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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一股暖流流淌在陆杉禾脸上,她内心不免害怕:该不会被鲨鱼吞进肚子了吧?全身动弹不得,进消化系统了?怎么这么暖那么暖,被胃酸腐蚀了?

      陆杉禾猛地惊醒,眼前模糊一片,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四周——原来是一个岛屿。连忙坐起检查自己的身体,零部件还齐全,也没有打出血。呼——吓死了。她望着浩瀚无边的大海,一轮红日下坠,已是晚霞羞红了脸之时。

      她抚摸着身上几处,手臂上还有紫黑的被攻击到的伤。才意识到,应该遇到海啸或者海底龙卷风了。捂着口鼻咳了几下,脱下身上的氧气罐,摸了摸脖子,酸痛感传入大脑,人忽然清醒了。下意识看向胸前,摄影机也没了。再环视四周,陌生的令人心生恐惧、惊悸难安。

      这是哪儿?陆杉禾自顾自地呢喃着,吐出嘴里的沙,掌心舀起海水漱口,打哈欠让眼泪出来,洗洗眼。

      到处观望四下无人,这马上又要到晚上,手机也不在身边,也不知道岛上有没有人。这是要上演现实版女版鲁滨逊漂流记,想吃泡面还得靠收集鸟屎,挖地种半年才能和面的漂流记?

      天呐,老天爷啊,饶了我吧——

      陆杉禾大声呼唤着,希望有人回应。

      可一次次拿出唱山歌的热情,对歌的只有海浪声还有树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有些绝望,想着今晚要怎么凑合一晚,回顾毕生所学,立马拾柴钻木取火发,在枯木上折腾了半天,连个缝隙都没钻进去,手都红了还磨破皮。生气地把木棍往边上一扔。

      就这让自己血溅当场的古法子,火没生,人就要竭力而亡了。——弃了。

      陆杉禾看着下沉的太阳,海平面映衬着玄红,重新扬起斗志。她跳跃着瘦而有力的身体,撕拉着棕榈叶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的叶子,在沙滩上摆了一个大大的SOS。

      忙活半天,拿着叶子无聊的拍打着地面。

      “倒是来个人啊,祖国的花朵不能就这样香消玉殒啊,我还想回去努力提高GDP呢……”

      陆杉禾喃喃自语,捡起鹅卵石往海里扔去,一阵巨浪打来,退潮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远处搁浅。

      “不是吧,我要召唤踩着七彩祥云来的人接我,不是来救搁浅的鲸鱼啊——”陆杉禾心里犯怵,拿起笔直的树棍做着自卫的姿态,走进一看,竟然是人!

      ——那个教练!

      陆杉禾大呼一口气,赶紧帮他翻身,看清他的样子陆杉禾一愣。

      是他?——昨天冲浪的男人!

      手触碰他冰凉的身体恢复理智,摸了下他的脖子刺探动脉,脸靠近他。

      气若游丝,还有救。她连忙撕开他的潜水服,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到了他大腿根部,顺势一看,便是他的四角内裤,中间还有些凹凸!陆杉禾呼吸一屏,猛然一抬头,刚,看到了?应该没看到吧,看到了?!他一个成年男人,那里感觉怎么好小?

      小……

      啊不不不不,陆杉禾猛地摇头,啊眼睛不干净了!她呼吸不自觉紧张了起来,脸上发烫,咬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安静。急忙跳起身拿着树叶盖了过去。

      阿弥陀佛还好自己满了十八岁,不然这种□□场面怎么受得住!

      陆杉禾双手祈祷,而后重叠按压在他胸腔近乎60下准备做人工呼吸,吸了一大口气,又吐了出来……这不就是要亲他才能输送氧气么?想想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谈恋爱呢。

      她瞬间别扭着,可看到他脸色乌青,而且那地方还小,又可怜,再拖可能要没命。只好放下矜持,捏着他的鼻子用嘴渡气,碰到他柔软的唇瞬间,陆杉禾心悸了,起来时脸色一红,也接连频率一致地按压他的胸口再渡气。

      过了不知多久,陆杉禾手也酸了嘴也麻了,腮帮子鼓鼓的,如果这个活算计件,她今天一定是劳模!

