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争吵分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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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争吵分歧
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车子在一家店铺前停车。
“温州早餐店”的牌子看上去很有历史味道，小小的店铺淡然的排列在街角，店内挤满了顾客。
“这家店很受欢迎嘛。”
店内已经没位置了，男人牵着女人的手，用餐纸给女人擦擦桌凳，让人坐下。
“民国时期传承下来的，老字号。”
“吃什么，我去买。”
林轻张望着新环境，随口说：“都行。”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跟你一样。”
于闻砚轻笑，揉了揉女人头发。
于闻砚没摆少爷架子，随和的排队，他一回望，视野中女人坐好，没低头看手机，左扭扭右看看。
妈的，怎么这么可爱！
身处市井，大家平平凡凡，为着朴实而快乐，最感受到的是烟火人气。
于闻砚能感受到内心的触动，将早餐放在桌上，女人递上一双筷子，他伸手接过，自然而然的。
尝了一口，林轻惊喜的抬头。
“这是什么呀？甜甜咸咸又脆脆香香的，好吃。”
“糯米饭，糯米泡好蒸熟再浇上汤汁佐料。”
旁边还有一碗白粥，于闻砚递过去，道：“解腻。”
桌子上还有木制的托盘，卷饼似的，林轻戴上手套，咬了一口，不住点头，看着男人。
于闻砚自是看见女人询问的眼神，“这是米面层，又叫馍糍干卷，就像我们高中门口的卷饼。”
林轻高中三年可以说和赵乐今吃遍了门口摊，甚至于隔壁学校有会去。
“你也吃地边摊？”
“怎么，地边摊只让好学生去？”
林轻摇头，只是觉得那种和男人周身的气质很不搭。
高中的男人应该是那种酷酷的拽哥，看谁都是睥睨的眼神。
想到穿着校服的拽哥，林轻笑出声。
“怎么了？我说的话很好笑？”
“不是，觉得你高中是酷哥，还很拽。看谁都是老子最牛的样子。”
其实不然，于闻砚高中并不张扬，整天颓着一张脸，肩膀永远都是半弯，甚至被认为是周余的小弟。
以前的自己不太好，于闻砚没有说起的打算。
“那是二愣子好不好。”
两种饼只是形式上像，林轻第一次吃，什么都是新奇的。
两人吃的东西一样，纵然好吃，林轻还是吃不下了，男人坦然接过女人面前的半碗米粉，就着勺子，一口一口吃着。
林轻耳廓微红，反思自己刚才咬勺子的习惯。
好像，情侣间吃同一个东西，虽然等同于间接接吻，但是，很正常吧？！
*
林轻不想下水游泳，于闻砚陪人溜达。
温州明显温度较高，两人穿着当地的便装，男人夏衫七分裤，露出半截小腿，劲瘦流畅。
女人一抹轻薄长裙，腰部松松垮垮，腰肢弧度若隐若现。
两人住在两间房间，不用闹钟的自然醒，结伴吃了午饭，沿着河滩散步。
林轻左手拿着冰饮，右手缩在男人手掌，两手交握，并肩行走。
纵使不说一句话，其中的氛围很宁和。
林轻咬着吸管，问：“你会不会觉得太平淡了？”
没有小年轻的轰轰烈烈，像暮年相守的夫妻一样。
男人把女人被风吹乱的头发挽至耳后，摇头一笑。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林轻弯眉，把目光转向岸边，眼角带笑。
那边有些骚乱，已经围了不少人，林轻走进外围，听人议论，知道出了海上事故。
两个孩子闹着玩海上的娱乐项目疯狂沙发，安全措施没弄好，一个大点的孩子掉到海里，
岸边的行人一看都只是摸摸水的，那孩子的父母又离得远，肯定赶不过来的。小的是弟弟，哭着喊姐姐。
这里的人大都没有穿泳衣。
林轻拽着男人袖口，眼睛急切：“于闻砚，快救人！”
男人作为高三游泳比赛的前三甲，名动秦中，林轻觉得完全有实力把小姑娘从海中救出来。
没想到的是，男人右手抚上女人纤纤手背，“这里是人群密集区，万一有意外，我首先要保证你的安全……”
