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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陆言登慌乱的拨通了周柳言的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他用近乎的嘶吼的声音让张康把技术部的小刘找来,没有给他细想的是时间,刺耳电话铃声止住宴会噪杂的议论声,陆言登沉了一口气,接听了电话

      “陆言登,好久不见。”

      白世平!

      陆言登无暇顾及其他,厉声喝道:“周柳言在哪里!”

      “陆言登,你坑了我这么多,名声,家庭我所有一切,现在我要你一点点附属品,不算过分吧?只可惜我不能亲自看到你怒火冲天却又没一点办法的样子,想想应该很狼狈吧。”白世平的声音低沉阴险,陆言登无法控制的握紧双拳,此刻不能慌,白世平现在是穷途末路的鬼,没有他做不出的事,激怒他绝对不是上策。

      陆言登做出轻松的语气:“白世平,你说你经过这么多事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周柳言对我来说也不过一个垫脚石,跟你没什么差别,你还想通过他跟我谈条件,真是可笑了。”

      高速公路上黑色的宾利疾驰在初雪的黑夜,坐在车上周柳言脸上黑色的眼罩下滑出泪水,即便自己清楚陆言登的心里的地位,这句话就这么说出来,还是会让人心痛不已,周柳言在心里不禁嘲笑自己,如此傻逼竟然还会对他抱有幻想!

      白世平显然不相信陆言登的话,故作疑惑:“哦?是吗,一个垫脚石能让陆总花费巨大的精力人力去找,看来这块垫脚石是个金疙瘩,如此说来就这么要了他的命,还真是不划算。”

      “白世平,你敢!”陆言登的狠戾,在场所有人都汗毛倒立,谁都没有注意到,陆言登发抖的双手。

      “距离周柳言的生命还有倒计时40分钟,也就是说你还有40分钟时间能找到他,等你找到,我们会具体的谈下一步的条件,当然这期间你如惊动警察,我也不介意让我的人就地解决。”

      此时技术部的小刘拿着电脑跑过来,示意陆言登,已经找到周柳言的位置,电脑上的坐标还在一直移动,陆言登心里紧绷的弦略微松了一点,幸亏他在周柳言的手机上装了定位。

      “白世平,你敢动他一点,世界各地天上地下我都会要你的命!”

      “那我就静等陆总,不过你还是先给你的小情人收尸吧。”白世平依旧一副不浮不躁的样子,电话中断,陆言登疯了一样冲出大厅,嘱咐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听他的消息,张康要跟他一起,被陆言登拦下,顾源已经冲到车前,陆言登锁紧车门,目光坚定狠戾,说道:“顾源这次让我去,我自己会把他带回来。”

      话音将落,幻影的十二缸发动机发出轰鸣的声,冲破黑夜,十足一只发了怒的野兽,不顾一切冲出所有人的视线。

      虽是深秋初冬,陆言登身上汗已经沁透衬衫,青筋暴起的脖颈能清晰明显的看到汗珠滑落,他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刘技术给他的导航,蓝牙耳机里传来张康急切的声音

      “陆总,今天下午五点零七分一辆套了家里宾利的车牌的车接走了周先生,一路向西上了高速,现在已经到了西部山里,您路上注意安全,警方的人已经在待命,等您消息。”

      陆言登低沉的应了一声,他再一次叮嘱张康,不要擅自行动,他不敢保证白世平是不是已经丧心病狂,他不敢赌更不能赌,此时的周柳言会不会害怕,他不能说话,身子又不好,陆言登心里的恐惧愈来愈重,车速一直在加快,他要时间慢一点,车子在快一点,他后悔了,不应该带周柳言回韩城,不该让他独自去晚宴,自己应该去接他......后悔的太多了,或许从一开始周柳言没有遇见自己就好了,他会是个潇潇洒洒的周董,会有自己的妻子,过完平安的一生。

      雪越来越大由最初盐粒般大小已经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覆灭的来时的路,掩盖想去的路,陆言登第一次体会到无助。

      他看着手机的坐标停在两座山的夹缝没有再动,陆言登的心再一次被提起,坐标在移动证明周柳言在车上,只要在车上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一旦停下来,他不知道周柳言会面对什么,白世平已经被迫逃出国外,但是他在国内势力依旧没有铲除,此刻陆言登害怕至极。

      耳机里张康说道:“陆总,距离周先生的坐标还有50公里,但是坐标信息还在缓慢移动,时有时无,警方预估是绑匪带着周先生步行前进,而且马上就要走到没有信号的地方,陆总您得快!”

