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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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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航回到分部，看了眼时间，收拾好东西走进教学区准备上课。
“哟，来这么早？单词都过关了没？”李颖头也没抬。“等下要听写。”
他和上午一样把包扔在椅子上，自顾自坐下，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喝咖啡。
李颖下意识抬头看他，嘴角扬起：“不得了，这是转性了？都开始喝拿铁了？”
“陈澈走之前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换助教。”顾哲航单手从包里抽出书。“急着呢。”
“啊？”
沉默。
“你不会把大橙子气走了吧？又抽烟了？”
“你闻到我身上有烟味了？”顾哲航一脸莫名其妙。“冤枉人不好吧。”
“那怎么回事？你小子怎么惹人家了？”
顾哲航翻了个白眼：“要非说我惹她的话，那就是我不小心说她前男友的事情了呗。她也是，都多大人了还耍小脾气，高中毕业的事情现在还惦记着。”
李颖皱眉：“你从哪儿听见的那件事情？谁跟你说的？”
“我下午给你买咖啡，正好在店里看见她和她朋友。她们在聊什么同学聚会的事情，就提到她前男友那个废物。”
“你买东西就买东西吧，居然还偷听别人说话！坏东西！”李颖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你怎么回事？那件事情给她造成的阴影不小，这傻孩子在谢师宴上喝高了，回家之后还打电话找我哭，我当时都懵了，你居然还用这件事来刺激她？”
“我又不知道。”顾哲航皱眉。“我不是说了我不小心说的吗？”
不过……
谢师宴当天喝高了？还打电话找人哭诉？
这么严重啊？
话说回来，好像也是。
设身处地想想，他当初被刘滢蓉甩，不也痛苦了很久吗？
“想了这么久，道歉不？”李颖敲敲桌子。“你个坏东西。”
“不道。”
“臭小子，咋这么坏呢……不管了，我到时候跟橙子说一下，咱们先上课吧。”李颖笑着在顾哲航的头上揉了一下。“这小子真是。”
课间时间，李颖还是发了条微信给陈澈。
【下次上课还要来啊，今天是那个臭小子的错，我已经替你凶他了。后天中午请你吃饭，乖哦】
陈澈看到这条微信，默默呼噜自己的脑袋。
算了算了。
或许她一开始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万一顾哲航确实只是心直口快呢？毕竟这世界上又不是没有这种人。
罢了，她退一步吧。
对面的消息再次发来。
【同学聚会还是去一下吧，就当是去见见恩师们，其他人就不要在乎了嘛】
【一颗橙子：好哇】
第二天中午，苏瑜萱把陈澈轰醒催她出门。
两个人在外面浪到下午六点，根据班级群的通知，打车去了酒店。
顾哲航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就觉得前面那人的背影有点眼熟，找前台问了一下才知道今天29层自助区有人在搞同学聚会，瞬间了然。
这叫什么？歪打正着。
两个女生坐在角落里的桌边愉快地吃东西，偶尔起身去给老师敬酒或者再拿点什么东西回来。
只是陈澈的心情实在不太好，一桌子东西基本进了小苏的肚子。
一个男生端着酒杯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陈澈的肩膀：“还记得我吗？”
陈澈抬头看过去。
“还记得我吗？”男生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应该记得的吧？”
“你谁？”陈澈眨眨眼。“我们见过吗？”
“废物而已啦。”小苏冷哼。“就是条狗罢了，不记得也正常。”
刘祀的嘴角微微抽搐，却依旧努力保持原有的弧度：“陈澈，我们能不能出去单独谈谈？”
“不能。”苏瑜萱直接抢答。“滚。”
“我在跟陈澈说话，没问你问题。”
苏瑜萱甚至巴不得陈澈当场撕碎这人假惺惺的嘴脸。
太恶心了。
陈澈不想大家的视线都往这看，故作淡然地拿了手机起身，把包交给小苏保管，面无表情地跟着刘祀走出自助区。
两个人走到外面，陈澈靠墙站着，无声地低头玩手机，似乎完全不在乎对面的人。
“陈澈，当时的事情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们……”
“不给。”她回得干脆利落。“说完了没？”
他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陈澈，难道你不想回到高中去吗？反正我是很怀念高中那三年，什么心机都没有，大家都开心地聚在一起，我甚至觉得高中对我来说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三年……”
“一想到我的高中还有你这条狗的存在，我就觉得晦气。要是没你这个狗东西影响我，老娘可以进全国top 5。”
男生拿她没办法，走上前，手撑在她两边：“陈澈，不要消磨我对你的耐心。”
那瞬间，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
顾哲航趁着爷爷奶奶拉着其他长辈们聊家常的空档，从包厢里溜出来，坐电梯去29层。
刚出电梯，他就看到自助区外面还站着两个人。
“公众场合壁咚是什么新鲜潮流吗？还是说，你们好像在玩一种比较不正常的东西？”
刘祀总算放开陈澈，扭头看过去，正巧对上那个男生的视线。
陈澈翻着白眼扒拉几下头发，重新低头看手机，表面上依旧镇定得出奇，内心却开始咆哮。
顾哲航这大怨种怎么在这！
她倒什么霉要在这种场合碰见他！
“自助区今天被包场了，里面在开同学聚会，我记得你不是我们班的人。”刘祀单手插兜。“还是单纯来吃东西的？”
顾哲航直接走上前，在男生面前站定。
本身顾哲航就高刘祀不少，再加上今天来参加家庭聚餐，顾哲航一身正装，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场的强弱一下就对比出来了。
