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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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瑶给她的任务是照顾皇后，苏绣绣一看到她，下鄂就扬得特高，眼中露出鄙夷。每每看到，溪月总感觉好笑。
话说，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是这样娇纵傲慢的吗？
在皇后身边不过伺候半天，溪月就已经明白苏绣绣到底有多受宠了。不仅皇后对她的态度特别好，而且时不时赏赐些东西给她，也难怪她尾巴翘得那么高。虽然溪月尚未发现她身上的优点，不过思来想去，她觉得大概是这小姑娘嘴特别甜的缘故，拍马屁拍的皇后唱眉开眼笑的。
只是这皇后就算在微笑之余，眉宇间依然有不可化开的忧愁。
趁众人不注意时，溪月偷偷往嘴里塞了颗红枣。
不用猜都知道，如今皇后碧是为了皇上的御驾亲征所烦恼。虽然她知道最后的结局，不过也没这善心去提醒（OR 警告）他们。每个人，每个朝代都有他自己的命运，即使她要改，也心有余力不足。
正想着，只听有人报：“太子到。”
“刷刷刷”跪下一大片人：“恭迎太子。”
“恩。”来者随意应了声，就快步上前，“母后。”
随着一群人起来时，溪月偷偷掀眼，转了一圈后又低下看地面。
母子俩相拥没什么好看，只是跟着龙阳进来的有一个人穿着不似姜国人，要么是敌国，要么就是友国。看情形没有针锋相对的火药味，而且对方似乎挺恭敬的，应该不是敌国。
“母后，齐国愿意出兵相助我们了！”
“真的？”
“恩。”
“太好了。”皇后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使者走上前，先恭敬地一行礼：“皇后，太子。”得到平身的旨意后起身，上身依然半弓，“自古齐姜二国友好相处，如今姜国处境危难，我朝自拔兵相助。只是……”
“看样子，你是有条件的？”龙阳沉下脸来，在皇后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注意态度时，又恢复平静，“说说看。”
“素闻皇后绣功了得，我朝陛下希望皇后能绣一副‘江山社稷图 ’作为谢礼。”
“混帐！你难道不知道皇后身体一直抱恙吗？”气得龙阳想去踹他一脚，被皇后呵斥住。“龙阳。”
“哼。”龙阳冷哼，却是听话地收脚，“若是不答应呢？”
“那么我朝将不对姜国出手援助。太子可和皇后商量，臣先行告退。”说着，使者又行一礼便要出去。
“等一下。”皇后叫住他，“我答应。”
“母后！”
皇后摇了摇头问他：“若是单以姜国如今的兵力可否取胜？”
“可……有父王在，定会保住姜国。”
“我要听实话。”
龙阳撇过头，艰难地回答：“不能。”
皇后微微一笑：“这不就是了。你父王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家，我自要为他守住这个天下。”
“可是您身体……”
“没关系，我会小心点的。”皇后转向一旁伺候的苏绣绣，柔声道，“而且有绣绣她们在，可以时时照顾我。”
听见这话，苏绣绣一下子红了脸。在龙阳的注视下，头越埋越低，声音几不可闻，“奴婢……奴婢定不辱命。”
这下溪月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苏绣绣她喜欢的是龙阳，啧啧，哪个少女不怀春呐。
“报！”又是一讯息，“被占一座城池，皇上中了一箭，昏迷不醒！”
皇后一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后！”
“皇后！”
顿时，一片混乱。
溪月趁着混乱偷偷跑出去报信。唉，她居然可悲地沦为跑堂了。
幸好到半路的时候就遇上往这边赶的龙葵和龙瑶。
“怎么回事？”龙瑶边快步走边问。
“皇后昏迷。”
“恩，我知道了。”
等她们赶到时，皇后仍昏迷不醒，众人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太医则冷汗直冒地磕头求饶：“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滚！这点病都治不好，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实非臣医术不佳，而是皇后郁结已深啊！”
“王兄。”龙葵龙瑶一起唤道。然后由龙瑶开口：“若有谁有办法救醒母后，本公主就答应他一个要求。”
话虽这么说，她余光瞟向的却是溪月。
众人倒吸口气，却还是没人做声。没办法，虽然这个条件很诱人，可是一旦弄巧成拙，只怕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溪月黑线。她就这么有把握自己可以？偏偏她还就是可以。╭(╯^╰)╮
她朝龙瑶点了点头。
龙瑶兴奋道：“那就快来啊。”
居然连太医都无能为力的病情，有人敢接？谁那么大胆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用余光探上，见二公主是朝一位木讷的婢女说的，都在心里鄙夷一番。
就算是再怎么想讨主子欢喜，也不能这么自以为是啊。
溪月对众人看好戏的眼神视若无睹。她走上前，示意龙瑶：“抬起来。”
“王妹，你这是……”龙阳皱皱眉询问。
“照她说的就是。”
“是啊，而且我和王妹的命就是溪月救的呢。”龙葵笑眯眯道。末了，在心里补充，虽然是间接的。
听是如此，龙阳便依约照做。
溪月自腰间掏出小瓷瓶，倒了一颗药：“喂她。”
还好因为溪风向重楼挑战的缘故，常被揍得鼻青脸肿，残不忍睹。所以她也习惯了带各种各样的药，好方便给他治疗。不曾想因此懂了些医术，虽不精通，但因为药都是上好珍贵的药材，所以只要知道哪药医哪病，就可以救人一命了。
溪月并非善类，她很清楚自己更不懂什么叫同情心，但因为昨天和龙瑶做了协约，所以不得不帮忙救人。
她们的约定其实很简单。龙瑶让她在宫里安然无恙呆下去直到她想离开之时，而在此期间，溪月则要力所能及提供帮助。
一看就是自己吃亏了，可因为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可去的地方，溪月也就答应了。虽然，她内心隐隐约约有答案否定，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不过也无妨，反正就随遇而安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如果真断了，那就套用下弦的话：“断了就用尸体把它填平！反正二师兄那儿，碎尸成山。”
