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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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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不堪的山神庙里到处漏雨,屋顶跟筛子一样。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浑身湿哒哒的二哥喘着气评价道。
剑神挑了个勉强算干燥的地方,默默生火。柴火是湿的,很难点着,不时冒出的浓烟把站在一旁的二哥呛得直咳嗽。
他眼泪汪汪地责备剑神:你就不能快点!
剑神抬头看了看他,手有些抖。
好了。二哥胡乱地挥了挥手驱走烟雾,别点了,反正不冷。
剑神不吭声,还在执着地跟湿柴作斗争,二哥只得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剑神:五千两……我真的不用你负责——
话没说完,剑神便把他扑倒在地,他的脑袋磕到了什么硬东西,疼的眼冒金星:慢点……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喂!没让你……
……
天色完全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雨滴打在稻草上的沙沙声渐渐小了下去。
黑暗中二哥叹息一声:好了知道你行……别这么不要脸,起来了。
……
我叫你起来!
悉悉索索之后,一点光亮了起来,柴火终于点着了。
火光摇曳,二哥慢吞吞坐起身,抱着膝盖恍惚了一阵,才说:我的腰……刚才什么东西,硌得受不了。
蹲在一边的剑神立刻蹭过去看了看,把二哥衣服下的剑踢飞,温柔地替他揉起腰来。
现在才想起来讨好?没用了。二哥冷笑着说,你一文钱也别想要。
剑神罕见的没有露出委屈的神情,只是按摩的更加卖力。
二哥换了个姿势咬牙切齿:好丫头,解药里下春药,有种别叫我碰上。
剑神努力按摩,按摩,按摩。
你在摸哪里……有完没完?我的衣服呢?
二哥不满地打开剑神的手,眯起眼睛找衣服。他眼睛本来就不好,何况光线很暗,好不容易从地上扯了件衣服裹好,才感觉到是湿的,顿时打了个寒颤。
剑神默默把他的湿衣服扒了下来,扔到火边烤,同时把他搂到怀里取暖。
你倒是很擅长脱人衣服嘛。二哥突然笑起来,眯着眼睛回头望剑神,顺便拍了拍他的脸以示鼓励。
剑神把他搂得紧了点,再紧一点。然后低头吻他的耳垂。
二哥挣扎着惊叹道:自学成才呀……我说,你是禽兽吗?节制点!以后哪家姑娘受得了你。
剑神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但在二哥看来他不过是发了个呆,便又开始再接再厉动手动脚。
风尘仆仆的二哥进门时已经是新狼王盘踞在总坛的第五天。
公主披头散发扑了上来:二哥——
什么事?他接过小男宠递来的毛巾,心情很愉快。
公主笑得很勉强:二哥,三嫂陪新狼王去爬山玩了……你快点想办法把那个家伙赶走吧。
怎么了?二哥疑惑说,上门的就是客,赶人家走?
公主哗啦抖开一张粗糙的草稿图:这个啊!
二哥一边擦脸一边瞟了一眼草稿,开始莫名其妙: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这都看得出来?
公主用敬佩的目光看看二哥,又看向自己幼年时期的鬼画符,决定简洁地说明一下问题的严重性:新狼王要把大哥带走啊。
带走?干什么去?
二哥看起来累坏了,连鞋都不脱直接爬上床,吓了公主一跳:二哥,你上床的动作真粗鲁。
他满不在乎地说:别提这个了,说重点吧。
带走……当王妃啊。公主满脸忧色,我好担心大哥回来正好碰上他。
二哥噗地笑了:很好啊,他有本事就把王妃带走么,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王妃,哦不,大哥宰了他啊!现在番茄国王族成年的男丁只剩他一个了。公主暴躁地跺脚,我们经营十多年……被他们弄得差点功亏一篑。
新狼王死了还有弟妹呢。二哥在小男宠的帮助下除了鞋袜躺下,郡主不行,郡主的孩子总行,老三多生几个就好了。
……
公主扔下手里的草稿,开始说另一件事:那你知道大哥去哪了吗?
二哥道:去跟剑神决斗了,怎么?
什么?!公主大惊失色。
我们昨天刚碰面……才几天不见,六六你怎么变得这么大惊小怪?
他,他,他干嘛要跟剑神决,决斗?公主结结巴巴问。
二哥眯起眼看着她:他不是一直要跟剑神比武吗?既然碰上了,就顺便比试一下。你怎么了?
那你,你,你知道大哥那个你吗?
