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当局者（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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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斯内普过上了随时可能丧命的生活。他忙着给学生上课，忙着关心斯莱特林计分板中的绿宝石，忙着熬制新的创伤修复魔药。他把从食死徒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带回凤凰社，由他们商议出应对措施，再将可透露的准确信息和误导性消息分别传递给黑魔王和其他想要打探消息的食死徒。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宽慰的是，他的记忆探知一直是莉薇安负责的。他听说是她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中找到了伏地魔，并和小矮星一起帮助他成功复活，因此黑魔王对她十分器重。
他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她，但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单独交流。就这样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邓布利多的一再催促下，斯内普终于决定在圣诞节过后开始对哈利进行大脑防御术的辅导。
也是在这天，莉薇安在退出他的记忆之前留下了一句：“今晚在蜘蛛尾巷。”
离开马尔福庄园的斯内普幻影移形来到了离蜘蛛尾巷还有几条街道远的地方，确认没有人跟随自己之后，他拐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中。从他在霍格沃茨担任魔药课教授起，霍格沃茨的地窖已然成为他的第二个家，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尽管离圣诞节还有好几天，伦敦的大街小巷却已经沉浸在节日的欢快气氛中，人们不知疲惫地为过节做着各种准备，道路两旁的商店橱窗上挂着冬青和金银装饰彩带，路边的垃圾桶也被包裹成了圣诞老人的模样。
只有巷子尽头的那栋房子还保持着上次他离开时的样子，他用魔杖在屋里施了几个除尘咒，又点亮了客厅的壁炉。然后他来到自己的书房里，准备找两本书边读边等。这时，窗边的一只蜘蛛吸引了他的注意，它正试图在窗台上一盆已经枯黄的绿萝上结网。斯内普挥手将它赶到一旁，又用魔法让绿萝恢复生机。蜘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做完这一切，在他拿着书本准备离开时， “咚”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晚上好，西弗。”莉薇安出现在窗前的地板上。斯内普转过身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和霍格沃茨一样，这里也被设置了许多保护咒语，直接幻影移形是行不通的，唯一和外界相同的只有客厅的壁炉，可是……
莉薇安看着他吃惊的样子，笑了起来：“欸，我没和你说过吗？我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刚刚的蜘蛛就是我。”
蜘蛛？斯内普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好像以前也有过一次，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伴随着四散飞扬的……粉末？对了，是她离开前的那天，在小巷子里。
斯内普看着她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之前那天，你说的‘一直都在’难道是？”
“嗯。因为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莉薇安没有否认，见斯内普还想反驳，她又补充道，“事实上如果那天我不在，你恐怕早就变成一个瘾君子了，西弗。”
斯内普败下阵来，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那天之后，他就没再放任自己沉溺于酒精，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想起莉莉时的悲哀都变得平静。再后来这种悲哀和保护那个孩子的责任混在一起，它们的存在好像有千斤之重，坠在胸口沉重到让他喘不过气。
“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莉薇安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中，她从身上的黑色斗篷中拿出另一件崭新的黑色斗篷，“虽然早了一点，给你，圣诞礼物。”
“这是？”斯内普有点茫然地接过它，斗篷摸起来很柔软，还散发着淡淡的火药味。
“嵌入了火龙鳞片的斗篷，可以抵御一部分魔咒的伤害。”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愧疚地看着他书桌上的几只装过魔药的空瓶子。
“谢谢。”斯内普把它收了起来，“可是我并没有准备什么东西作为回礼。”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莉薇安满不在乎地接过他的话：“我知道，所以作为回礼，能麻烦你带我回格里莫广场一趟吗？我在调查一些东西，那里应该还有我父亲学生时代留下的一些资料，也许会有帮助。”
“你从哪里……”斯内普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很快理清了思路，“是邓布利多告诉你的？”
莉薇安点了点头，“看起来他很信任我，但是就算知道地点，我也总不能大摇大摆地自己跑过去……你什么时候过去，我变成阿尼马格斯跟你一起。”
“先等一等，你想要调查什么？还有，一直没机会问，你那奇怪的记忆探知方式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皱着眉提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不会以为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什么都没做吧？”她笑着反问他，“我明白你有许多问题。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西弗。”
见他依旧不愿答应，莉薇安抬起头向他承诺道：“我向你保证，等到时机成熟，你会知道一切的，现在就现交给我吧。”
