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熟悉的天花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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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野玫半强迫半请求的视线中，东峰旭交出了邮箱账号和手机号，对方心满意足，回家了。
东峰旭拿着红豆包，意识到自己没有请对方吃东西，反而再一次被请客，高中男生的自尊心开始闹别扭。
明天，明天再试试请她吃东西吧！
他对于下一次见面充满了期待。
“哟明姐姐，今天没监视我吗？”
小野玫一回家就看到明光在看电视，雅子阿姨在为烤鱼摆盘。
明光举起手里的电子设备，“现在你的监控交给我了，只要不出小镇我不管你，高中生了，给你点个人隐私。”
“小明光帮你和叔叔们谈过了，”雅子适时插嘴，“说女孩子应该有个人隐私，天天被人管着还叫什么普通高中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普通高中生小野玫丢了书包飞扑向明光，“谢谢明姐姐！那我要是出小镇怎么办？”
“你报备啊。”明光有点不好意思，把小野玫从身上扒下来，“去洗手。”
“那你会跟着我吗？”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跟着，如果坐车的话就是一头一尾吧，走在路上会隔开一个街区，好啦你去洗手换衣服，不然我就去吓那个东峰旭了。”
为了保护东峰旭不被极道打手恐吓，小野玫乖乖听话，然后在晚饭后提出关于女排训练计划的一二三四个问题。
明光通读训练计划，放下粉色记事本，看着小野玫的眼神就像看什么魔鬼教官。
雅子阿姨瞟了几眼，然后和明光站到一边去。
这两个不同年龄段、不同家庭、不同性格的女人都在用同样的眼神看自己，小野玫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完全不想承认自己有问题！这就是青春期吗！
三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小野玫拿走桌上的记事本，踩着很重的脚步声上楼回房间。
她还记得自己以前复健，痛得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滴在地上也不能停下，量减少一点就会导致之后腿部僵硬，再也动不起来，初中在学生会也是，不能有一点纰漏，成绩和工作都要做到最好，现在才来告诉她，不用做到百分百，给自己留余地，这算什么，她之前的生活要怎么样才能留余地，复健的时候留余地她就站不起来，初中的时候留余地就会被趁虚而入，要她像文艺作品里的人那样嘻嘻哈哈得过且过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一闪。
她向往的普通高中生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
没错，就是这样，虽然之前几年都是紧绷绷的，那也是正常的需要百分百努力的情况，就和那个店员说的一样，现在不一样了，她应该放松下来，放松——
小野玫深呼吸，看到窗沿上的玻璃珠。
她把玻璃珠拿起来，放在桌子上，球状物随倾斜角度由高处滚至低处，咕噜咕噜滚到书桌边缘被早就摊开的手接住。
看到这颗弹珠好像就不紧张了，因为是传说中的波子汽水，所以掉落物自带什么buff吗？
本子打开，她干脆地翻到新一页，开始根据今天的训练情况编写新的训练方式，减轻运动量的同时加入一些趣味性，训练目的不能单一，再多元化一点，看上去像排球游戏一样。
对了，打排球是什么感觉？
手机里存了打排球至少五年的人的手机号，不问感觉有点亏。
小野玫让光标停留在[ДунфэнСюй]上，抬头看了一下钟，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他到家吃完饭了吗，现在打电话过去行吗？
以防万一，她还是先发了短信。
[有一点问题，现在可以打电话吗？]
放下手机，她又开始想，那自己之前的人生算什么，走错路了再重新往另一个方向走吗，因为这条路上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可是她也没想拿东西啊，主要是身边的人都在这条路上，她跟着跟着就被带过去了，现在告诉她可以走自己的路，那她并没有错，其实责任都在家长身上！
对哦！如果不是因为家族，她也不会出车祸被迫复建，也不用去贵族女子学校当学生会长！
不不不，不能这样说，其实她没问题，家族也没问题，问题到底在哪里，是什么导致她一个花季少女体验不到快乐的高中生活？
手机发出短促的猫叫，这是小野玫设置的短信提示音，顺便一提声音来自一只叫玉藻的大白猫。
[可以的，不知道是哪方面的问题？]
他说这话就好像希望通过短信解决问题，可是文字表述和语言描述还是不太一样的，小野玫更喜欢听别人说话。
她直接拨打电话，听到接通前的嘟嘟声有点焦躁。
“你好，这里是东峰。”电话被接通，传来温柔的男声。
只听声音的话，想象不到他长了那样一张脸呢，说起来他祖上有欧洲人吧，不然为什么五官立体，眼窝深的话看上去就是很凶啊。
“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体验到普通的高中生活？”
小野玫说话没过脑，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刚刚在思考的问题丢出去了。
“嗯？啊，那个，现在就是，普通的高中生活？”
“是吗？”
“嗯，肯定是的，你在高中上学，体验的不就是普通的高中生活吗？可能不同的人会有一些差异，像菅原，他是升学班的好学生，擅长交际，有很多朋友，大地的话，男同学会和他称兄道弟，有大家长的气质。”
东峰旭刚刚吃完饭，看到短信之后紧张地跑回房间还锁上门，接电话的时候还在顺自己的胸口，他被小野玫的问题卡了一下，思路通畅后说话逻辑也清晰了。
“有些人的生活是下妻物语，也有人是EVA那样，还有灌篮高手，或者......”
