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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

  •   第二天杉禾秦旸两人在书房各忙各的,直到杜望舒进来才打破了忙碌的时光。

      杜望舒负手站立,“齐总,庭瑞总的那个性侵案举报人,是姬娜。”

      陆杉禾签名写到一半停了下来,合上审批材料,“你的意思是姬娜提供的证据说秦庭瑞性侵?”

      “是,她曾是Hones的设计师,后来去了LM当创意总监,然后莫名从LM离开,这个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这……”陆杉禾一时语塞,舔了下嘴唇。

      “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偏偏跟命案一块爆了出来,别有用心。”杜望舒想不通,姬娜在行业积累颇深,为什么忽然要自爆这么一件丑闻?虽然政法机关之前坚持不对外公布,但她的作为着实让人云里雾里。

      “我知道。”陆杉禾说道,看了眼正倾听的秦旸,掐头去尾,去掉细枝末节只总结道:“算是因为秦庭瑞离开的。”

      想起那天在精神病院还见到了姬娜,明明母爱光辉环绕,为什么要报案呢?

      “你知道原因?”杜望舒看到秦旸的眼神,随即领会。

      “秦庭瑞应该是知道了姬娜的秘密,她不想被人牵制,所以来个先发制人吧。”

      “什么秘密?”秦旸站起身。

      陆杉禾走向他,“我还没有确定,应该跟她家里人有关。齐叔之前调查,她有一个弟弟,智力障碍,但上次我们几人到市陆医院,我碰到她了,带着她儿子。但我还在查,也许,会有另一种解释。”

      秦旸摸摸陆杉禾的头,回过头,“望舒,我知道了,你回公司协助我父亲先处理家族财产分割的事情。”

      “好的。”

      望舒走后,陆杉禾回过头坐在书桌上,看向秦旸。

      “财产分割?你们秦家怎么了?”

      “小鬼难缠,没什么。”

      “跟你们秦家分割财产,闹分家被你说的风轻云淡,看来也不算大事。”

      “嗯,也就上千亿,可能会丢几个公司,我们不上市,有人在下边捣乱。”

      陆杉禾翻了个白眼,内心腹诽:我知道你们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千亿跟几毛钱似的……

      忽然一阵声如洪钟的跑车声从门外传来,陆杉禾拉着秦旸的手下楼,就看到一个女孩儿跟着阿姨走了进来。

      还没等阿姨说话,就听到急切地声音传了过来,“杉禾姐,我还是找不到张彬彧!”是薛灵。

      秦旸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杉禾拉了下身上的杏色丝绸长摆裙,走近喘气的薛灵身边,接过她递来的车钥匙。

      “这几天还是一点音信没有?”

      “没有,他在这边的公寓,酒店能想的地方都去了,一直没找到。他浑身都是伤,医院也没有他的住院记录,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找他了。”

      陆杉禾看着她快要急哭的脸,拍着她肩膀,想起自己调查的结果,有些晦涩滋味,苦乐自知,却还是安慰道:“我安排人与你一起找他。”

      陆杉禾招手,把Eric叫了过来,“安排几个人,帮她一起找下张彬彧,保证好薛灵安全。”

      “是。”

      “杉禾姐,他是不是去美国了?张彬彧不是跟你经常参加国外时装周么?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可能去哪?”薛灵追问道。

      “我上次在酒店见过你跟他,就没跟他联系过。”

      陆杉禾打开手机,聊天记录都翻给她看了,短信也没有发过。薛灵才原本明亮的眼光一下暗沉了下去。

      “你不是在准备考研?来回折腾,你压力不大么?张彬彧的事情有点复杂,还是我来吧。”

      “考研我不怕,可张彬彧我非找不可。”薛灵说完,拉着Eric一起离开了。

      不知道为何,薛灵刚才偏执的样子,恍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很像张彬彧,陆杉禾看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

      六月中午的阳光毒辣,蒸烤着大地,早上刚被佣人精心浇水呵护的花园一角,花叶微卷,随风波动。吃着午饭的人也没了太大兴致,急忙找来冰镇好的花茶喝下降下热火。

      这两天司司住到了中英明珠,帮着薛奶奶处理财务上的事情,家里的佣人也稍微放松了下,仔细着手里的活即可。

      陆杉禾到琴房,看到封装起来,被搁置一旁的大提琴,虽然有人打扫未落灰,却显得苍凉。陆杉禾抚摸着钢琴的黑白键,弹奏一曲贝多芬的第八钢琴奏鸣曲,随着微风吹来,钢琴声清脆,手指在琴键上波动,渐强渐弱,似乎随着人的呼吸,把人带入到伤感怀秋无人之境。忽然一阵小提琴声起,陆杉禾手指一滞,弹错了一个音节却还是走着和弦,她看向站在她身旁安静的琴手,挺起的腰背更直了。

      秦旸竟然会拉小提琴?!