      “好!”陆言登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丝毫犹豫加重了油门。

      “他妈的还是个瘸子!”

      周柳言被人蒙着眼睛拉着往前走,听见其中一个低沉的男音抱怨的说道,雪地山路难行,周柳言不便的跟着他们,不时的踉跄,走的非常慢,其中一个男的气不过,一脚踹在他的后背,被迫使他往前踉跄几大步,半跪在雪地里,又被人提着衣领拉了起来,一路拖行,周柳言的腿被尖锐的石头划伤,热血渗透西裤,提着他的这个人力大无比,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任凭他拖着走,幸好路程不远,周柳言感受到了干燥的地面,看来是已经到了一个室内,发霉的铁锈味儿扑鼻而来,紧接着铁链子困住了他的手腕脚腕,眼上的眼罩被暴力的撤下。

      破旧的厂房,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周柳言看了一下,除了带他来的三个人这里还有四个人,都是体健雄阔,自己就是个弱鸡存在,四周严密,除了大门没有任何出口,看来想逃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周柳言很庆幸让张康先带陆一阳离开,万一陆一阳出了什么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到现在周柳言都不知道这伙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背后指使者又是谁,只是在车上故意让他听到那段对话,周柳言猜测应该是陆言登生意上的人,周柳言觉得很想笑,竟然妄想绑架他威胁陆言登,确实是天大的笑话。

      这帮人把他捆在这里没有任何举动,等待的时间周柳言心里越来越慌,无奈自己根本没办法沟通,只能任人发落,此时一个彪形大汉走过来,用力掐住周柳言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平板,上面是一个中老年的男人,周柳言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周总,很遗憾用这种方式跟你见面。”

      周柳言珠玉般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阴冷,嗓子发着低沉暗哑的嘶吼声,听着让人心惊。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周柳言看着他没有做出反应。

      平板里的白世平俯身向前,平和的脸上瞬间发着阴寒

      “你想不想夺回你的一切。”

      周柳言想到这个人是谁,明白了他想让自己当把刀杀了陆言登,可是周柳言想不通,他们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从紧密无间的合作变成现在,在他离开韩城的时候,这个白世平已经是陆言登的老丈人,不但在昆城帮助陆言登夺取金世鸣的市场,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即便中间有误会也不至于走到相暗相杀的地步。

      周柳言摇摇头,白世平脸上漏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冤意:“你不想?他踩着你一步步从一个小作坊走到现在,哪一步不是你的心血,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他甚至坑害你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作为一个顶级销售,陆言登把你仅有的权利剥夺了,你为什么不想报复他?难不成你到如今还相信你们之间所谓的感情?”白世平可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是可以合作的,陆言登背信弃义,做尽肮脏事,总要有人去找他讨要。”

      周柳言看着近乎疯狂的白世平,扯了一下干裂的嘴角,一丝不明的笑意,陆言登就是自己用心血养出来的人,怎么会对他做出丝毫的伤害,可惜白世平永远不会懂。

      周柳言的笑在白世平眼里是嘲笑是讥讽,白世平知道此事行不通,可是他还是试了试,他向后靠进了了椅背里,整了整衣衫,恢复到之前的轻松,看了看表说道:“看来你对他还是情根深种,既然你不愿合作,那我的手上也不介意再多条人命。”

      周柳言挣扎的向前一步,生锈的铁链磨破了他的皮肤,旁边两个壮汉看他不安分,双双在他的腹部猛砸两拳,周柳言痛的佝偻起身子,热血从齿缝流出,白世平魔鬼般的声音还在响起

      “你是不是在纳闷,我为什么这么恨陆言登?”

