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
二哥说：你不会输的。
少主微笑：我输了，我赌输了。
二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说：闭眼。
少主闭上眼。
二哥问：左还是右？
少主笑答：中。然后睁开眼。
二哥双手合十，掌中夹着铜钱，正是中。
你偷听？
我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二哥默默看着少主，然后用不知是开心还是伤心的表情说：看，你不会赌输的。
……
少主躺到二哥身边：那孩子跟我打赌，说我一定不会杀他爷爷。
然后呢？
然后我赌了。
半晌，二哥轻轻喊：大哥。
少主温柔地应道：是我。
梅长老府上灯火通明。
劫后余生的梅长老捧着碗，呼哧呼哧喝着老鳖汤，小孙子在一边掷骰子玩。
上座却坐了个花枝招展的人，懒洋洋地托腮问：梅长老，你什么时候吃完啊？
梅长老边吃边问：七少怎么有空亲自到老头子这里来？
七少爷端详着自己粉色的指甲，撅着嘴说：因为大哥叫我来杀你呀。
小孙子立刻说：他赖皮！
你胡说什么，我大哥才不会赖皮。七少不屑道。
他明明说过愿赌服输，以后不会杀我爷爷的。
他是不会杀你爷爷啊，所以我来杀啊。七少眨了眨眼说，梅长老，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大哥的，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七少果然很崇拜少主。梅长老笑眯眯。
七少爷吹了吹指甲：不要说这种有的没的啦，你都活了这么久了，也该活够了吧。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死啊？我要快点回去跟大哥交差呢。
梅长老想了想：老夫自知逃不过去的，只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七少道：讲吧。
梅长老道：老夫活这么久，越来越怕死，所以想自己选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七少歪过头：好吧，只要你肯死，我都可以。你想怎么死？
梅长老问：七少答应了？
答应什么啊？
梅长老：让老夫自己选死法？
哎呀答应了，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死？
梅长老：老夫想要老死。
七少抬起眼皮：原来你在耍我呀。
梅长老赶紧低头：老头子只是想活命。
七少打了个哈欠：好吧，那就老死。
梅长老反而愣了愣。
七少接着说：你叫人去总坛一趟，把我床头那个翡翠瓶子拿来。
梅长老问：那是？
七少眉眼弯弯：一滴可以衰老二十年的药。
霸主家地牢。
剑神黑犬黑犬打坐。
弟妹裹着裘衣打盹，直到三少爷进来拖她。
相公你也来玩？弟妹睡得模模糊糊，恩公在这里，我不陪你了。
三少爷满头青筋指挥手下：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把他送我二哥房里去，把我老婆带回去。
哦，我去送送。弟妹闭着眼站起来。
爷去送！三少满头青筋道，你给我回去睡觉。
于是三少爷等着狱卒拿钥匙开铁门。
三少爷继续等。
三少爷还在等。
三少爷叫手下把狱卒拖出去砍头二十次。
这时剑神终于站了起来，他默默走到铁栏边，拉开胳膊粗的栏杆，走了出来。
众人囧。
三少爷满头黑线说：剑神，久仰久仰。你认识我二哥吧，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剑神点头，淡定的跟着三少爷走了出去。
弟妹抱着毯子裘衣跌跌撞撞跟在后面：恩公，带上我，带上我~
三少爷暴跳如雷：给我滚回去！爷保证明天还个活的恩公给你！
弟妹立刻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于是剑神默默地看了看满头小辫子的弟妹，默默地跟着三少爷穿过大大小小的院落。
最后终于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三少爷松了口气说：这就是总坛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了，进去吧。
剑神迷茫的看着三少。
三少爷不得不解释：这里是我二哥的寝室，除了他本人没人敢进去的。不过他一般在书房睡，所以你睡这里没有问题。
剑神点头，但是拒绝进去。
三少爷很焦躁：你还要干什么？你不睡觉爷可要睡的。
老三，你在这里做什么？
三少爷转身，就见二哥披着衣服跟少主并肩站在身后。
大哥二哥。三少爷打了个招呼。
二哥心情不错，错眼瞧见剑神，更高兴了些：我家地牢的感觉如何？比那岩洞要好吧？
剑神见到二哥立即两眼放光，向前迈了两步。
一旁的少主微笑着问剑神：你好了？
剑神认真地盯住少主，缓缓点了头。
少主也冲他点点头，然后关照二哥说：我不进去了，早点睡。
二哥点点头，少主转过身走了。
还想看戏的三少爷被迫跟着少主走了。
二哥看看神情迷惘的剑神，突然笑了：吃过东西没？
剑神摇了摇头。
二哥伸手推门：我叫人做点夜宵，进来吧。
剑神默默把手搭在二哥脖子上。
二哥愣了一下，剑神就兴致勃勃亲了上去。
剑神身上还有干草的气味。
二哥心内不禁对地牢管理人员的辛勤工作表示赞赏——很明显，他们相当讲究卫生，铺的干草都很清新干爽，没有发霉。
由于被吻的透不过气来，二哥被迫伸出手在剑神的马尾上狠狠扯了几把。
剑神意犹未尽的放开二哥舔舔唇：汤……甜，甜的。
……我都漱口了。
二哥囧了，这家伙是狗吗？
你，要……好，好了。
剑神结结巴巴地对他说。
我是要好了，多谢你。二哥笑道，你好了吗？
剑神点头。
于是两人月下相拥，脉脉无语。
二哥保持优雅的微笑，心里在说，好了，你可以放手了吧，刚才已经有七八个人路过了，其中至少有三个是第二次路过——我真的没有露天调情的习惯，我也不想明天早上小男宠肿个核桃眼来伺候……
剑神还是搂着他不松手，眼神中满是一种无言的期待。
二哥静静等了一会儿，突然间恍然大悟，吻了吻剑神，顺手摘了玉佩给他：奖励。
剑神捏着玉佩十分欣慰，然而尽管自己结巴，还有件事也是一定要说出来不可的，于是他鼓了半天勇气：零，零……金……
善解人意的二哥想了想：他们把你的金铃搜走了？
剑神连连点头，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二哥好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可真省力！
搜走就算了，那一堆东西你带着也不方便。二哥继续说。
剑神听了顿时万分委屈，可怜的小眼神到处飘，要是在自己家，他就找个墙角蹲下来画圈了——白做工了啊！怎么会这么衰？
直接给你银票抵吧。
……
剑神眨了眨清泉似的眼，再次亲上二哥表示感激。
真好玩。因为回到自己的地盘心情无比轻松的二哥满足地想，得给他换件衣服，脏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