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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但眼巧这现下。

      嬷嬷只笑了笑,看着面前乖顺的人儿,心中叹声但愿如此吧。

      “嬷嬷,您这是哪里的话。”姜月依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是心头一惊,话头一顿,避开似的问“随奴婢来的另一个人呢?”

      嬷嬷低着头,夜已深,挡住了脸上的神情:“一个没教好的奴才,怎么能跟着主子。”

      “姜姑娘您放心,那一看就是个没伺候过人的奴才,等着教好了,我再给您送过来。”嬷嬷说。

      两人视线交错,气氛凝滞。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嬷嬷的意思是什么。

      卫景焕送来监视着她的人,说不定此刻已经被关在柴房,等着主子下命令决定她的生或者死。

      姜月依带上一抹温顺的笑容,放在身前的手不着痕迹微微攥紧,心下也安心了许:“谢谢嬷嬷了。”

      幸好,自此之后身边再也没有可以可以监视着自己的人了。

      但这种被他人掌握全部,拿捏生死的感觉,依旧让姜月依心中瑟缩了一下。

      嬷嬷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再嘱咐了几句,留下了几个干活利落的下人就走了。

      姜月依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灯火通明,堪比太子正室的宫殿,又回头看了看太子的寝宫,心中暗暗发愁。

      ……这太子,怎么不像他人描述的一般聪慧呢。

      看着在夜里垂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宫人,姜月依看了这群人一会,神色不自在的说:“这里我也不太熟悉,嬷嬷应该事先都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住所了吧。”

      姜月依鼻尖冻得发红:“天也冷了,大家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谢了恩后去了卧房。

      姜月依散了满心思绪,推开门,先入眼的桌子上摆着一颗男子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踏进门槛的脚,停顿在了半空。

      “这是真的吗……”姜月依目光有些怔愣,下意识喃喃自语。

      伸手轻轻碰了下。

      微凉。

      柔柔的光将姜月依雀跃的神色照应的清清楚楚。

      “这太子不是传言穷得很吗。”姜月依不敢把珠子抱起来,只能眼里泛着光怜惜的摸了一遍又一遍“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夜明珠。”

      现在外面私下流通着的夜明珠也很少会有这么大一颗的。

      姜月依屋里的这一颗,可以说是独一二的存在。

      盯着夜明珠许久,姜月依闪烁着泪光别开了脸。

      再看下去,就要酿成大错了。

      姜月依恋恋不舍转头离开,躺在床.上时也在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屋里会有这么一件贵重的物件。

      忽然灵感一闪。

      姜月依看着房顶,茅塞顿开:“这太子不会是太要面子吧。”

      一下子想开之后,姜月依愈发觉得这夜明珠是卫煊为了撑场面,特意摆在自己面前的。

      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东宫和太子都没有落魄,是为了向姜月依暗地道明太子她还是可以投靠的,还是有钱的,绝对不是街坊里面流传到落魄的要派人出来要饭那种。

      黑漆漆的屋里透露出一声叹息。

      姜月依心想。

      太子也挺不容易的。

      …

      “殿下,我可是头一次瞧您这般。”有人轻笑出声“明明宝贝的不得了,还存了一副铁心要吓吓她的做派,不怕把人吓得跟兔子似的窜回窝里,不肯出来了?”

      “怕吓着她。”太子轻笑,指腹揉搓着玉佩上垂下的丝绦“人已经在吾身边,钻了洞,拽着耳朵揪出来便是。”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带着暖人的体温,做了梦都想伸手去抱着她,亲吻她,做尽这些年压抑在心头早就想做的事情。

      冷然的表象之下,忍耐着不为人知的兴奋。

      再说先前已经浅浅尝了几口,现下看着人就在身边,哪能将自己控制的住。

      看着姜月依那副小心翼翼,唯恐做错了什么的惊慌样。

      充盈到心头,对那人恶劣至极的想法一下烟消云散。

      本应该宠着、护着。

      现下,不敢、也不能。

      只能一边转着佛珠,心中念着清心咒。

      那人看到太子微红的双眼,眸光似狼,看的他一脸悻悻,不知道是不是该心疼那名娇弱的女子。

      “现在人来了,你准备给她按个什么身份?”那人问道“侍妾?”

      卫煊看向那人的眼中滑过一抹冷意:“侍妾?要是再让吾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吾治人的法子多着呢。”

      “我怕吓着她,就先让下人们唤她姜姑娘吧。”末了,卫煊声音淡淡,又继续道“给她们都提个醒,上心着点伺候。”

      那人听到卫煊这般,难免脱口而出:“你不会想将姜月依立为太子妃?!”

      卫煊只抬头淡漠望着她:“不许外传。”

      并没有否定。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也只敢在心中喃喃一句疯子。

      太子妃之位,在多数人眼中本就是该让家室顶好的人去担当。

      这个位置坐着的不仅仅只是代表着太子妃,更是其嫡系一整支的家族。

      威望。
      财力。
      手段。

      说的好听是太子妃,说不好听就是太子的另一个可以杀.人的底牌。

      但那人并没有多言,临走时轻不可闻叹了声气。

      太子在原地站了许久,起身去了内室,提笔写了一封信函。

      下笔有力,一撇一捺收尾皆是锋利干脆。

      笔落,太子将信函上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闭了闭眼,随后将起折起,放进小拇指大小的竹筒中,用蜡封好,命心腹送出。

      处置好已是深夜,太子站在门边目光看向不远处那一小簇亮光,紧绷良久的唇角缓和下来,深陷进掌心的指尖也缓缓松开,掐痕氤氲出一丝鲜红。

      太子眼中戾气缓和,喃喃道:“这次,我定会护好你。”

      太子名为卫煊。

      是名女子。

      早些她刚出生那几年她的生母并不得宠,皇帝醉酒后,她的生母买通皇帝身边翻牌子的奴才,一泽恩露有了孕,

      她的母妃怕是在深宫中寂寞怕了,一朝得宠爱,又怎能容忍自己再回到原先无人问津,只能再深夜做梦时妄想着一朝再被万千宠爱。

      于是便派出当初入宫时就在身边,一直忠心耿耿得下人,找人暗暗算了一卦。

      那卦师在民间小有名气,她的生母便命人暗地里将人找来,用性别决定这个孩子是生是死。

      如若是个女胎。

      便是个陷害另一个妃子的好法子。

      那卦师收了一大笔银钱,再看了看她生母一身富贵色,外者身后站着的人一看就是手上沾染过鲜血的狠戾货色,不知还是为了保命还是仅是个半吊子,告诉她的生母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

      生母自是欣喜不得,一路小心翼翼直到她出世。

      怀胎十月的欣喜一下被接生婆的恭贺声打破,堪堪将手放到了孩子稚嫩脆弱的脖颈上,暗暗收紧。

      但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生母,起了歹心,一念之间买通了接生婆,让她告诉前来公公生的是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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