      周柳言抬起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他。

      白世平瞬间起身砸碎了桌上的茶杯,嘶吼道:“他毁了我的一切!就像毁了你一样毁了我的所有!”白世平有些颤抖的点了一根烟,滑坐到椅子里,整齐的头发已经有一丝凌乱。

      “四年前,我助他在昆城从金世鸣手里占下大片市场,当时我已经被纪检委盯上,我小舅子在金三角地区做了一些违法的勾当,被金世鸣抓住了把柄,他答应帮我除掉金世鸣,并且给我填补经济上巨大的窟窿,然而事实上,所有的消息都是他调查出来他故意把这些消息蛛丝马迹的放给金世鸣,无端的挑起我跟金世鸣的之间的明火,纵然我跟金世鸣不对付,但终究我们二人都没有实质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他为让我对他更加的信任,还一步步接近我的女儿,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觉得自己找了一个好女婿,可见啊,人在危机的时候抓住一根浮木就以为上了岸,殊不知这个是个鳄鱼,借我的手夺下金世鸣的生意,借金世鸣的手除掉在昆城只手遮天的我,扶植了一个他的傀儡上任,现在的昆城已经是陆言登的天下,整个国内钢铁行业都是陆言登的天下!而我呢?所有事情败漏,无奈我只能先逃出国外,我小舅子被判死刑,我老婆被判十八年,我女儿的名声全无,至今也不知她在何处!”

      抽完一根烟,白世平睁开眼睛,血红的双眼瞪着周柳言一字一顿的说:“你说陆言登该不该杀!该不该死!”

      周柳言听的心惊,他知陆言登心机深,却不知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白世平金世鸣如此地位的人物竟也被他当作棋子玩弄与股掌,虽说结果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但是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就此毁了一生,周柳言心里泛着紧密的疼痛。

      白世平又看了一眼手表,长叹一口气:“他该来了。”

      话音未落,破旧生锈的门板被一股大力踹开,风雪卷着涌进让人睁不开眼,模糊间周柳言还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形,陆言登只着了白衬衫,腰间别这两个电棍,手里各拿了一个长电棍,看到被铁链绑在架子上的周柳言嘴角都是血,陆言登握着电棍的手绷的更紧了,脸上的怒意几乎蔓延到现场每个人的神经里!

      六个壮汉纷纷站到周柳言前面,剩下一个用刀抵着周柳言的脖子,只消一动,周柳言的喉管就会喷出鲜血。

      “来了!”白世平声音在平板中响起。

      看到周柳言脖子上的利刃,陆言登不敢乱动,他看着周柳言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卷着风雪:“柳言,别怕,我在。”

      “白世平,我来了,想要什么,说吧!”一男子拿着平板走到陆言登面前,看到白世平,陆言登轻笑了两声:“你这样我感觉我在对着遗像说话。”

      “陆言登,抓着喉咙的豹子也只能过过嘴瘾了。”

      “少他妈废话,想怎么样你直说!你要是敢动他,你大可以试试,你不怕死,你女儿怕不怕死!”

      白世平听到女儿,不由的站起身,厉声喝道:“你知道娇娇在哪里!”

      陆言登轻哼了一声面色阴寒:“我不但知道你女儿在哪里,我还知道你在哪里!不要自作聪明,你以为你逃的天衣无缝,你应该谢谢我不对你下死手,否则你还能做在这里给我谈条件?”

      白世平忽然坐了下去,脸上不再有惊慌之色:“陆言登,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你如果知道,恐怕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我先发制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你把我剥了个干干净净,我也的从你手里拿点东西出来,三个亿换他一条命!怎么样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你想要钱,何必费这么大周章,放了他,我给你钱!”陆言登盯着平板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

      “陆总,不要着急,这是他的命,你的命我们还没有谈!”

      “白世平!”