      弓弦交错,琴声柔泄而出,这首曲子的情感,被小提琴如诉如泣般婉转悠扬而又沉郁的琴声渲染的更甚,午后飞鸟昆虫随风而来,落在窗边享受着。秦旸肩负琴身,时不时看向琴谱,虽有些手生,但他认真的模样,偶尔被陆杉禾瞧见,也会心动不已,她手上的动作或快或慢1/4。如果老师在场,定然会说与一二。

      一曲作罢,陆杉禾单手撑在钢琴上,力道轻轻压着,只发出微微联排音,仰起头看向旁边的男人。这一看,倒把人吸引了来,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陆杉禾手一放松,钢琴“嘭”的声音蹿出。把陆杉禾吓得一个激灵,嘴唇颤了颤。

      他在她下巴上点了几下,“弹得不错,看着我紧张?”

      这厮明知故问……

      “你小提琴也不赖。”

      “我俩势均力敌,这辈子琴瑟和鸣没问题。”

      陆杉禾低头,嘴角快要挂到了耳边,看着他垂在两边修长的手,脑海里却是未来两人在琴房带着孩子的场景,眼神一抖,脸却红了。

      “琴瑟和鸣那是形容妻子好合的,我跟你……”陆杉禾吸了一口气。

      秦旸转身坐在陆杉禾旁边,优雅地弹起了钢琴,“我要做你们陆家姑爷,你可没否认,如果不是琴瑟和鸣,难道我该说桃花潭水,友谊白首?”

      “我……”陆杉禾忽然笨嘴拙舌,只好盯着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秦旸。他俩吃喝睡可都在一起,哪里来的友情……

      他倒好,回过头亲了一口她翘起来的嘴,开怀一笑。

      “叩叩——”

      “请进。”

      刘妈走了进来,“杉禾,公司电话。”

      陆杉禾点头,接过,回到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往钢琴边上一靠。

      “Jennie,我是安晟,公司来了几个声称是你外家的人,年老一个人是慕天赐,还有一个慕霖,被前台拦着。”

      “你先让前台他们到旁边会议室等我。”

      “好。”

      陆杉禾挂掉电话,递给刘妈,“我出去一趟,司司婚礼的安排,刘妈你帮着看一下,不要让齐叔太累了。对了,我让朋友从香港给你带了膏药,明天会送来,你贴来试试。你上次说手疼,医生检查了让你别太劳累,有事你交给其他阿姨做。”

      “家里人多事杂,我就一个动嘴皮子的,能累到哪儿去,倒是你,前段时间都没能好好休息,你这么操劳,姑爷也会心疼的。”

      “哎呀刘妈,你,你别胡说了。”

      刘妈眉眼含笑离开,虽然姑爷话不多,但对陆杉禾的好还是明目张胆的,他们心如明镜,看了十几年的人,对陆杉禾好的人大多相似。

      杉禾跟秦旸说了下情况打扮好出门。

      陆杉禾戴着超大的墨镜,把一半的脸蛋遮住,耳边别着珍珠,头发披散垂在两边,穿着一件方格条纹衬衫裙,翻领前系墨镜色系蝴蝶结装饰。第一次正式见自家人,多少要温柔可人些。

      安晟领着推门进入会议室,里边的讨论声戛然而止,一时几双眼睛看了过来,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小伙子。慕天赐离开了?

      陆悠不在?

      为首说话咄咄逼人的正是自己的大舅子——慕霖,他躺在椅子上,左右转动,眼神挑衅,“哎,我说安总,LM管事的是我外甥女,她怀着孕不好来公司,可你让我们在这儿等了一个小时,几个意思?你让齐律真来见我们,说他痴呆我可不信。”

      “慕先生,我们管事的人来了。”安晟不卑不亢,余光甚至有些藐视。

      几个慕家人向后看去,一个摘下墨镜随意握在手里的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可她缓步走近,跟陆悠竟然如此相似,之前在陆家府邸见过的那个女孩儿。

      老夫人单手伏在会议桌上,上下打量后,挑起了抬头纹,“你?在陆家见过你。”

      “外……您老好记性。”陆杉禾把包放在桌子上,坐在主席位上,示意安晟在边上坐下,“几位大驾光临,不知道我能为各位做什么?”

