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的风筝》凸凹

10、与她相处

　　如果裴君哲不说那些话，康囡囡想她会一直静静的在那里陪他。可是没有如果正如世上没有后悔药。再加上山庄一下子发生那麽多事，他们忽视了彼此，淡忘曾经美好的点滴。世上的分离好似无可奈何之举，可是一经分析又那麽合情合理，只能说注定如此。
　　人在心情好时，即使是烟雨霏霏的鬼天气也能被当事人看出诗情画意。自从见了裴君哲，康囡囡又多了好多计划。跟裴君哲学习琴棋书画，让他陪自己走遍千山万水。当然有些计划可行，有些还得视情况而定。以前被老爸逼着学钢琴，学绘画。只是为了老爸的面子，没心情没有意境。现在好啦，跟裴君哲学习，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陶醉于那种氛围。这不，早上醒来，感觉屋里闷闷的，随手打开窗子便被外面的景色迷住了。雨还在下，朦朦胧胧的像雾又像纱，窗下的芭蕉叶上的雨成滴落下。康囡囡起了作画的兴致，顾不得梳妆打扮径直拿起纸和笔画起来。
　　康囡囡的到来不仅扰乱了裴君哲的生活也扰乱了他的心。望着窗外纷乱的雨丝，裴君哲的心情也很乱。很多事都打破了他的预期。先是同意康囡囡搬到隔壁，后又答应教她绘画，陪她下棋，听她弹琴唱歌，还和她一起探讨诗词的意境。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有人陪了呢？自从知道母亲因自己而死后，每次看到父亲一个人站在母亲坟前，显得那么孤单、落寞，就充满了内疚。那几年四处求医无效时，自己反倒高兴。甚至想到以死偿还对父亲的亏欠。后来病情开始有了起色，裴度发现儿子故意延缓救治，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于是他让裴君哲在亡妻坟前反省，并要他发誓爱惜自己的生命。也是在那时候裴君哲决定，即使康复后，也要陪父亲孤独终老。这次要不是为了履行娘死前所定下的婚约，裴君哲不会答应二娘的提议。
　　婚姻，裴君哲本来没有那么多期待，可是向茹的到来开始让他盼望每一天的到来。这段时间，小丫头几乎一起来就往这边来，今天是怎麽啦！泡好的茶已凉，外面刮过一阵寒风，引起一阵咳嗽。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虽然裴君哲的病已好了大半，但每逢这样的日子，一些残留的毛病全都爆发了。
　　“咳咳……”，康囡囡忍不住一阵颤抖，“好冷啊，笨蛋，光顾画画了，竟忘了自己只穿着睡觉时的中衣。画画能当衣穿，画画能当饭吃吗？”直到画完，康囡囡才感到脊背、小手处处发凉，边碎碎念一边向温暖的大床跑去。
　　“啊……你……”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药草味儿只扑入鼻。额头因为突然的碰撞还有些疼痛，但整个身体暖和起来，脸颊被人盯的发烫，不敢仰头看向来人。
　　“丫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裴君哲想起她刚刚哆嗦的模样，忍不住轻声斥责。
　　“是呀，以前有容妈照顾和提醒根本不会发生这种状况，来到这里刚开始提着心也没发生这种事，想来是日子过的太惬意，太自然，才会没了顾虑。”随着身体渐渐温暖，康囡囡放松了不少。
　　“对不起，让勺儿过来吧。”裴君哲因自己对她的照顾不周而自责。
　　“不要，我也喜欢两人独处的感觉。”没想到裴君哲会因这个道歉，急着替他辩解，康囡囡没发现已泄露了自己的感情。
　　“我……我是说，当初搬来时我是自愿服从条约的，你没必要道歉，而且我也不喜欢有人打搅。”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康囡囡后知后觉的喃喃道。
　　从不知道有人陪的感觉是这么好，怀中女子因为刚才的话把整个小脸都埋在了胸前，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想到。刚才她说喜欢两人独处时，脸颊变得绯红，自己也感到欣喜。难道这就是爱，就像父亲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