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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总角之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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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和逍遥子将奉元清带回了离镜观。刚一回来,小奉元清就大病一场。
大病初愈,奉元清却几乎忘却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之前的记忆也变得模糊。
他只记得,无关紧紧攥着他的手,将他从硝烟与战火中,从无数将士的埋骨之地,一步一步带出来,来到这清幽的离镜观。
……
师兄从膳房出来,见到小无关急匆匆地从旁边走过,好奇道:“无关,你走这么急作甚?”
小无关:“我给元清送药去!”
师兄:“当心点儿脚下,别摔了盛药的碗,洒了药汤!”
“诶,知道了!”
师兄定睛一看,才发现,小无关虽然跑的急,但抱着玩的手也确实小心翼翼。
无关来到奉元清的房门前,“叩叩叩”三声,规规矩矩地敲了门。
小无关:“元清,你在吗?该喝药了哦。”
房间里无人应。
正当小无关准备再次出声询问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糯糯的不情不愿的声音:“……你怎么又端苦苦的药汤子了!唔,你先进来吧。”
小无关被小元清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逗乐。
推门进去,发现小元清正裹着小被子抱着本棋谱研究。
小无关:“咦?不好好休息,还有心思看棋谱?”
小元清被抓了个现行,却又不觉得做错了什么,只是揉了揉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唔,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得找点事情干。”
小无关自知看会儿棋谱也不是多劳神的事,就没多说什么。
他把药碗放在小元清面前,“喏,先把药喝了再看吧。”
小元清盯着那汤色浓郁看起来就苦兮兮的药碗良久,不情愿地端起碗来仰头想要饮而尽——然后果然被呛到。“咳咳咳,怎么又是这么苦的药!”
小无关无奈抱胸道:“你都喝了这么多天了,哪天的药不苦呀?良药苦口!唉,喝这么急干嘛?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小无关帮小元清揩了揩他唇边呛出来的药汁,神色间带着宠溺。
要知道,他小无关自打来了这离镜观,就一直是本门中最小的一个。从来就只有受宠的命,没有宠人的机会。
这回白捡了一个“弟弟”回来,可是要把他那埋在心底多年的“长辈的爱”发挥得淋漓尽致才行。
“我虽然不是三岁小孩子,可我是五岁小孩子啊。”奉元清嘴上说着“不要”,本能地想要躲开小无关的手指,可不知怎的,还是乖顺地任由他照顾自己。
小无关见他双眼不离书本,劝道:“嗯?这么小就学会拐着弯地顶嘴了?那五岁小孩子不应该看棋谱,你别看了。”
小元清反驳:“谁说的五岁孩子不能看棋谱了?我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学棋了!”
“嘿?别看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哭包,这安稳下来之后,本性里竟然是头小狼狗。”无关戏谑道。
小元清顺着他的话,玩闹着说:“哼哼,小狼狗不开心可是会咬人的。”
小无关喃喃:“个头挺小,脾气倒挺大。”
小无关:“好啦,师父让我跟你说,身子骨好利索了,他就教你武功。”
小元清一听到“武功”二字,眼睛立刻亮了!
“逍遥师父肯教我武功?”
见他眼睛都绿了,无关故作玄妙:“是啊……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就因为你是……”
“我是什么?”
他偏不给答案:“不,没什么。反正师父他就是不肯教我武功,只准我修习道法。”
小元清支颐思索片刻,“唔……那师兄他们也没人练武的吗?”
小无关摇摇头,“不啊,有的师兄是专攻武艺的,有的师兄是潜心修道的。”
小元清:“那定是因为你们的天赋不同,师父才只传授你道法,不教授你武功的。”
说着,小元清还上下打量了小无关几眼,看的小无关有些羞赧。
小无关:“你这样盯着我作甚?”
小元清:“嗯,看你这个小身板,确实不适合习武……”
小无关无奈,“……快走吧,师父要见我们。”
……
逍遥子轻甩着手中拂尘,视线在无关和元清之间游移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元清的脸上。
“元清,带你身体痊愈,为师就要教授你道家武功,你可愿意?”
小元清不假思索地一阵点头:“师父肯将技艺传给我这个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元清不胜感激!”
逍遥子:“我离镜观内,不论出身。只要你肯潜心修学,我便会倾囊相授。”
小元清立刻叩首,生怕逍遥子反悔了似的:“元清在此叩谢师父!”
逍遥子挥了挥衣袖示意他起身,“我这离镜观所在的山中,也就无关与你年龄相仿。你们既是有缘,便作一对总角之交。无关你你年长些,要多照顾元清。”
无关脆声应下:“是,师父。”
逍遥子手持拂尘,目光及远,似是在思索什么,又多说了几句:“你们二人,一个习武,一个研道,日后必然能成为相互帮衬、相辅相成的好友。”
“这样,你们父母的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