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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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哗啦啦的雨声却怎么也掩不住少年清朗的笑声。
半晌，两人笑得肚子都痛了才停下来。
席禹先发制人：“你笑什么？”
“我看你笑我才笑的。”吴佟一脸无辜，“那你又笑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
哎，对了，因为什么来着？
笑了半晌却连因为什么笑的都搞不清楚了，还真是令人感到无奈。
雨似乎小了许多，只淅淅沥沥地掉着几滴雨珠子。
厚厚的云层也散了些许，阳光透过已轻薄了许多的云层照了下来，给整个城市添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色调。
不知怎的，吴佟突然想起先前化学课讲过的丁达尔效应。
黑暗的胶体在有光透过时，有了明亮的色彩。
而本来只会照亮一个点的光，穿过胶体，也形成了一条光亮的通路，如同它前途光明的未来。
……
“你们俩笑什么呢？”佟妍换好衣服走过来问。
“没，没什么。”吴佟支支吾吾地答道。
佟妍心知两个孩子有什么秘密瞒着她，不过她也乐得见到自己的儿子能与闺蜜的孩子相处得好。便也只作不知，没深究下去。
“妈，内个，我先带着席禹去挑房间了哈，你，你随意。”明明没做什么，吴佟的心却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逃得飞快。
他拉住席禹的手，就要往楼上去。
“哎，等等。”佟妍叫住了他们。
她先是歉意地看了席禹一眼：“小禹不好意思啊，阿姨刚刚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些事需要阿姨去处理一下。你在这就当做在自己家一样，想要什么吃的喝的就自己拿，有什么东西不知道在哪就尽管支使吴佟去，千万别拘谨。”
然后佟妍冲着吴佟说：“你是哥哥，有什么事多照顾小禹一点，别总顾着自己打游戏，你们俩多谈谈学习什么的啊。”
“行，”吴佟尾音拖得很长，“我知道了啊，你就去忙你的吧，我肯定把席禹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那我就先走了啊。”佟妍一边穿鞋一边说道，“小禹啊，依我和你妈妈的关系，你把这当做自己家就好，别拘束了，噢。”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吴佟和席禹两个人。
佟妍一走，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要不，我先带你去挑房间？”吴佟问道。
“好。”
吴佟带着席禹上了楼。
“我个人的建议，楼梯口的几个房间最好不要选。”
“我妈有时候会半夜才应酬回来，楼梯口的房间会很吵。”
“这是我妈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吴佟指着走廊里的房间向吴佟介绍。
鬼使神差的，吴佟指着自己房间的隔壁那间：“要不你就住这间吧，以后咱俩上一个学校，有什么不会的问题还能一起研究研究。”
席禹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行啊。”
一丝丝的窃喜在吴佟的心底潜滋暗长。
吴佟按捺住内心的喜悦，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推开了房间门：“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和配套的洗漱用品，床单被褥也都是新的，有什么缺的你跟我说，明天我陪你去买。”
“好，谢谢。”
“你看看你，又来了。”
……
经此一番大闹，两人熟悉了许多。
“我记着你刚刚说，你是开学上高一吧？”吴佟问道。
席禹点头：“嗯，说的跟你不是一样。”
“哎，这你可就说错了，我还真不是。我去年上的高一，哥就是传说中的留级生。”
……留级生有什么好骄傲的吗？
吴佟看席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是不是好奇哥为什么留级？”
呃……其实不是的。
“去年我被我妈揪去国外学小提琴去了，根本没上几天课，只好重新上一遍高一咯。”
“席禹。”吴佟突然说话。
“嗯？怎么了。”
“你说咱俩也不能这样一直叫对方名字吧？这样，我比你大一岁，也不占你便宜，你就叫我句哥。我就叫你……叫你席，有了，喜宝吧。”
席禹的额头上滑下一排黑线。你怎么不叫凤凰，正好凤栖梧桐，还契合了他张张扬扬的性格跟花孔雀般的审美。
“喜宝，喜宝，别说还挺顺口的。”
“。。。”我可以拒绝吗？
“怎么，对这个名字不满意？多好听啊，又好听又吉利……”
席禹：好气，但还要保持微笑。
世间的悲欢并不相同，席禹只觉得吴佟吵闹并无理取闹。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时间过得很快，乌云散去，夕阳西下，月上柳梢。
刚刚林霜来了电话，说是课题有了新进展，她得去看着实验流程，就直接带着行李住进临大的教职工宿舍了。
席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打算找一套卷子刷。
刚要起身，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李被母亲带到教职工宿舍了。
他又和衣躺了下去，一夜无话。
……
第二日清晨，席禹还处于朦朦胧胧的半梦半醒状态，只听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鸡飞狗跳。
他有些认床，昨夜一直在床上辗转到凌晨两三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这会儿冷不丁被吵醒，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抬手捏了捏眉心，这是在那个姓吴的那个好像有社牛的花凤凰家。