林轻睁大眼睛，语速加快，声调明显提高：“可是小姑娘危在旦夕阿，你还犹豫什么，我没事，你快去阿？”
男人一步都没迈，注意到越来越多人涌来，于闻砚拉着女人远离喧闹。
林轻挣脱男人保护的双手，背过去，看到已经有人一跃而入海面，不多时，浑身湿透的人抱着昏迷的小姑娘缓缓而来。
一对中年男女跑来，哭着喊医生，岸上有个穿裙子的女人，做着急救措施，也有穿衬衫的男人指挥疏散人群。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林轻没有扭过身来，平复下胸膛间的喘息，女人往回返。
于闻砚面色沉沉的跟在女人身后，在三次企图拉手都被女人甩开后，男人一步上前，挡在女人面前。
“林轻～”话语有恳求，有求软。
林轻回视男人满是情绪的双眸，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泛着雾气。
许久，林轻主动隔开男人的双手，侧身一步，擦肩而过。
*
林轻回到房间，上了锁就倚坐在床下，满脑子都是下午男人的话。
他说，她更重要，哪怕一丁点假设都不能离开她，哪怕有人正在生死濒危之际。
她不是很愿意接受，于她而言，明明有能力救人，却袖手旁观，可如果没有后来救小姑娘的人呢？那结果…
不敢想，脑子很乱，嗡嗡作响。
可他也是有理的，他以她安全为主，林轻感觉负担，差一点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太沉重了。
可他的举动是对生命的漠视。
看着红日落入地平线，再到夜幕沉沉，林轻保持仰望姿态，不想动弹。
外面没有丝毫夜晚该有的安静，白炽灯挂满高高的棕榈树干上，人们的欢呼声阵阵，光是听着，不由得展颜。
终于，阳台上响起一声“扑通”声，接着，连接阳台和卧室的玻璃门被扣响。
男人也露出全脸，曲起两指轻扣，屈腿跪坐在女人面前。
“林轻，去吃饭吧，别拿身体开玩笑。”
男人短袖皱巴巴的，可见主人的无心打理，不过一个下午，男人面显狼狈，眉宇间还有郁颓的痕迹。
林轻活动下眼球，血丝明显，看着男人询问道：“如果再回到事故前，你会不会以救人为重？”
林轻不是圣母，也无权强制任何人的行为，但于闻砚与她有关，她想改变他的固执。
男人唇线微抿，顿了顿，沉沉说：“林轻，他们和我毫无关系，我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
态度很明朗，他会和好，但不会认错。
男人眉眼修长，眉峰上的两缕头发挡住锐利，可眼底藏不住的冷。
林轻深深无力，眼底掩不住疲倦。
“林轻，人的脾性是固化的，况且我处在这样环境二十多年。”
“别逼我好不好。”
林轻闭眼，脑袋枕在床沿，不作言语。
我感觉你的冷血，可心不都是热吗？
“可我们有能力去挽救，为什么为了微末的可能就放任不管呢，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这样，我…我根本接受不了！”
于闻砚眉峰一蹙，听见女人差不多带哭腔喊出来的声音，心下难受。
心里还是没有觉得错，想的还是女人待会要喝些雪梨水，不然嗓子要疼的。
隔着玻璃，林轻伸手就能触碰到男人平放的手，可这一刻非常不想，感受不到暖，玻璃很薄，却也隔着手交握不到一起。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怎么沟通？
林轻前倾，一只手攥住窗帘下摆，心下使劲，隔绝窗外烟火气，也不见男人的执拗。
又是一声响，男人跳离阳台，叫了杯热的梨水，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玻璃杯中还冒着热气，静静放在门口地上，气温不低，雪梨水还是比不过时间，不多时，只剩下杯壁的颗颗水珠，验证着它曾经是杯热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争吵分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