向来胆大妄为的公主看了哥哥半天,才憋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丝毫没有在花采面前的魄力。
知道。二哥道,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
公主语无伦次:不是那个那个,是那个那个……
我知道。二哥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了。
坏消息的传播速度一向比好消息快。
某某名胜古迹的山上的某座名胜古迹的亭子里,弟妹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壶,碧绿的茶水流了一桌:什么!恩公?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她相公和哥哥,都暗暗松了口气——这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新狼王立刻呼的站起身来,纯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他十分严肃地说:听说你家大哥和剑神都是中原有名的人物,这一战一定得看。
三少也呼的站了起来,站姿比起大舅子来就显得歪歪扭扭了,不过他的表情却更加严肃:大哥绝对不能跟剑神动手,我必须立刻去阻止他们。
弟妹左看右看,跟着忽的站了起来:来得及!还有很多茶叶~~~
……
新狼王行事很利落,他果断地拒绝了妹妹妹夫喝一杯再走的真诚邀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风景优美的某山某亭,骑上马就向目的地奔去——只留给绝望的三少一个销魂背影。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懒得用它去寻找光明。
从明天起,关心女人和小孩,抢一座房子,要面朝大海,等春暖花开。
直到我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男人在海滩上看我……
太绝望了,这个世界太他母亲的绝望了!
花采在黑暗中吟诗,吟到内牛满面。
孤独使采花贼成为诗人,极度的饥渴更使他成为了现代诗人。被世界遗忘的痛苦正不断追逐着他,噬咬着他。
它们来自四面八方——哦~我无路可逃,无路可逃,无路可逃……
花采慷慨激昂地歌唱着,痛苦着,控诉着这个世界的不公——五天了,五天来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早几天还有水喝,这两天连口水都没有!
只要你闭嘴,就给你水。
地牢的门口终于传来了声音,这个声音还有些耳熟。
花采乖乖地安静下来:二公子,你终于被你那疯子大哥抓回来奸了杀,杀了奸,又奸又杀,又杀又奸,恨之入骨,爱不释手,最后不知道该怎么搞才好,就把你破烂不堪地扔下来了?
二哥:……你到底想不想喝水?
花采:想……可是话说在前头,我不要听你的心里话。
二哥:哪个白痴会跟你说心里话?不出半天你就告诉全天下了。
你哥和你妹。花采内牛满面,我不想死啊,我一点都不想死,二公子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大哥对你怀有不可告人的欲望,真的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你跟剑神早就已经有□□关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
二哥默默的转过身,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花采绝望地嘶吼:回来啊!你为什么要走!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说的——嘎?
他正在黑暗的绝望中挣扎,门又被推开了,公主走了进来,给他端了一壶水和一碗粥。
花采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虚弱地问:公主,你能把我交给剑神吗?求求你……送我去见官也行……
公主有些惊讶的看他,然后犹豫着点了点头:如果剑神能活着,我就把你还给他好了。
于是花采稍微安心了点,想要坐起来喝口水,但是身体太差,滑了一下。公主一把抓住他,把水给他灌了下去。
奇怪,为什么叫我来看看你呢?公主一边灌水一边自言自语。
谁叫你来看我?花采好奇地问。
公主道:二哥啊,他刚才叫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正好碰上了吧。花采被抓着领子,咕噜咕噜喝着水,含糊地说。
随便找个人都能做的事,干嘛要我……糟糕!
公主突然跳了起来,同时砸烂了水罐和粥碗。她直奔门外,连门都忘了锁。
花采一半身体趴在地上,颤抖着向门口伸出了手:喂……龙套也不能这样对待啊……
咦,六姐你踩到猫尾巴啦?你到地牢来干什么?喂~~~
遥远地道入口处突然传来花采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走了进来。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七少拿粉簇团扇遮住脸,娇滴滴地问:菜菜哥,原来你在这里,你还好吗?我一直以为你被大哥弄死了呢~
花采T-T:七七宝贝,能给我点吃的吗?
七少扔下团扇,举起桌上的蜡烛靠近打量了他一番,又撅起嘴看了地上的垃圾,扭头对着门外喊:来个人打扫一下,再做点吃的来,要稀的烂的~~~
花采内牛满面。
好啦,别哭了。七少坐在他床边,幽怨地说,你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可……
我不要听心里话啊啊啊!花采的内心又开始嘶吼了。
七少自然不会在意他到底想不想听心里话的,于是花采又被迫知道了少主已经去跟剑神决斗。红毛的哥哥是个脾气别扭的金毛。金毛看起来很美很酷很有味道,金毛的下巴尖尖鼻梁很挺,金毛的眼睛像璀璨的宝石。金毛有那么多迷人的优点和缺点,却因为一幅丑的要死的画神经兮兮就爱上了他大哥……虽然三哥想来个偷梁换柱的把戏准备随便找个漂亮男人让他带走,可是计划难保不出差错。
唉,如果不是非要男人,要说到令人一眼销魂的美人,除了我还有谁呢……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去那么穷的地方。
花采默默点头,心道人家也不愿意要你。
我看这计划行不通。七少言之凿凿,新狼王去找大哥跟剑神了……要是我们能琢磨出背影是谁,他肯定也能。
呃。花采揣度着,七七,你能不能先把我弄上床……或者躺倒地上也行吧,这样悬空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