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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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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并没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在躺在顾哲航身边的时候一直好奇地盯着他的睡颜，盯久了自己也觉得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睡得浅，没多久就被他的闹钟吵醒，小心拍醒了怀里的人：“顾哲航醒醒，起床上课了。”
他却难得有了起床气，皱着眉头去够手机，烦躁地按掉闹钟，翻了个身，手搭在她的腰上继续睡。
“你要去上课啊……别睡了。”陈澈哭笑不得地继续拍他。“一会儿迟到了。”
“不起。”顾哲航眼睛都没睁开。“我生病了，帮我请病假。”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一直躺在她怀里，这种感觉好到能让他从头到尾都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陈澈汗颜。
这翘课理由真是信手拈来，看样子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一小时将近四百块的雅思课好贵的！不要浪费钱！”
这回顾哲航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得陈澈莫名有些紧张。
她说错什么了吗？
“你在替我心疼钱吗？”
听听，听听。
这认真又诚挚的提问乍一听确实没毛病，但是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人本质上还是在凡尔赛。
陈澈那嫌弃的小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你自个儿继续躺着吧，我反正不心疼钱。”
顾哲航笑了笑，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爬起来。
顺利到达分部，陈澈走到窗边，坐在另一张桌子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继续修图。
顾哲航随后进来，从袋子里掏出咖啡，坐在陈澈对面：“我说了吧，他就爱迟到。”
“一会儿我去跟娘娘说一下？或者你自己跟娘娘说？每次都迟到可不行。”陈澈瘪瘪嘴。“那你现在先把单词拿出来吧。”
他淡定地从包里翻出单词书。
程豪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今天陈澈也在？好巧。”
被点名的人抽空抬头冲着他微笑一下：“桌上有咖啡，可能已经有点冷了。”
“谢谢。”程豪坐下。“顾哲航的单词是你检查的？”
“是。”脸色已经冷下去的顾哲航抢在陈澈之前回答。“已经检查完了。”
现场唯一一个女生注意到了对面的人似乎不太正常，摸摸鼻子。
好像大佬有点生气呢。
“时间快到了，顾哲航先进去上课吧。程豪下次记得来早一点啊，今天单词不多，查一下就结束了。”
顾哲航看了一眼对面的陈澈，大概明白她的眼神之后，起身收拾东西去上课。
程豪并没有在分部呆多久就以赶论文为由跑回去了，陈澈依旧一个人坐在外面安安静静地修图。
不过她也确实挺无语来着。
既然论文那么重要，当初为什么还答应娘娘过来兼职助教？
晚上，两个人约了娘娘一块吃饭。
李颖知道自己两个学生就这么悄摸在一起了，好整以暇地问他们是不是早就有了那么点苗头并且曾经说要换助教都是在唬她。
顾哲航笑着把那些不满全部接下，听得在一边安静吃饭的陈澈心里五味杂陈。
吃过晚饭，顾哲航先把李颖送回分部，然后把陈澈送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陈澈不太放心地看着他，小脸上写满纠结：“回家注意安全啊，开车小心点。我应该自己打车回来的，省得你又多跑一趟。天这么黑，开车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速度别那么快。”
“放心。”顾哲航勾起嘴角。“到了家会跟你说的。”
这招在他身上意外的好用，至少他现在很开心。
下车之前，陈澈的手臂被抓住。
“还有事吗？”
顾哲航指指自己的脸：“你说呢？”
他只能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线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温柔又可爱，和以往的所有表情都不一样，似乎每次眨眼睛，都有小亮片从她的睫毛上落下来，简直美得让他心慌。
陈澈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泛起一丝红光，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松开她之后，顾哲航给她整理好微微凌乱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快回家吧，一会儿家里人该担心了。”
“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开那么快。小心路面打滑，到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陈澈微微皱眉。“也不要熬夜画画了，照顾好身体。”
“实在不放心的话，你陪我回家？”
陈澈笑着冲他做了个鬼脸，打开车门，跳下车，冲着车里的人挥挥手。顾哲航目送她跑进小区，这才放心地离开。
*
接下来的好几天，两个人都没能见面，倒不是因为刻意躲着，而是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顾哲航要上课，毕竟离考试也不远了，李颖盯得很紧，另外他自己还有工作要忙，以及预售结束之后的一大堆事情，整天都忙得抽不出身。
陈澈要去分部管那几个小屁孩，还有不断的约拍工作和修图任务，压根就没时间去管别的。
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碰不到。
要不是李颖提起来，顾哲航还真差点忘了陈澈马上就要回学校上课的事情，想了想，还是给她打电话。