      他双眼迷离,好看的双眼皮褶皱微漾,根根分明的长睫毛随之扇动,咽了口水,眼皮下卧蚕微隆,倒显得眼睛愈发有神。他干咳了几声,观察四周的情况,看见女孩还在按压胸口,最后定格在她嫩红的唇上,就在她低头一瞬,未加久留,别过脸去。

      “你终于醒了!”陆杉禾见他歪头才长呼一口气,累的趴在他胸前喘息着,一身紧张卸下。脸颊被他心跳敲击着,砰砰砰砰……

      他用手指撑开陆杉禾的脑袋。

      “还要趴多久,打算在我身上生根发芽?”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陆杉禾这才缓慢地爬了起来,气喘吁吁道:“我刚才用吃奶的劲儿把你救回来,在你胸口趴一下会死啊?”

      自己是不会承认趴在上边很有安全感很有弹性真想发芽的,陆杉禾想着,目光悄悄地看到他的胸肌上,转而不小心看了眼下半身,不免叹了口气。

      “谢谢你踢掉我的呼吸调节器,让我差点交代在这里。”男子侧过脸看陆杉禾,拉了拉自己的不蔽体的潜水服,笔挺、直立的鼻峰被夕阳照射着愈发性感。他语气全无责备,不过调侃之姿,偶尔握拳咳嗽几下,脸色开始恢复。

      “我?我踢的?当时想把你推开救你免受鱼群攻击,还差点送走你?不,不好意思啊教练,第一次遇到,没什么经验,我慌了。”陆杉禾扶额长叹,白衣天使差点成犯罪嫌疑人,真想埋进沙子里。

      男子猛的坐起来,眼皮抬起,“教练?”

      “对啊,我跟你打招呼,你没理我。”

      “就是你用蹩脚的法语叫的教练啊,可惜,我不是。”

      “你能听懂还不回我?你不是教练?那你是谁。”

      “秦旸。”

      秦旸,谁?

      怎么从没听过。要是行业里的人怎么也得略有耳闻,可他这号人物可真没看过。可他手上的精致百达翡丽手表彰显着他不一般的身份,更何况身上带着的不可侵犯的贵族气质。难道,来海边钓富婆的?

      “你好,我叫杉禾。”陆杉禾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

      他却未继续回应,看了下还带着稚气的女孩儿,拿起树叶护住自己,起身就要往丛林里扎进去,却发现腿下被一只“八爪鱼”盘住了。

      “喂,你去哪?这岛上荒无人烟的,能喘气儿的就你跟我,你,你干嘛去?”陆杉禾抱着人家的大腿,死活不松开。

      秦旸看了眼遁地走的螃蟹,还有一旁打架的海虾,无奈地盯着旁边的女孩。

      “放心,飞虫走兽,应有尽有。”秦旸道,然后弯腰对着陆杉禾说:“你旁边有一只蜈蚣。”

      “啊?啊——”陆杉禾立马松开这个男人,缩在一旁,然后屁股坐着沙子越移越远。

      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没影儿了。走——走了?!速度这么快……

      陆杉禾看着周围被自己屁股拉长的沙子轨迹,怎么也没看到蜈蚣。这才意识到他骗她!混蛋,真是道貌岸绕,难怪小……

      天色已晚,海风萧瑟,冻得陆杉禾打寒颤,鸡皮疙瘩阵阵。坐在原地,为自己被无视而忿忿不平,抓着空气蹂躏着。

      看着天上的星星,父母曾把她遗忘在黑暗的柜子里,记忆交错,陆杉禾有些恍惚,却又怕有海鲜送上门来她没注意。

      等她苦练出一把火,她一定要把海鲜烤串吃。

      陆杉禾还在想象着之前在餐厅用剪子吃螃蟹腿,沾点酱一口闷的快乐,风一吹,眼前只剩下风化了的螃蟹壳,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不多久,那个男人却再次出现,身上已经用树叶做了原始部落人穿的那种树叶裙子,勾着食指示意陆杉禾跟着他走。可陆杉禾戒备着不肯动弹,时不时吸着鼻子,风吹着有些着凉。

      “你刚不跑的挺快么?想干嘛,欺负良家妇……妇女啊。”

      “放心,”秦旸上下打量了下陆杉禾,“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样的未成年。更何况你救了我。”

      什么叫我这样的未成年?我要腰有腰要脸有脸,十八岁发育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陆杉禾在内心愤懑不平。误会自己未成年也行,至少少了非分之想。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恩将仇报?看你长得也不像个好人。”陆杉禾嘴上也不饶人,一个劲儿怼了回去。

      “……”

      陆杉禾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意识到鼻涕水流了出来,急忙捂住,侧过脸,悄悄擦拭干净。

      “我窒息那么长时间,体力早耗尽了,没法对你做什么。”