“好吧。”斯内普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有用，“刚好最近我有事要过去。”
莉薇安点了点头，她拿出魔杖，变出了一小团淡蓝色火焰：“还记得我们的暗号吗？”斯内普没有回答，不一会儿，另一团淡蓝色火焰出现在它旁边，它们轻轻晃动着，给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圣诞节假期快要结束的一天，斯内普破天荒地在没有全体会议的时候来到了格里莫广场。
“但是那个老蝙蝠……”
“哈利，是斯内普，不要总是喊他那个外号。”小天狼星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打断了他。
“可是有什么关系吗？不止我，罗恩赫敏还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大家私下都是这样喊他的。”哈利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的教父也和斯内普不对付，却总是不让他喊那个外号。
“波特先生，不要以为不在霍格沃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斯内普刚好进门听到了这段争执。
“你来这里做什么？”坐在哈利旁边凳子上的小天狼星有些狼狈地尖声质问道。
“我是奉邓布利多之命来的，”斯内普说着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我需要和波特谈谈，单独地。”看到小天狼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他又补充道。
小天狼星愤怒地抓过那封信钻进了厨房。
“校长让我来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斯内普看着面前如坐针毡的男孩。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需要学习……”他呆呆地问道。
毫无长进。斯内普在心里评价道，他真想打开他那装满了芨芨草的巨怪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构造。连邓布利多都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他自己却好像毫不知情？但凡他去查阅一下学校图书馆中的相关书籍，或是向身边的大人请教一下……斯内普想起了那头蠢狗，哦，他身边似乎也没有几个能帮得上忙的人，除了那个格兰杰之外。邓布利多又在担心亲自教授会让伏地魔变本加厉地利用他，那怎么办呢，只好请可怜的老斯内普教授来担起这份重任了。
表面上他还是耐下性子解释着：“大脑封闭术是能够防止头脑遭受外来入侵的法术，一定程度上也可以保护你的记忆不被盗取。”
“那我之前果然是被附身了吗？”
斯内普感到头痛欲裂，他实在想不通哈利是怎么把问题拐到他被附身的。
“不是附身。”他不耐烦地挥手让哈利不要再问下去，“总之，校长认为你有必要学习，你需要一周接受一次单独辅导。”
“谁来教我？”
“本人。”斯内普看到桌子对面的男孩更加沮丧了，“每周一晚上六点，波特。大脑封闭术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如果有人问，就说是魔药课补习，说真的，你的魔药课也该补习补习了。”说完他站起身，走进了厨房，留下哈利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原地。
在向韦斯莱夫人打听过后，斯内普得知他们进行大扫除的时候，发现顶楼有两三个房间，又小又堆满了东西，就索性直接封锁起来没有收拾。
斯内普很快就找到了韦斯莱夫人所说的那个小房间，在确认了闭耳塞听咒万无一失之后，恢复了原样的莉薇安终于忍不住笑着问他：“哈利他们知道布莱克以前被叫做小蝙蝠布莱克吗？“
“嗯，看起来布莱克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他们。“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我才知道，原来你和布莱克还是老辈和小辈的关系。”莉薇安说着又发出一阵笑声。
“他那样的小辈，还不如没有。”斯内普想起他刚刚的狼狈样摇了摇头，转身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书本杂物，“所以你要找的具体是什么？”
“唔，大概是笔记一类的。”莉薇安说着在一旁的书堆中翻找了起来。斯内普见状也走到房间另一侧的衣柜前寻找，他注意到柜子顶上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天文仪，和卷得整整齐齐的星象图。拉开衣柜，一股陈旧木头混合着樟脑丸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衣柜的架子上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团着一团黑色的物体。斯内普弯身将它捡起，是一件拉文克劳校袍，领口内侧的位置还用魔法写着名字，由于时间久远只能隐约看到“L.B.”两个字母。
“啊！”书堆里莉薇安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斯内普连忙丢下校袍转身去找她。只见莉薇安从书堆下翻出一本巨大的神奇动物图鉴，如获至宝地捧着。
“真不敢相信，居然还能找到这本五十年前就停止出版的神奇动物图鉴，还有这里！这个版本的人物传记竟然有一整套……”她兴奋地四处翻找着，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一个多小时后，斯内普看着面前兴高采烈的女巫和她旁边那堆摞得比他还高的书堆，只觉得当初答应带她回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些全部都要带走？”
“嗯！”
“你认真的吗？”
“作为十四年份的圣诞礼物，很便宜的好吗？”女巫不怀好意地对他笑着。
韦斯莱夫人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斯内普走下楼梯。
“什么情况？”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他身后飘着的几乎和他一样高的书堆，“这些全部都是需要带走的？”
“嗯。”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咒骂着此刻正躲在他斗篷褶皱里的罪魁祸首，简短的告别之后带着身后的书堆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当局者（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