      “齐律真不在,你一个女娃娃能顶什么用?”慕霖毫不客气地酸着眼前这个人。

      陆杉禾十指交叉,想起当初陆家的闹剧,这一家子,可都是势利眼,母亲大概率随了外祖太,深谙世事,以礼待人,没学着慕家半点糟粕。

      “齐总不在,她是我们LM的……”

      “我是齐总的秘书,他前段时间生病了,还剩余些病气没除尽,在家休息,委托我跟安总配合处理公司大小事,你们有什么指教,我看看怎么效劳。”

      几人见陆杉禾比安晟姿态柔软,不由得居高临下了起来。开始吆喝着吆喝咖啡,鼓弄着会议室的花花草草,拿着齐叔仔细找来的奇石怪玉放在手里任意把玩着。

      老夫人闷哼,“你比安晟懂事,陆家的财产,是我孙女儿的。她一个人怀着孕,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公司又都是齐律真、安晟这样的职业经理人,没一个亲信,我们是来帮她的。”

      安晟无奈一笑,“财产是您外孙女儿的,但我们也都是LM的股东,决定权不仅只在继承人身上,你们要在LM谋个一官半职,要走正常面试流程,公司规定,还请谅解。”

      慕霖拿着一块玉石就在桌子上敲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我外甥女是最大的股东,有一票否决权,她之前办婚礼度蜜月没有来公司,现在怀孕了更不方便了,公司没有亲人打理,我们怎么放心?”

      陆杉禾挑眉,陆悠现在确实怀了几个月的身孕,之前齐叔没让陆悠管过公司的事情。这些豺狼虎豹,现在还把陆悠当香饽饽似的护着,要知道陆悠不是亲生的,非把她生吞活剥了去……想想陆杉禾就忽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继续看着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放眼看去,只有一个年轻人坐在远远的地方,憋着气看着这场闹剧,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年轻人实在丢脸,忍不住道:“爸,别再这儿丢人现眼了,表姐早说过了这样不合规,她在家都不知道我们来这儿闹事,万一惊动了,表姐夫一生气,他再把房子收回去。”

      “崩跟我提你表姐夫,他在牢里蹲着呢能管我们什么事儿,再说了,他害死你小姨小姨夫,这辈子能不能出来都没个准头,指望他顶个屁用。”慕霖怒怼着,把手中的玉石一扔,“他要是在,我怎么还出来受这窝囊气!”

      原来如此,秦庭瑞这棵参天大树一倒,他们没了庇护,就看上了LM这条大鱼。看秦家不仅给了几百亿的彩礼帮助LM度过难关,秦庭瑞还私掏腰包解决了他们的负债,还直接把名下的别墅送了他们住了。如今生活安逸,闲出心思,开始剥削LM了。

      也是,LM拔一根汗毛,也比普通老百姓腰粗。

      陆杉禾嗤之以鼻,不值一哂,当真是没看出自己身上的血液与他们有何关系。母亲从未提及这些吸血蚂蟥,只对外祖太恭敬有加,言语总是超然与欣喜。可这些吸血蚂蟥,吃饱了不算,还打算撑死。这才短短两次接触,就快让人无语以至于窒息。杉禾看着那个年轻人羞赧自愧,竟然有些心疼,照辈分,她可是自己亲表弟,还真是担忧他前程。

      陆杉禾在内心腹诽揶揄,面上风轻云淡,不想争论。与不在一个频道的人费唇舌,浪费时间,无异于自杀。

      “安总,我看这几位陆总的亲戚,可能只是要找个工作,我们还有什么HC?给他们说说,让他们挑挑,安排面试吧。”陆杉禾绵延细语,嘴角的笑疏离。

      安晟一愣,迟疑着拿着电脑查看资料,上下看完,这才放松一笑,“目前公司主要找的还是设计师,创意总监,当然还有一些出纳,财会,行政的人,哦,我看这位先生外形不错,我们现在也在找sales类的人才。”

      陆杉禾掩嘴一笑,语气毫无起伏,“各位,我们现在运营的品牌比较多,职位也是参差不齐,不知道有没有你们看上的?”

      “哼!”慕霖鼻孔朝天,气的眉毛一竖,“你在开玩笑吧,你让我们给你们打工?”

      “慕先生,实在不巧,”安晟起身走近安抚道,“前段时间我们刚从市面上找了一批管理岗的人,新闻上都有,目前管理岗都已经饱和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老太太冷笑,“你一个副总,对着你上司娘家人推三阻四,我们不过是找几个闲职,挂个名号,不想陆家业落入外人之手做个未雨绸缪罢了。怎么你打算东施效颦,干脆学齐律真,来一个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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