      陆杉禾嘴角抽动着,刚才的委屈劲儿一扫而空。对于毫不掩饰自己虚的男人,也不知当耻笑与否。总之她没忍住,嗤笑了起来。斟酌一二,跟着他去了。

      跟在身后,看到不远处铺着两堆枝叶,中间刚起好的火堆光亮在树叶上跳舞。

      陆杉禾跳到火堆旁,感受着温暖。

      “你刚在准备这些啊。”

      “嗯。”

      “谢谢你,我们今晚回不去,也不知道冲了多远,他们还在海里捞我们吧。”

      “他们看到你摆的SOS还有这里的烟会过来救人。”

      陆杉禾点头。

      她烤着火,头发与皮肤被附上黄风铃花的颜色,被海水浸泡多时的头发软踏踏地趴在头皮上,只稍许发丝裹着黄色飞舞。一双猫眼上扬着,透着光亮。

      “要是他们看不到,我们岂不是要去边捡发臭的海鲜吃,徒手砍树,自制竹筏,漂洋过海?”陆杉禾忽然脑洞大开。

      秦旸无奈地吸了口气,“不会。”话音刚落,就躺在一旁的枝叶上,闭眼休息。

      陆杉禾悻悻耸肩。

      这个秦旸,倒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还算正直。

      不久她肚子咕噜叫,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唇有些干裂,看着旁边的野果,第一时间移到了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流口水:“你累了那么久,这野果你吃吧。”说完吞了口口水。

      他睁眼,眉毛一挑,把食物分开,他吃1/4,其余的让给了这个女生。两个人不说话安静吃点儿东西垫肚子,陆杉禾吃了1/4,其余的留着,担心他消耗过大,给他留着。

      一天劳累,倒头秒睡了去。

      不知昏睡到半夜几点,陆杉禾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整个人都恶心想吐,脑袋地裂山崩。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秦旸听到低吟声,睁眼察看,只见陆杉禾嘴唇在火光下呈血红色,侧睡环抱着。他抚摸她额头,滚烫的温度刺激着他掌心的神经。

      她发烧了。

      在这儿不降温,一直升温很危险。

      潜水服没法汲水给她降温,目前看来只能人体降温了。只见秦旸躺下,隔着潜水服抱着陆杉禾,过了好一阵。怀里的陆杉禾呼出的热气拍打着他的胸膛、下巴,她浓密却淡的适宜的眉毛紧蹙。才知道效果不佳,他只好把她潜水服撕裂褪到胸前,以此加速散热。

      黑夜漫漫,秦旸精神紧绷着,时常手测怀里的人的体温。还需要采枯木续火。

      约摸两三个小时过去了,陆杉禾沉睡了过去。秦旸看着天蒙蒙亮,昨天做的蒸馏水装置只采集到了一点点水,连忙起身在岛里搜寻,终于找到椰子树,打了几个椰子。太阳爬出海平面的时候,秦旸也回到了陆杉禾身边,看着她软乎乎却小的脸蛋,故意掐了下,把她的衣服拉回脖子上。

      一旁的火星点点,风一吹全灭了。光撕开了天空露出鱼肚白。

      陆杉禾终于睁开了眼睛,头还晕着,揉搓了下双眼,看到秦旸手捧绿叶看着自己,他在干嘛?

      “你昨晚发烧了,喝点水。”秦旸把折了弧形的叶子凑到陆杉禾嘴边,看她起身艰难,单手扶着她的背,辅助她喝下,而后把椰子的水也一并喂了给她。一时他看着陆杉禾的长而翘的睫毛嘴角一扬。

      他没提给她降温的事,一是不想毁人清白,二是不想惹麻烦。

      “那个谢谢你,刚才叶子上的水怎么没有咸味?”陆杉禾看着秦旸,他嘴巴干燥着,起了几块泡的发白的死皮。

      “蒸馏水。”

      蒸馏?陆杉禾一愣,看向地面上的简易装置,不免惊叹这个人的物理学识丰富。昨晚自己发烧了没太多记忆,他还贴心去给自己找水。人挺好。

      不过看他嘴唇皮干翘,看样子他没喝水。
      陆杉禾把剩下的一点椰子水递到他面前: “你也渴了,喝点儿吧。”说完,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像极了在饭桌上与人劝酒……
      “不用。”

      “你嫌弃是我喝过的啊,昨天那亲也亲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喝点儿吧。”陆杉禾一急慌不择言,顿时脸红了起来。对方只是看了眼,隐约中似乎含着笑意。

      “不不算了,”她拿着椰子喝了一口,余味甘甜,又说道:“大恩不言谢,你可以给你的联系方式我,我回国一定报答你。”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

      以身相许?!亏他说的出口,两滴水就要她一身相许,那她也太便宜了。起码太平洋的水才能娶的走她吧……至少洞庭湖鄱阳湖……至少一个小鱼塘吧!