“不是我故意贬你，陈澈你当年眼光就这水平？是你们学校都这种歪瓜裂枣还是你当年真的有这么瞎？”
陈澈抬起头，懵懵地看着顾哲航。
怎么还把她拉上了？
“这位同学，大庭广众之下把女生按在墙上，都不觉得自己恶心又无耻？”
顾哲航的语气里有着满满的不屑，全程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祀，仿佛他只是来这里走个过场。
“说谁呢你？”刘祀瞬间被激怒。“嘴给我放干净点。”
“说的就是你，当初怎么对你女朋友的？渣成那副德行还跑回来找她？还把人家按墙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脸皮比城墙厚的垃圾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关你什么事？你跟陈澈什么关系？”
“哦哟，劈腿狗倒是底气挺足。”
恼羞成怒的刘祀突然扬起拳头。
顾哲航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微微勾起嘴角：“敢动老子一根汗毛我都能让你倾家荡产。”
陈澈慢慢蹲下，抱住脑袋。
苏瑜萱半天没见陈澈回来，出于担心，还是拿着东西跑出来，看见外面这副快要被暴风雨席卷的场景，顿时无语：“你们在干嘛？在这种地方动手也不嫌丢人？”
寂静。
两个男生同时松手，顾哲航迅速整理好衣服。
“宝我们走吧。”苏瑜萱把陈澈从地上扶起来，小声开口。“不待在这了。”
“就这么走了？”刘祀急急忙忙喊住两个女生。“不吃饭了吗？”
陈澈顿在原地，淡淡地看着他：“本来想抽你一耳光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油光满面肥头大耳，跟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没区别了，我怕脏。走了，以后别见。”
转身就走。
顾哲航冷哼一声，也收回想狠狠捶刘祀一顿的想法，跟上前面的人。
“喂，你就这么走了？”顾哲航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冲进去。“真不打算踹他一脚？那多解气。”
苏瑜萱像是才发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一样，茫然地看着他：“你谁？”
顾哲航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自我介绍，纠结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她学生”。
“哦就那个学生啊……”
顾哲航明显觉得她话里有话，迎着苏瑜萱略有嘲讽和嫌弃的眼神，他还是没忍住：“我又惹你了吗？”
“那倒是没有，我就是不喜欢所有欺负我宝的人罢了。”
他简直无语。
什么玩意？
他哪里欺负陈澈了？
到达17层，顾哲航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剩下另外两个人依旧站在里面往下。
“小子跑去哪儿了？刚刚还在找你呢。”老太太一眼就看见走进包厢的男生。“好好吃着饭呢，人突然不见了。”
“楼上有几个朋友在聚会，我去看了一下。”顾哲航乖乖坐在奶奶身边。“随便聊了几句。”
“那怎么没多呆一会儿？”老太太揉了一下男生的脑袋。“走之前也记得说一句呀。”
“整天就是在外面鬼混，不鬼混的时候就窝在家里捣鼓那些颜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先生在一旁冷哼一声。“就不知道做点正事。”
顾哲航瞬间沉默。
“哎哟，你别总是这样，不是已经在工作了吗？孩子喜欢就行了。”老太太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坐下继续吃饭吧啊，吃饭吃饭。”
老先生依旧冷着脸。
顾哲航默默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儿？”老太太急忙拉住他的手腕。“这是要走了？”
“这家店的东西不对我胃口，我有点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等下吃完了让叔叔婶婶送你们回去好不好？”顾哲航俯身看着奶奶。“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不舒服？回去早点睡知道吗？”老太太忧心忡忡地拍着小孙子的手背。“刚刚都没吃多少东西，回去再做点吃的。”
“没喝酒吧？开车注意安全。”老先生补充了一句。“慢点开。”
“知道了。”
跟现场的长辈们道别之后，顾哲航大步走出包厢，顺手轻轻关上门。
外面很冷。
*
顾哲航等红灯时看见前面路边站着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怎么今晚净碰到眼熟的人？
绿灯亮起，路过站在路灯下的三个人的时候，顾哲航往右边瞥了一眼。
哎等等？
陈澈刚把苏瑜萱送上出租车，准备拦另一辆出租车回家，突然注意到刚刚路过她面前的那辆车正在往回倒。
等等！
那是一辆宾利！
好帅好贵的车！
陈澈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宾利停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看着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下降，看清楚驾驶座上的人之后，内心再次飞过一堆乱码。
她早该知道顾哲航在这附近的……
救命。
“你杵这儿干嘛？”顾哲航皱眉。“这个点了还要交警执勤？”
陈澈当场翻了个白眼。
“不许翻白眼。”
“你管我。”
顾哲航也是无语：“上来吧，送你回去，省得你大半夜把自己弄丢了。”
“不用了，不顺路。”
他的声音一下子沉了好几个度：“我让你上车。”
陈澈瞬间有点怂，弱弱地拉开宾利的后座车门。
他他他……他为什么这么阴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