真的是碎尸。她有时也想，干脆大师兄和二师兄BL好了，免得祸害其她姐妹。
她记得有一次，大师兄将一个人催力借力飞上约二十层的高空，然后把他摔了下来，当然砸得脑浆蹦出，血肉模糊。当时二师兄正好经过，“啧啧”两声后道，“可惜了。”
因为，她二师兄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尸体，别看他平时温稳尔雅的样子，天知道他看着你笑时心里想得是什么。而且，他研究室里堆积的尸体不是解剖用的，他纯粹是在享受。尤其他拿到一副完整的尸体后，他会先用拇指长的细刀把尸体皮肤按骨骼纹脉划下，就像庖丁解牛一样干净利落，然后他会把皮肤洗好再凉干，他房间里的沙发套就是连了五具尸体的外皮做好的！而那些内脏之类的，他会像菜市场屠夫剁猪肉一样剁得细碎，当然动作要优雅好多，然后端给食人狼吃，自己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忠诚的素食者。
胡思乱想神游天外一圈后，她才看到皇后悠悠地转醒。
“母后。”三颗头齐齐探过去。
龙阳：“母后，您感觉怎么样？”
龙瑶：“母后，您再躺会吧。”
龙葵：“母后，您口渴了吗？我给您倒去。”
“等等。”皇后哭笑不得地制止住龙葵，“我不渴……”她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急急抓住龙阳的衣袖，慌张地问，“你父皇呢？还在昏迷吗？”
“母后。”龙阳将她按回去，“您别忘了，不仅是我们，还有姜国上上下下所有百姓都在期待着，父王怎会忘了回来？他一定会凯旋而归的，到时候，满城定会想起震动天地的凯旋之音的。”
“希望吧。”一阵疲倦袭来，皇后挥挥手，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是无尽的悲凉，“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三人焦心地对望了一眼，默契地转向溪月。溪月认命地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瓶药，“一时辰一次。”
龙阳感激地朝她一笑，接过药瓶递给下边的苏绣绣，吩咐道：“按她说的做。”
苏绣绣脸红地应下：“是。”声音温柔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但既而偷偷射向溪月的眼神恶毒地想要刺穿她一般。
对于这种小孩子固有的占有欲，溪月视而不见，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红枣塞进嘴里，心想，估计龙阳快让咱们这些小人物退场了吧。
果然，只听龙阳扬声道：“你们都退下。”
溪月正要行礼告退，只见他又转向自己：“你留下。”
溪月淡定地站在原地，自动过滤掉射向自己的，更加恶狠的眼神。
龙阳想她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宫殿，来到一旁的小桥上。
此时，阳光正媚，草木旺盛，呈现出一副“郁郁葱葱佳气浮”的美好气象，百花盛放，争先夺宠，朝气蓬勃，使人看了就心情舒畅。
溪月被这一副春暖花开的景色给SHOCK到了，内心忍不住吐糟：喂喂，这花田阳下，良辰美景，怎么搞得好象孤男寡女幽会一样，让她忍不住有心虚感……她又心虚个毛啊！
当然，纵使内心波涛汹涌，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
龙阳看了眼周围，深深地望着她：“这是母后最喜欢的地方。”
那关她鸟事？她又不是心理咨询师，有病也别找她。别以为你前世是飞蓬，她就会给重楼面子。
龙阳似乎没看到溪月有些扭曲的表情，继续道：“我曾向她许诺，要让这里再次回响起属于我们姜国的凯旋之音。所以……”她直视她，目光急切，“母后的病情到底是怎样？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啊咧？溪月的嘴角抽搐地有些滑稽，她说龙阳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原来是在担心他母亲先走一步啊，问题是，她医术也只是个半吊子啊……
虽然如此，溪月还是据实以告：“惊慌过度。”
“啊？”大概是被这个答案吓到，龙阳的表情凝滞了，整个人傻傻地楞在那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有忧劳过度。”
“忧劳过度？”他傻眼只能到鹦鹉学舌的地步。
“就是累了。”
“就是累了？”继续做鹦鹉。
“睡一觉就好。”
“睡一觉就好？”仍是接触不良。
溪月点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龙阳依然反应不过来，倒是躲在一旁偷听的龙葵龙瑶忍俊不禁地喷笑出来，响亮的笑声这才把他的魂魄招回来。
龙阳脸色一红，尴尬地不知所措。龙葵好心地上去为他解围：“谢谢你了，溪月。我哥只是太惊悚了，想不到这么简单的病太医也治不好。”
溪月摇摇头，这个年代有什么病是可以治得好的呢？连个小小的感冒都能害死人。
她行了礼：“奴婢告退。”
这一声“奴婢”念得咬牙切齿，憎恨万分，连龙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算了，看在你医救母后及时的份上，以后你在我们面前就不用自称‘奴婢’了。”
溪月喜笑眉开：“谢太子。”
“我正巧也要走了，我们一起吧。”龙瑶拉着龙葵道。
“恩。”溪月应了声，跟在她们后面也走了。
一直到她们身影都消失了为止，龙阳才收回笑容，眼神阴郁难辩：“去查下这个叫溪月的婢女的身份。”
他身后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是。”只一下，又消失掉。
龙阳注视着斜上方的苍天大树，神情严肃。
他必要在父王回来时，还他一个完整的姜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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