      陆杉禾可没打算要落入俗套的报答,不过是寄些自己设计的物品给他而已。

      这人真是自以为是。

      “放心,我未成年,以身相许这种方式不适合我。”

      陆杉禾回击着,看着秦旸不苟言笑的脸,扯开笑容,露出白整两排牙。她端详着他,他上薄下厚的唇上裂开了痕渗出了血,实在不忍心,喝了最后一口椰子水含在嘴里趁他仰面休息之际一口灌到他嘴里,温软的唇贴到干涸的沟壑,她轻轻地贴着,用仅剩的水滋润他。鼻尖是他的气息,隐约感觉到他皱眉凝视,喉咙蠕动。

      一气呵成,陆杉禾红过脸抽身低头不敢看他。

      忽然飞艇的声音打破空气里的暧昧,两人一起起身,陆杉禾还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意识到衣服破了,紧张地拉着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海滩旁。

      飞艇盘旋几周停下,在不远处停下,一个休闲装扮样貌不俗的男子,步履匆匆。

      “秦总,不好意思,一天一夜搜救浪费了……点时间。”男子看到围着一圈树叶在身上衣不蔽体的秦总,眼睛直愣愣的,不敢相信。而后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没事,望舒借用下你的外套,给……”秦旸看向陆杉禾,“你叫什么名字?”

      陆杉禾手指着自己,晃晃昏沉沉的脑袋,“我?我是薛杉禾。”

      “给她,她还发着烧。”

      杜望舒拿下披在秦总身上的外套递给陆杉禾,却被秦旸一把拉过去,整理了下披在陆杉禾身上。

      杜望舒眼里的惊讶被陆杉禾捕捉到了。

      三人一起上了飞艇。到了岸边,秦旸还要求开车把陆杉禾送到了她住的别墅。而后头都不回的离开了。

      劳斯莱斯幻影车内
      “齐总,刚那个女孩儿是谁,长的很精致,你们?”杜望舒八卦着。

      “荒野求生了一晚。”

      “没了?你们这看着很激烈啊……”

      “你想什么?八卦我私生活?工作不饱和么?”

      “不不不,别了,我很忙。”杜望舒被秦旸鹰眼一盯,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别墅里
      保镖Eric在着着急地跟搜救公司英文沟通委派直升机救援。看到披着外套还穿着潜水服的主人摊开双手:“thanks god!”

      “我回来了。”

      “陆大小姐,你快吓死我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好着呢。你没跟齐叔那边说吧?”

      保镖抿着嘴,耷拉着脑袋,大块头显得委屈极了。

      陆杉禾捂着脑袋:“oh,crap!”

      不出半会,齐叔的电话打来,劈头盖脸地就开始凶着,“Eric,杉禾找到了么?法国那边的人,马上跟着援救。还有杉禾要出了什么事,我他妈卸了你!”

      陆杉禾抽离电话,揉揉耳朵,第一次见齐叔爆粗。

      “齐叔齐叔,是我,我没事。”

      “杉?杉禾么?!是你么?”齐叔语气愈加急促,最后还呵了一口气。

      “是我是我,没事,我现在毫发无损,囫囵个的呢,旅了个游发生点意外而已。”陆杉禾打趣着,不敢说自己头四肢五脏六腑痛……

      齐律真沉下心,停顿了数十秒,才换了语气,带着紧张道:“没事就好,啊,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不要下海了,在周边城市走走就回来了啊。”

      “知道啦。”

      “杉禾把电话给Eric。”

      陆杉禾把手机递给保镖。

      不久外放的手机传来以下令人瑟瑟发抖的话:
      “我告诉你,陆杉禾要少根汗毛我他妈废了你后代,这几天你跟我寸步不离地跟着……”blabla,陆杉禾听不下去了,第一次看到齐叔如此暴躁如雷。难道之前自己走丢被人看上掳去当童养媳被Eric救下之前,他也这样?
      简单跟Eric说了下发生的事情,表示要休息一两天,再在附近兜兜风就回去了。

      几天后,陆杉禾包机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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