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树》宋澈不吃鱼

2、第一日

　　陶田阳给许乐安排的位置在祁倦前面，同桌是个女生，像是陈喃那种的类型，许乐看见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我叫池皖，池塘的池，白字旁加个完美的完的皖。”
　　许乐点点头，礼貌性的回了个名字。
　　池皖人很热情，连带着把祁倦的同桌也扯过来介绍了：“这个是宋也，旁边那个是今天和你一起进来的，叫祁倦。”
　　许乐还是点头，像个上了发条的小机器人。
　　祁倦没忍住，伸手抽了本书出来托住了她的下巴：“行了，再点下去头要断了。”
　　少年坐着没个正形，浑身懒洋洋的，逆着光冲她笑。
　　许乐觉得自己的眼都有点被晃着了。
　　第一节课也没什么好讲的东西，陶田阳站在讲台上，把那些要注意的东西翻过来覆过去的讲了很多遍。
　　下课铃响的时候，池皖翻了水杯出来。
　　“打水去呀许乐。”
　　这节课陶田阳在上边说的多，两个女孩在下面也没少说。这会儿已经熟络不少了。
　　许乐应了声，她水杯早上起来的时候陈安给她灌的柚子茶。她蹦跶着站起来了：“我陪你去呀。”
　　祁倦的视线落过去，在两个女孩出班门的时候又收了回来。他伸出手把坐着的宋也拽了起来往班外走。
　　“我这一上午净被你跟池皖拽了。”
　　两个人走到走廊上，靠着墙去看今天的太阳。
　　宋也这会儿才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儿：“诶，你今早儿怎么跟人一起来的？”
　　祁倦道：“早上迟到了，翻墙进来的时候被王主任逮了，一路给我送到田哥办公室去了，挨了半个小时的训。”
　　宋也笑了下：“有够倒霉的，然后呢？”
　　“然后许乐来报道呗，田哥和她家长谈话，打发我带着她在学校里转一转。”
　　祁倦叹了口气：“领人到天鹅湖的时候还挨了句呛，说我是天鹅第三任对象。”
　　他那嘴也难吐出什么好话，宋也不是没见识过，十分干脆的站队到许乐那边：“你纯该的，肯定在人面前说什么了。”
　　祁倦插着口袋往宋也身上倒：“也哥，你这样说真是冤枉我了，人家委屈啊。”
　　宋也被他恶心的眉心都跳了两下，他做样要踹祁倦：“你喊我哥存心让我他妈的折寿啊。”
　　两个溜达回班的时候许乐和池皖已经坐定了，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讲些什么，还有来有回的。
　　见这哥俩溜回来了，池皖才拉着许乐转身：“诶，林灿阳今儿没来啊？”
　　宋也冻的不行，撕了个暖宝宝贴进上衣里，又扔了几个给两个女生：“等会儿就来了，那孙子打一晚上游戏。上午跟田哥请假了。”
　　池皖伸手把暖宝宝收了，撕开一个塞到了许乐的手里：“他还知道请假呢？还不如翻墙呢。”
　　翻墙的人这会儿就坐在位子上，跟没骨头似的倚在那儿。听着她们开自己的玩笑，祁倦也没说什么，就那么看着许乐把暖宝宝放在自己手里来回换着暖，乖得很兔子一样。
　　“诶，许乐，江城那边这会儿是不是很热啊？”
　　女孩像被人扯到了心事，表情僵了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不是呀，也不算热。但是比这里暖和一点的。”
　　“那这么算，你是江城人？”
　　“是本地人，前几年待在那边而已。”
　　许乐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暖宝宝，不管什么时候提起江城，总是会不可避免的想到陈喃。
　　北方的孩子对南方总会有点执着，宋也和池皖这边还在琢磨着再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被祁倦打断了。
　　少年坐在后面：“你们早上吃饭了吗？我没顾得上吃，这会儿饿的要死了。”
　　宋也侧过头去看他：“你家落魄的饭都吃不起了？”
　　祁倦：……
　　许乐没忍住，偷偷笑了下。
　　她书包里还有几个被陈安塞进去的面包，这会儿被她拿出来了。许乐把那些面包一股脑的全放在了祁倦桌子上。
　　“请你吃。”她说。
　　祁倦存了心逗她：“这么好？都给我吃了，你怎么办？”
　　少女叹了口气：“你饿就给你吃啊，学校食堂里又不是不卖饭。我饿的时候都到饭点了，不用客气的。”
　　“行，谢谢。”
　　“少爷——亲爱的也子！”
　　祁倦顿了下，有些丢脸的遮住自己的眉眼：“林灿阳你别抽风。”
　　林灿阳懒的听他说什么，站在讲台上风情万种的拂了拂发丝，掐着腰肢一路走到池皖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然后对上了许乐的目光。
　　他吓了一跳，想起来面前的女生就是过年时候陈安领着来拜年的那个妹妹。
　　“啊，陈妹妹。”
　　许乐笑着回他：“我姓许的。”
　　林灿阳还没反应过来：“陈安哥不是姓陈吗？”
　　女孩也不介意，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是啊，他和妈妈姓。我跟着爸爸姓，所以姓许。”
　　祁倦这儿刚拆了个蛋糕，思绪乱飘着。陈安。
　　好像是在某次的宴会上听过这个名字。
　　宋也凑过来：“是不是优秀毕业生那个墙上贴过？”
　　林灿阳点点头：“是啊是啊！我当年就说我跟陈安哥是邻居！你妈的没一个信我的！”
　　池皖哼笑了声：“你每次很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