她那时坐在咖啡店里修图，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正好把手头上的那套图修完：“顾哲航？”
“下班了没？”
“在分部一楼的咖啡店修图，打算修完再回去，反正就剩一点点了。现在我看看......快结束了，还有一张。”
“带我一起吃晚饭。”顾哲航拿了大衣外套准备出门。“我请。”
“好啊。”陈澈笑出声。“你现在在哪？“
“我过去接你，你再坐会儿。”
“好，注意安全。”
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的时候，陈澈迅速收拾好东西小跑着出去。
“最近很忙吗？娘娘说你最近还挺辛苦的。”端着咖啡的陈澈只能单手拉安全带。“瘦了。”
“才几天就说我瘦了，我明明很健康。”顾哲航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伸手过去给她扣上安全带。“你才瘦了一大圈，我不在就不好好吃饭吗？”
陈澈挠挠头。
“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下周三下午两点的航班，四点到。”
“还有五天。”
陈澈小声应了一句。
“那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
谁知道会突然谈个恋爱呢，这个寒假过得跟做梦一样。
“如果考过了的话，我会去那边转机。家里有亲戚在那边，我先过去待一阵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意大利？”
“现在谈这个还有点早，等考完再说。”
陈澈突然沉默。
不想面对注定的分开，想就这样停在这里。
外面还是堵，陈澈没提前预约，一看各家餐厅的排队情况起码都是五十桌起步，顿时头疼。
所以顾哲航还是把她带回了家，钥匙扔在茶几收纳盒里就去厨房准备晚餐，陈澈上楼去看看那间阳光房。
这个阳光房大概比楼下的客厅都大，一半都是落地窗，把自动窗帘打开之后就能看见外面的江景。
根据屋子主人的说法，房间的天花板有特殊设计，上面还有一层玻璃，可以随时把吊顶打开，让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真好真好，这个设计她可太喜欢了。
陈澈趴在落地窗上，安安静静地一边看着外面的江景一边放空。
要是能在这儿再放个躺椅，她绝对能躺一整天。
腰突然被人圈住。
“喜欢这个阳光房？”
“我刚刚一直在想，这儿真的很适合在大晴天的时候搬个躺椅来晒太阳。”陈澈一脸认真。“你不觉得吗？”
“多晒太阳就能长高发芽，然后头顶长出小葫芦是吗。”顾哲航丝毫不在意。“提议不错，明天陪我去买个躺椅。”
陈澈汗颜。
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顾哲航却突然陷入沉默。
她没几天就要走了，他之后还要去意大利。
之前只是在害怕在那边找不到人说话，或者和这边的朋友有时差和距离的影响，但是现在，他害怕的东西太多太多。
光是这几天没能见面就已经足够让他难熬到快疯掉，那以后去意大利了呢。
陈澈不在的日子于他而言本就是种磨难，更何况还远远不止那么几天。
他有点不敢想象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了。
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察觉到她的微微挣扎，顾哲航扬起嘴角。
那就这样吧，他也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
*
陈澈醒过来的时候，连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像是被人拆散架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在嚷嚷着痛，只有肚子还在咕噜噜喊饿。
身边没人，床头柜上只有一个手机，她费力地摸过来，一看时间，已经中午了。
估计他马上就会回来。
陈澈把手机放回去，重新倒回被窝，摸摸身上的睡袍。
软的，很舒服。
顾哲航回来之后，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走进卧室，注意到那个已经半梦半醒的小傻子，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坐在床边。
陈澈翻了个身，懒懒地揉揉眼睛。
“还难不难受？”
她再次脸红，用被子盖住脑袋。
“怎么又在害羞。”顾哲航笑着戳戳被子。“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真的可爱。
“家里有药吗？”被窝里的陈澈闷闷地开口。“就是……那个药。”
他立刻明白过来：“家里没有，我晚上带回来吧。对不起，我应该想到的，对不起。”
昨天只想着怎么让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参与到那场狂欢中去，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
被窝里的小粽子勾起嘴角，抓着他的手腕。
果然是艺术家的手，骨节分明，抓在手里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指骨。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指甲被修得干干净净，看着就舒服。
“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不饿？”
“饿，但是不想起来。”陈澈恶作剧般轻轻捏着他的手臂。“不想动了。”
“那我拿进来？”
陈澈摇头，借着他的臂力从床上爬起来。
睡袍过于宽松，她坐起来之后直直地从左边肩膀上滑下去。
她急急忙忙拉住衣服，拍掉他摸过来的手。
皮肤都染上一层粉粉的颜色。
“你出去……”陈澈再次用被子盖住脑袋。“我不要理你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顾哲航故作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陈澈都要疯了。
这都什么人呐。
逗归逗，顾哲航还是走出卧室，顺手把门带上。陈澈迅速把身上的睡袍重新穿好，腰上的带子系紧，从床上爬下来。
哼，坏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