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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客栈内,周子舒留意到先前谢雁书避而不谈他与温客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见人已经收拾好心情,便对他循循善诱,试图将之打探清楚。
      谢雁书本来是不想说的——说了阿絮肯定会生气——但他在亲近的人面前近乎是透明的,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何况周子舒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登峰造极。
      十分的功力还未发挥一两分,谢雁书就把什么都招了。
      周子舒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谢雁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赶紧劝道:“阿絮,事出有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子舒打断了他的话,放柔神色,手心覆上他的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两人相处难免磕磕碰碰,你不想跟他计较,情愿自己受了这委屈。”
      他吸口气:“可委屈不能一直由你受着。”
      “上次我和老温为了琉璃甲吵架,我是有不妥之处,可你呢?提出去帮他收拾烂摊子的人是你,一直陪我照顾我的人是你,被迁怒后主动去找他,帮我们和好的人是你,你对他的心意,他自己不清楚吗?”
      周子舒越说越生气,“可他现在却为了这可笑至极的原因让你难过,不过是仗着你心软又大度,换做是我,他敢?”
      谢雁书再一次品尝到被人捧在手心上的美好,比起师徒之情又更多了些亲昵,心脏酸酸涩涩又咕噜咕噜冒着甜。他眨了眨同样酸涩的眼睛,眸中镀了一层浅浅的泪光,若无其事道:“那你想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他的异样怎么瞒得过观察入微的周子舒?
      周子舒不动声色地将他揽进怀里,附耳细语片刻,末了,轻轻吻上那双泛红的眼睛。
      ———
      天色已开始暗了,温客行急急忙忙回客栈,路上经过了一处摊贩。
      他的目光忽然瞄到一抹鲜艳的红色:“等等!”
      听见这话,正在收摊的小贩连忙停了下来。
      那是一条崭新的红头绳,红得鲜艳明亮,跟大红色的喜烛也差不了多少,还坠了一只小小的铜铃铛。
      它理应绑在女子乌黑的发上,或是由情郎亲手缠在雪白的皓腕间。温客行见了,却想起谢雁书两片柔软鲜红的唇瓣,它们被吮吻得略微发肿时,就是这个颜色。
      他更加归心似箭,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丢下银子捻起红绳就走。
      回了客栈,走到房门前,温客行举手欲推,却又心生踟蹰。即使相隔不过须臾,他却有些想不起之前纠结的心情了。
      因为什么而喜欢的重要吗?既然对方并没有欺骗或误导自己,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此时是否仍然喜欢吗?
      思及此,温客行轻呼口气,只觉心境澄明,抬手敲门:“阿书,你在吗?”
      屋里没人应答。
      温客行提起了心,继续敲门:“阿书,阿絮?”
      门后依然安静。
      温客行附耳于门上,却未听见里面人的呼吸声,他皱着眉,一把推开门,只见屋里空无一人,倒是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椅板凳也各归其位。
      他四下找了一圈,发现连二人的行李都不见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店小二。
      温客行赶忙走到门口,抓着人问:“小二,这房间里的两位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二答道:“两位公子刚刚才走,其中一位姓周的公子托我给您带句话。”
      温客行急道:“什么话?”
      “他说,’你要是想不到去哪里找我们,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什么意思?阿絮给他出了个谜题?温客行略一思索,又问道:“这屋子如此整洁,是你们收拾的吗?”
      “不是,是两位公子亲自收拾的。”
      原来如此,温客行轻轻点头,自觉明白了周子舒的意思。肯定是阿絮知道了今天中午的事,特意折腾自己替阿书出气来了。
      这事是他自己理亏,只好认栽。温客行重新走进屋里,仔细翻找东西,希望早点找到周子舒留下的线索。
      另一边,谢雁书和周子舒正在吃晚饭。
      谢雁书咽下一口饭菜后,忽然问:“阿絮,你说阿行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
      周子舒喝干一杯酒,有些得意道:“今夜子时之前。不过只要他不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就能找过来了。”
      这次周子舒带着谢雁书来的这家客栈,便是三人进了岳阳城后第一次投宿的客栈。在安吉四贤死前,他们还从这里出发去了悦樊楼赏景。
      那间屋子只是个障眼法,里面根本没有线索,温客行在那里使劲是白费功夫。
      不过这并不是周子舒对他真正的惩罚。
      晚饭后,屋里多了一个能装下两个人的大木桶,里面装了热乎乎的洗澡水,水汽袅袅而上。
      两人洗完了鸳鸯浴,彼此的唇再次微肿鲜红,相拥着倒在床上。
      过来这间客栈的路上,周子舒特意去买了一盒女子涂脸的面霜,就放在枕头底下。
      他摸出了那个小盒。
      ……
      真正合二为一的那刻,谢雁书哭了。
      周子舒轻轻吻上他的眼角,将眼泪吞入肚中:“怎么又哭了?”
      谢雁书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悲伤,心中默念: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现在才真正懂得诗人的遗憾。转瞬即逝的美好时光,总是格外令人贪恋,又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哀惋。
      面上,谢雁书却只是笑道:“我就是太激动了。”
      可周子舒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忽然发狠般咬上谢雁书的双唇,原本的温柔克制不复存在,身下的动作一次猛过一次。
      将死之人特有的放浪形骸在他身上出现,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和感官,去铭记这二十九年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谢雁书十分配合地由着他弄。
      ……
      云销雨霁后,谢雁书躺在床上,只觉得腰肢酸软无比,某个地方也火辣辣地痛。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枕在周子舒身上,一边享受按摩,一边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忽然听周子舒说:“下次你在上面吧。”
      “嗯?”谢雁书睁开眼,关心道,“我上下都无所谓,你不要勉强自己。”
      周子舒抚摸他的脸,柔声道:“先前是我混蛋,既与你互许终身,便不该算计这些。”
      谢雁书对他掏心掏肺,如果自己仗着他不计较就占他的便宜,那跟犯糊涂的温客行有什么区别?
      反省自身后,周子舒竟有些惭愧。阿书心善,自己日后得更加注意。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人善被人欺。其实不仅温温,阿絮也会有仗着阿书大度就占便宜的事,只不过灯下黑,他自己没发现而已。
    这次温温的事也算给他提了个醒。
    当然不发现也没事,阿书是真的大度,也真的不会计较这些,他知道温温和阿絮都有自己的弱点和心结,能包容的他很愿意包容,不能的他也会说清楚。
    比如他就不能容忍温温把他当做某人的替身,他需要被人需要,同时更需要被人理解和看见。不能真正看见他的话,他会克制不住地失望。因此就算一开始能跟看不见他的温温做朋友,时间久了也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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