席禹从床头柜上拿过眼镜戴好，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六点。
这个点那只花凤凰不睡觉在搞什么鬼名堂。
席禹摘下眼镜放回床头柜，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想想再睡一个回笼觉。
可他那点残存的睡意早就被隔壁的动静给清扫得一干二净。
他瞪大眼睛，充满怨念地看着面前这堵墙，要是目光能杀人，这堵墙已经被他的目光切得四分五裂。
这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干脆下床洗漱，然后去隔壁的房间探个究竟。
席禹换好衣服到隔壁敲门。
只见吴佟顶着一头鸡窝过来开门：“谁啊？”
“哦，是你啊，喜宝。”吴佟嘴里叼着牙刷，说话含含糊糊的，叫人听不清楚。
吴佟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子：“怎么起这么早？眼睛下面黑眼圈这么重，你昨晚做贼去了？”
见吴佟一副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的模样，席禹也没和他计较称呼的问题：“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在找老李头留的卷子，”怕席禹不知道老李头是谁，吴佟刻意补充了一句“老李头就是我数学家教。”
找个卷子用这么大动静吗？
“你还请了家教？”
“嗯哼，我妈给我请的。”吴佟把乱糟糟对在床上的一堆东西向里推了推，转头示意席禹：“坐。”
席禹看了一眼堪比垃圾堆的床，硬是没坐下屁股，脚步略向外挪了挪，靠墙站住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课吧。”吴佟突发奇想，“正好你也马上上高中了，提前学一下高中知识也挺好的。”
“你先别急着拒绝，”席禹下意识地刚想拒绝，就听吴佟说道，“这老师好像还挺厉害的。”
“好像是……”吴佟拿出手机，点进与佟女士的聊天记录，“找到了，退休前是省重点教师，教出过省状元，还出过高考卷子呢。”说着，将手里刚找到的卷子塞进席禹的怀里，“怎么样？这么难得的机会你还不好好把握住？”
“这是他留的卷子，你做一下哈，我洗漱去了。”说完，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洗手间，生怕席禹追上去把卷子还给他。
“所以，这只花凤凰是作业没做完所以打算起早补作业，正好我这个冤大头撞上来，他顺势把卷子塞给我了？”席禹无奈腹诽。
其实，这花凤凰人还挺好的，要不，就帮他一把？这么想着，席禹从旁边床上那堆破烂里拣出一支还能写出字的笔，在窗台上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立整的位置做起了卷子。
还真别说，这卷子出得有水平。
一眼看过去，哪道题都不难，可处处都挖着小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老师提前埋好的陷阱。
正做着卷子，吴佟忽然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卷子不用做了不用做了，特大的好消息，老李头被私立学校返聘了！没空教我们了。”
吴佟举着手机，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你都开始做上了啊？”吴佟看了一下已被席禹填满前半张的卷子，有些讶然，“这么快的吗？”
席禹：这只花凤凰莫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叮咚”一声，吴佟手里的手机又传来一条消息。
【李成义】：你别高兴过头了，作业照样得做，我周末还是有时间来教你的。
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吴佟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哀嚎了出来：“啊，为什么啊，老李头你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你就好好干呗，非得周末还来折磨我，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看到旁边的席禹在那里呆若木鸡地站着，吴佟一秒切换成得体的笑容：“卷子你就先不用做了，放在我这就好。对了，我是不是答应你今天陪你去买东西？你等我换一下衣服哈，换好衣服咱们就出发。”
席禹：我心里有一句柠檬片*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委婉地开口；“你要不要先看一下现在的时间？”
“时间？时间怎么了？”吴佟瞥了一眼旁边的闹钟：6:03。
他瞬间愣在了原地：“时间，哈哈，时间。那个，我早上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呛到脑子里了，别见怪哈，别见怪。”
“要不，你先回去睡个回笼觉，等九点咱俩再出去？”
席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门回了自己房间。
吴佟抬手摸了摸后颈，感觉那凉飕飕的。他总觉得席禹那一眼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算了，不想了，睡回笼觉去。
他把床上的破烂又往里推了推，挤出了够一个人躺下的位置，便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席禹躺在床上，将将有了睡意，隔壁又传来了新一阵的鸡飞狗跳。
所以说，住他隔壁还不如住楼梯口，楼梯口也能比这儿清净一点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