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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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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红的苍天,冲天的怒焰,熊熊的燃烧,灼炙而张狂。
凄厉的哀号悲泣声,刺耳惊心的尖叫声,愤怒仇恨的咒骂声,放肆残忍的喊杀声……
一切交杂成一曲血腥而惨苦的哀乐。
焦臭味、血腥味、酒精的味道、调味的味道……弥散整片空间,刺激着嗅觉神经。
瘫躺在地上的人们啊,失去昔日的欢笑,失去昔日的快乐,失去昔日的宁静,恐惧、愤怒、绝望取而代之,用着他们鲜红的血昭示他们的不幸和灾难。
在慌乱的人群中,我承受着他们的推挤和没有意识到的粗鲁——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注意到自己的举止是否会伤害到其他人呢?逃命要紧,不是吗?
我跟着他们的动向流动,忙乱的走动着,已经分不清所谓的东南西北是什么。
兀的,一柄锋利的长剑反射着火焰的光耀,闪着诡异的红,与上面沾染的鲜血相呼应,无情的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抬头直盯着眼前的人——一袭的银色,虎型的头盔遮去了他大半张脸,虎头的胸饰造型和头盔雷同,栩栩如生,锐利的犬齿暴露,吼啸着,随时会扑上前把猎物撕咬成碎片。
这颜色,是我所熟悉的——银帝国王者的专属颜色;这虎型,是我所熟识的——银帝国王者的专属象征物;这铠甲,亦是我所熟悉的;同样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也认识——银帝,银·莫伦。
逃不开吗?我不想再落在他手中,不想再次沦为他的仆役歌伶。
铃丝呢?她为什么没有阻止这次战争的发生?身为圣玉者,她有着义务让人民不为战争笼罩的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难道她出事了?
呵,怎么可能。她可是受人敬仰的圣玉者呀——
颈上传来一阵抽蓄的疼,拉回我游离的思绪。
他在我脖子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我没有他意料中的害怕和恐惧。静静的注视着他,想从他的眼神、从他细微的动作看他是否认出我……
呵呵,仍是冰冷的眼神,仍是力压群雄的气势。
该开心还是庆幸?他没有认出我。
我猛的向后一退,不在乎颈上的伤口划的更深更长,血口子在泊泊的流着红色的液体。
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把普通却极为锋利的匕首,往胸口用力刺下去,直到整个刀片都没入我的身体我才拔出来,低头看着直喷出来的鲜血,再抬头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我解脱的微笑着。
呵呵,我不会傻到去抵抗他、反击他,我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动他半根寒毛。但是,我也不会再次让自己失去自由,成为他的歌伶。
我曾经对他说过,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杀死我的人便是我自己,我决不会死在其他人手中。
“在我手中渐渐枯萎的鲜花啊,流逝的生命,挽不回,留不住……在我眼前渐渐崩塌的美景啊,妖魔的残手,挡不住,击不倒……谁来拯救——期待着您的出现呀,期盼着您的到来……”我的气息渐弱,体温也开始缓慢的往下降,我不在乎,我仍在吟唱,唱这首让我觉得沉痛的歌谣:“传说中的圣玉者啊……伸……出您温暖的手……拯救……一切吧……”
让您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让您优美温润的歌声萦绕天地,让您宽大仁善的爱滋润每个角落吧……
后面的这几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唱下去。
在我昏迷扑倒在地时,我不知道我黑色大披风的帽子会落下,原本绑的紧实的及肩短发披散开,在风的拂扬下漾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他惊愕的直瞪着我,跃下马,揪扯着我的黑发,沉默着,随即拦腰抱起我,重新跨上马,用他的披风把我遮掩在他的怀里,快马加鞭的离开这个充满硝烟味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