,两人幼时又不知事,时常为了点玩意打得不可开交,后来这大小姐情窦初开,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冤种大哥,于是乎家中三代从军的满大小姐屁颠屁颠地随父亲一起驻守边疆美曰其名见见世面。世面见没见着不清楚,反正跟自家大哥不在一处。满妘七日前从塞外听说七皇子死了才快马加鞭赶回来打算要安慰一下任玘,谁知第二天就听说任轶从陇西归来,这不赶忙来任府将任玘提去城外了吗?任玘提到这“准嫂子”也是一个脑壳二个大,尤其是听见这近两年都没听过的嘈杂,觉得几年未见的大哥也没那么重要了,还是床上更适合休养,嗯,最好别有人在他身边叫嚷。但最终,任玘还是没有逃过这一遭,被满妘麻溜地提出了府邸,街上人头攒动,满妘站得脚都酸了才看见从城门口浩浩荡荡归来的军队,为首的男人身着战袍,袍子上还有一点点暗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显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冷峻的脸上有一双极其妖媚的桃花眼。
在任记后面的姑娘拉着好姐妹叫唤:“啊啊啊!君子人如玉,我如陌上尘。嫁人就嫁任沇然!阿楹,我日后定要嫁给任轶这样的战神。”任记闻见扭头看击,刚说话的女子自己并不认识而身旁的一身男儿装扮的女子,任记却是识得的。那人认出任记,抱拳行礼:“末将见过任二少爷,见过满大小姐。“不必如此,李小姐今日也是来围观大哥回城的?”“末将听闻少将家回府,特来观看,哦,对了这位是间你姐,陶梓公子的么妹。”李楹微、微欠身,不神色恭敬但身旁的小从儿不满了,揪着李楹的衣角、暗躇唇:“阿楹、阿楹走啦,干嘛对他这么恭敬?你连我都不行礼的哎呀,阿楹。?李楹一脸无奈,冲着任记行了个礼就被陶谧拉着跑了。任记一脸惊奇,“这小蛮子气力倒挺大的、这真是陶斐源(陶梓的字)的妹妹?若真是这样,陶梓那弱不经风的模样是随谁的?”陶梓的娘-陶夫人与任玘母亲言希本是闺中密友。陶夫人的性子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火火爆:陶梓的父亲虽是文臣却长得十分健硕,能文能武还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帝师,夫妇俩的底子都不弱,却生出陶梓这样三天两头病倒的药葫芦,啧。
“谁管她是谁妹妹,谁许她唤任大哥名字的,改明
儿个定然揍服膺。”满妘脾气本来就暴任记觉得她今天没当场揍人已经是破了格了。
满妘拉着任玘围观了自家大哥要后心满意足地拉着任玘回了任府。至于为什么要回任府,满大小姐给出的回答是为少将军接风洗尘。呃,就面粉与水花齐飞的模样,以及厨子们在墙最发抖的壮现景象,任记好说歹说总算是制止了满妘满汉全席的志向,顺便自己不顾下人们“君于远庖厨”的劝说煲了道花胶鸡。
两人在府门口等到天黑,才等到了任轶回府。任玘欢欢喜喜地迎上去再发现大哥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任玘翻身下马,后面驾车的小厮也停了下来,恭敬地拉开帘子,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朝服的男子,任记定睛一看这不是大子殿下又能是谁
任玘睬都不睬他一眼,只顾得与自家大哥吁寒问暖,任轶敝了一眼任玘,自顾自地将头盔摘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低声呵斥“青箬,不得无礼。”任玘这才蛮不高兴地冲谭漙行了个礼。任轶也很无奈,太子与自己虽是好友,但毕竟是君臣关系,该有的礼数也是应有的。
谭漙挥了挥手:“你先进去吧,我有些话想跟青箬说。”任轶点头,转身带着满妘一行人进去了。谭漙近乎贪恋地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却被任记冷冷打断:“殿下,您还有事吗?今日家中设宴洗尘,就不让您沾这晦气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谭漙赶忙拉住了任记的衣袖,急切说道:“你不想让谭聿恢复名誉了吗?”
“什么?”任记身形顿住。
“你的那篇诔文我见着了。”
“如果你只是说这些的话,我就不奉陪了”任玘有些恼怒.“慢着,青箬。我可以帮他恢复衡王的地位、将他的坟茔迁入皇室。”
“你?所以呢?陈皇贵妃会答应吗?那个女人以前处处针对你,她自己的三皇子刚过世不久,她能妥协吗?你是太子不假,但谁不知道你,谭漙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些世家大族谁不等着你掉下来看你笑话?!你又拿什么去与宰相之女做抗争?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你拿什么帮我?”
“这些你不必在意,只需待我消息即可。”
“哦?那你要我做些什么呢?据我所知你可是谭烬言那歹笋子的种呀,怎么会平白帮我?”
谭漙看见眼前这个直呼当今圣上名讳的青年,哑然失笑,算自己自私自利、不知轻重吧,这件事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这样吧。你先见我一个恩情。”
”行,这件事要是成了,除了让我亲手杀我全家,我什么都应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任玘抽身进府。谭漙旧着任府紧闭的门望了许久,直到了人来催促才回过神来,弯腰进车时最后看了一眼任府大门。
青箬,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