      “放心我没有陆总心那么狠,把人朝死里玩,尝尝我们新研制的药,毕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试药人,结果是生是死那就要看陆总的造化了。”

      趁着其中一人拿药灌他之机,陆言登把打开了电门的电棍扔向了挟持周柳言那个人的身上,万伏的电压瞬间将此人电晕了过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陆言登又放到两个,其余人见状纷纷提了家伙冲上来,陆言登的近身格斗已经非常厉害 ,只是从没有机会实战,还是会吃亏,这些身经百战的打手自然能看到陆言登破绽,一个不留神,二尺长的砍刀已经划破陆言登的脊背,雪白的衬衫变成鲜红色,周柳言急切的挣扎除了铁链的哗哗声,还有难听的嘶吼声,陆言登抽出身,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沉声道:“没事柳言,别着急,我会带你出去的。”

      陆言登换了打法,硬碰硬已经行不通,他将四人呈不对称四边形引开,趁其不备绕道身后,抽出腰间强力电棍直直插在他的脖子上,一阵颤抖其中一人倒在地上,而他也被剩下三人围攻,臂上的肌肉被刀刃生生翻了出来,他忍着痛没有松开电棍,瞅准时机抓一把地上的灰尘朝着冲自己来的三人眼睛撒了上去,迷蒙之时开足了电力,两只手伸出电住二人,同时而来的利刃,透过灰尘闪着银光,被电的二人还没有倒下,他不能松手,砍刀就在头顶,陆言登扯过脖子,锋利的砍刀深深嵌入他的右肩,陆言登痛苦的嘶鸣,直直对面的两人倒下,一脚踢开那个趁势而上的人,拔出肩上砍刀,没有章法胡乱的砍去,听得对面痛吼声,倒地声,此时陆言登,已经浑身是血,他脑袋开始嗡鸣,没有犹豫,他爬到地上在倒下的这些人身上摸索钥匙,血在地上划出不同的印子,如同鬼画符,摸到了!

      他艰难的起身,踉踉跄跄走到周柳言身上,打开了捆着他的铁链,周柳言扶助了浑身是血的陆言登,他不敢碰,不知道陆言登身上有多少伤口,陆言登的额头暴着青筋,沾满鲜血的手在周柳言脸上脖子上,一边四处查看,一边几乎嘶哑的说道:“柳言,你没事吧,有没伤到哪里,身上痛不痛,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怎么嘴里都是血。”

      看完周柳言身上没有明显的伤,他颤栗的把周柳言抱进怀里,很轻很温柔。

      周柳言抚摸着陆言登的脸,汗水血水泥土覆满脸颊,英气的面容几乎不能辨认,周柳言心里像是被碾压,他嘶吼的抱着陆言登,无声的哭泣。

      背后强烈的一拳,重重的的落下,周柳言听得真切,陆言登趔趄的压在了周柳言身上,许久才撑起身来,坚实的臂膀紧紧的把周柳言护在身下,身后带着指虎的拳头还在一拳拳雨点般砸向他,陆言登没有松开,他护的更紧,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周柳言焦急的捂住他的嘴,疯狂的摇着头,嘴里怒喊着,像是破了的风箱,惨烈悲鸣。

      “别......喊,柳言,嗓子.......不好。”

      周柳言想推开他,陆言登会死的,他会死的,不可以的!他不能死!他是周柳言的命啊!陆言登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

      “柳言,对......不起,我......遇见你,犯错.......不能饶恕的......错,我想补.......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我是个坏人......害得我的柳言......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周柳言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他摇着头,泪水不住的往外流,陆言登背上的血顺着脖颈滴在了周柳言的脸上,他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的圈住周柳言,他伸到裤兜里,颤抖有力拿出那一枚沾满了血的戒指,颤抖的说道:“戒指,今天……我要跟你……求婚的,柳言,你还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吗?”

      陆言登的瞳光已经涣散,他快要看不清周柳言的脸了,周柳言握住了陆言登拿着戒指的手,不停的点着头,另一手抚摸着他的脸,用颤抖的嘴不停的无声说着:“我愿意,我爱你.....我爰你......”一直都爱啊,从十二年前那个春日午后,爱从来没有变过。

      陆言登听见了,他扯了干裂的嘴,鲜血喷涌而出,他笑了,他的周柳言被他找回来了。

      陆言登重重的的跌在了周柳言的怀里,周柳言空洞的眼神,望着虚空,他感受不到陆言登的心跳了,那个把他拥在怀里铿锵有力的心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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