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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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洛妤，我知道，我不能让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了。
我替她选了一户好人家，城中李氏次子:李知夏。
这名字起的好，他父亲叫李遂，母亲叫夏芜。
我也想过，我能和阿昼有个孩子。
洛妤见我又要哭了，慌忙问我：“娘娘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你是我的陪嫁丫鬟，自幼就跟在我身边。这些年，辛苦你了。”
洛妤松了口气：“为娘娘做事，怎样都不辛苦。而且我们娘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事事为我着想，我一点也不辛苦。”
我摸了摸她的头，就像祖母临终前摸着我的头一样:“我们家洛妤长大了，也该嫁人了。”
洛妤有些惊慌：“我要一直陪伴在娘娘身边。”
“祖母逝世，太子也走了。阮家已经不复从前了。”
“只能趁着有现在这点在圣上面前的好感，才能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我知道昨日宣读圣旨：永贞十七年，太子唐昼薨。以太子礼数下葬皇家祠堂。三月内全国上下不得婚嫁，除罪大恶极者，大赦天下。
我跟唐璋的婚礼就在三月后。
我跟圣上请旨，拖延了两月。
我跟洛妤说:“洛妤，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叶枫给我下了药，现在他们家倒台了，我下个月的药就没了。最迟，到这个月月末，我就会死。”
洛妤眼角闪着泪花：“娘娘……您……对不起。”
我安抚她:“无碍。”
“我担心你，放不下你。”
洛妤摇了摇头:“娘娘，我听您的。”
我让他坐在了我旁边：“我们家洛妤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没能看见你出嫁，还真挺遗憾的。”
“你出嫁时的样子，一定很美吧。”
“洛妤也要嫁人了。”
“希望你以后，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幸福。”
“我不在了，照顾好自己。”
我本想多活几天，活到洛妤出嫁的。
可那日的药像一条毒蛇，围绕着我。
我不抵，缠绵病榻。
我记得，那是一个雨天，雨水拍打着窗户，我躺在床上，已经不能起身。
洛妤在我身旁服侍着，旁边是当今太子唐璋。
洛妤想哭，却看到我又不敢哭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恍惚，竟把唐璋错看成唐昼。
我对他说：“阿昼，我好想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真的好难受，你走了，祖母追随者祖父也去了，叶良娣也走了。”
“我还有父母，怎么办啊。”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阿昼，我要去见你了。你开心吗？”
那本册子的最后一页，是我解药的配方，我撕了下去，烧给了阿昼。
他不在了，我也不想活。
“病痛之苦，药物能解。”
“相思之苦，唯有你能解。”
“你说好一辈子不休了我的……”
视线模糊，我听见他们低声抽泣的声音，缓缓闭上了眼。
我好像看见，洛妤出嫁，她穿着红色的礼服，走向一级级阶梯。她好像有感知似的，回头看我，泪水湿了眼眶。我想告诉她，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可惜，再也不能亲口告诉她了。
——
昼消积雪
文/相栶楹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