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疯子》Y·S·Q尹叁柒

1、一

　　作为一个二十八的年轻刑警，六年警龄不知道侦破或协助侦破了多少大案子。但是这几起匿名报案却让她终生难以治愈。
　　2：25
　　上一秒还在跟邵琳阳吐槽早上就有案子的张子奇看到案发现场的一瞬间，差点把昨天晚饭吐出来。邵琳阳还算冷静，但是眼神里有明显的恶心。“woc……阳姐你先调查，我去附近公厕吐一下……”张子奇溜之大吉。“我也恶……靠，张子奇你人呢！”看着跑得跟风一样的同事，邵琳阳只得硬着头皮开始独自勘察现场。
　　犯案现场除了肆意喷洒的血迹，只有简单的家具，甚至还有灰尘。死者身穿运动裤、夹克衫套体恤，背靠着墙。头骨被敲碎，有脑浆渗出，胶带在死者头上缠了若干圈，堵住部分脑浆并使死者左半边嘴唇跟右半边贴在一起。尸体旁边还放着一双沾血的一次性手套。
　　“就像接吻……”张子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这场景，也恶心的不行。最近天气升温，尸体的腐肉上已经爬满了苍蝇和白花花的苍蝇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乱葬岗的味道。
　　强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邵琳阳翻看鼓鼓的夹克口袋，却意外发现一张纸条，打开发现上面印着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管不住自己的裤子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死者关沙，三十二岁，在他二十岁时候跟狐朋狗友绑走两个十三的女生——一个被轮jiān致死（黎欣然）；一个被轮jiān未遂（墨霁霚），为此两人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上个月刚刚出狱。
　　当时两人不知道她们还有一个男性朋友（邬齐）跟在后面，结果一拐弯发现两人已经消失，寻找无果报了警。警察赶到时已经完了——毕竟要搜查很大一片区域，请谅解——后来发现那个小男生喜欢过墨霁霚。
　　经过调查，发现案发现场没有任何陌生指纹，凶手看样子是蓄谋已久，死亡时间暂定昨天21点到22点。死者体内同时含有使人全身麻痹、思想却清醒的毒素，能让他清晰感受到头骨碎裂的疼痛，足以见凶手对死者恨之入骨。
　　目前邵琳阳认为的嫌疑人有——黎欣然父母，墨霁霚，墨霁霚父母，邬齐。她联系张子奇把几人带到警局，同时意外得知墨霁霚父母在她十六岁时已经过世。而黎欣然父亲远在他乡出差，案发时间也有人作证。现在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小。邵琳阳信心满满地认为这件案子也可以尽早完成，然后回家休息。
　　审讯室——5：46
　　“邬齐，22岁，一家小超市的店员。昨天晚上9点至10点，你在哪里干什么？”
　　“家里，在跟店长谈论正在热播的动漫最新集。电视观看记录不会骗人，店长家的电视也一样。”
　　“你喜欢过十二年前轮jiān案的受害者，墨霁霚，对吗？”
　　“是的，我现在工作的地方也是霁霚的超市。”
　　两人又问了邬齐一些表面上无关紧要的事。
　　……
　　6：03
　　“墨霁霚，25岁，一家小超市的店长……”
　　“警察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啊对了我大学专业是法：律系……”
　　邵琳阳看着眼前的似乎没有一米六的小姑娘把他们想要询问的问题尽数回答。证词与邬齐的如出一辙。
　　“那请问你知道死者为什么是这种怪异的形态吗？”张子奇拿出现场照片。
　　墨霁霚看见照片脸刷一下就惨白，显然是被惊吓到了，她调整心态：“额，咳咳，不清楚，我又不是凶手。”“不清楚？请问你记得当年的情形吗？”邵琳阳低头准备记录。
　　“呼——”墨霁霚长舒一口气，声音很小，“关沙强迫黎欣然做的时候跟他接吻；张毕掰着黎欣然做出很多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我甚至能听见关节的声音……”
　　说到这里，墨霁霚摸向自己的眼角。他们的脏手碰了黎欣然哪里、自己哪里，她记了十二年，也会记一辈子。几乎每晚都有他们贱淫的表情浮现梦中，使她作呕。想到这里，她脸色变白，眼底的疯狂和压抑一闪而过。
　　邵琳阳的第六感隐隐作祟。但是不管怎么刁钻地询问和旁敲侧击，墨霁霚总能完美的回答——并且没有神色慌张，也没有对答如流，无所谓到甚至还会调侃两人几句。
　　……
　　6：32
　　墨霁霚和邬齐审讯结束，两刑警两嫌疑人在审讯室门口大眼瞪小眼。
　　张子奇接了个电话：“阳姐，黎欣然的母亲来了，我去接。”张子奇走后，墨霁霚突然开口：“额我能失陪一下吗？”转身欲走，邵琳阳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刚要拒绝——她还有问题，但是赵妍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墨霁霚放弃挣扎。邬齐皱了皱眉，把人掩饰在身后。
　　“啊死的是那个畜生啊，我完全同意凶手的做法——你也在？”看到墨霁霚局促地站在原地，赵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什么十二年前警察不再来晚一点，让那三个畜生把你这个臭表子cao死……为什么当初你要带欣然要走那条路，我看就是你勾引的他们吧……”
　　“赵女士，请不要人身攻击。”邵琳阳有点愠怒，这个女人不给自己女儿积点口德吗？再看墨霁霚，低着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活泼劲，只是默默把十字架项链塞进衬衫。
　　张子奇急忙把赵妍拉进审讯室——“小姑娘”的精神状态可不能刺激，更何况那些刺耳的话一个心理健康的人都无法忍受。
　　“你怎么不像刚才那样滔滔不绝了？明明你才是受害者。”邵琳阳蹲下仰视她——一米八跟一米五五说话还是有点困难。“习惯了。”墨霁霚脸上没有表情，用手环着手腕，轻轻搓揉。邵琳阳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处有一个红色图腾的纹身——图案精细巧妙，丝丝绕绕，仿佛一条条血红的藤蔓锁住秘密。
　　“没事我就跟邬齐回超市了，暂时我们没有嫌疑不是吗？”“刚才对不起，因为我还有事情要问你，所以……”邵琳阳想起刚才她刚才的眼神，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墨霁霚重新把十字架拿出来：“没事，你不知道。所以警察姐姐要问我什么？”墨霁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邵琳阳更愧疚：“等有时间吧，现在问可能不太好……”
　　等墨霁霚走远了，两人开始探讨案情：“阳姐，你说凶手会不会另有其人？毕竟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很充分……”
　　……
　　“姐姐，她对你很温柔。”邬齐在整理货架时候突然提醒墨霁霚。坐在收银台墨霁霚放下手中的《物理与机关》，向后仰躺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宽松的牛仔裤被挤压出褶皱，若隐若现她纤细的脚踝。“但她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墨霁霚抚摸着手腕处殷红的纹身，抿嘴一笑“但我总会让她只对我一个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