“假面骑士？”
“嗯，每个人都不一样吧，小野桑你所体验的也是属于你自己的普通高中生活。”
他挡住手机长舒一口气，感觉这个话题终于要结束了。
“那你呢？”她的声音不是温柔那一派的，听起来有些中性，问问题的语气给人一种不能不回答的感觉。
“我的高中生活吗？”
“嗯。”
“感觉上的话，因为比国中的时候更成熟，所以学习和接触到的东西也更加复杂...啊不是说难哦，就是像一根线缠在一起的感觉，比单独的一根线看上去充实，抱歉我的例子没举好，用排球说的话，进攻方式更加多样，战术也变多了，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有提升...抱歉，应该拿一些更好懂的说法。”
东峰旭的声音越说越低，小野玫坐到书桌前，把玻璃珠放回到窗沿。
“我觉得还蛮好懂的，对了，排球上面有一些问题。”
之后两人又讲了十来分钟排球，小野玫把自己不明白的实操内容都问了一遍，东峰旭回答之余还往外扩充，一个讲一个听，气氛还算和谐。
“好，不过我还有点问题。”
“是自由人还不明白吗？”
“我觉得高中生活好像有点别的东西在里面，比如说，社团活动、恋爱、成为魔法少女之类的？”
“那是虚构作品吧？”
“我就是为了虚拟作品里描写的高中生活才来这里上学的！”
“这里可是现实？”
聊熟了之后，东峰旭吐槽也顺畅起来，面对面说话可能说不出，但是用电话沟通看不见人，吐槽的话一股脑往外蹦。
“我也知道当假面骑士或者魔法少女不太可能...不，其实不良也是一种第二身份...总之，就是说，我想要那种氛围。”
小野玫像一个没脑子的甲方，开始输出自己的要求。
“像波子汽水一样的，还有烤红薯烤板栗、棉花糖苹果糖、炒面面包、本命巧克力、爱心便当...”
“这不都是吃的吗！”
“我就只想起来吃的！”
“没有更具体一点的事情吗？现实里也能做到的那种。”
东峰旭抽出一张白纸，把小野玫刚才讲的食物都挨个记下来，然后打了一个圈，注明“高中氛围食物？”，在等对方回答的时候，手里的笔在旁边画出抽象的图案，像是符号化的食物。
“恋爱？”
没错，说到高中就是恋爱，距离成年人一步之遥的孩子们，在共同学习的阶段互生情愫，懵懂又热烈，坦率与羞涩并存的爱！
“要在高中就谈恋爱吗？我听说学生时代的恋情都不长久诶，但是能坚持到结婚会是非常恩爱的夫妻。”
“我也不知道，没想好啊，恋爱是什么啊？”
话题转为恋爱，东峰旭延续了刚才聊排球的轻松氛围，同时夹杂了一些自己的私心，听到对方问恋爱是什么，他便脱口而出。
“小野没谈过恋爱吗？”
好失礼！！！怎么能这样问啊啊啊东峰旭你在干什么！！！
“抱歉，你刚才问恋爱是什么...”
“没谈过，我国中读女校。同性也不是不行吧，但是国中那些同学真的，唉，烦死了，国中谈恋爱能谈什么啊完全没有高中的感觉啊！”
“重点在那里吗！咳，那小野你觉得恋爱是什么？”
“两个互相被吸引的个体聚在一起？”
“是朋友吧！”
“那就是，嗯......对啊为什么要恋爱，不可以做朋友吗，独一无二的朋友，就像闺蜜一样，和闺蜜牵手亲嘴好像也是蛮正常的？”
“朋友之间不会亲嘴吧！”
“可是国外，哦国外，可是亲嘴doi一夜情不也是吗？”
“在说恋爱吧！不要突然扯到欧美那种开放的性习惯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熟悉的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