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霜传》杨小翼

7、马球会上

　　日子便是这样开心又忙碌的度过着，云梨给我梳发髻之时说道：“小姐，今日齐家邀您去的马球会可还去？”
　　“齐家，是哪家？”我心想坏了，这我不知道其他人啊，觉得这穿越太离谱。
　　“小姐，就是当今皇上的宠妃恪嫔娘娘的母家，恪嫔娘娘还有两个嫡出的弟弟，和两个庶出的妹妹。”
　　“哦，云梨，你细细同我讲来，我这醒来之后除了家里人便是谁也不记得了。”
　　“小姐，我们沈府虽不是高门显贵，但也是出名的丝绸之家，就连皇宫里太后娘娘置办衣服，那都是咱们府的料子。恪嫔娘娘这两个嫡出的弟弟是令无数女子都为之倾神，皆是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公子，齐家二公子齐冬礼便是在去年高中现在在朝做言官，四公子齐元祝虽未中举但是琴棋书画咱们整个汴梁的女子那可都是知道的。不过两个妹妹就不太像两个哥哥般的温柔娴静了。与别家高门大户的女子争吵拈酸那也是常有的，便是大姐姐做了宠妃，妹妹们也只盼着嫁个王公贵族呢。这齐家五妹妹平日里便处处与小姐做对，小姐今日不去也罢。小姐权当她小，不与她争执。”
　　“不，今天我偏要去。你可知还有哪家也去参加这马球会？”
　　“小姐，今日这马球会原是恪嫔娘娘提议办的，只恪嫔娘娘在宫中不方便，便让四公子出面下帖子，这四公子是最会风雅之人了，您跟二公子四公子贺家公子还有赵家姐妹一起读书，这都是收了帖子的，还有汴梁城的这些个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都来了。”
　　“云梨。你替我梳妆，备好车轿今日天气这么好，你且作我散心去，可好。”
　　“小姐，那我陪你去。”
　　我看云梨也开开心心的，便摸着她的头说：:“好，你陪我去。你再把家里家外的跟我讲讲，我都好多不记得了。” 路上，云梨一直跟我谈天说地，是这家的公子，那家的闺秀全都给我说了个遍，我也大致理清了关系。正好也到了马球会了。这马球会的地方正是选在了平日里湖边的一处空地上，如今这开春的季节丝丝徐风，草长莺飞，春意盎然办个风雅集会也是应景的很呢。
　　下了马车，赵家妹妹一看到我边向我跑来，边说“霜儿姐姐，你可好些了？我可担心你了，今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看见这个稚嫩的脸，脑子里就闪现出来跟她相处的片段，不由自出的说：“娇儿妹妹，你慢些。你看我好得很，我没事，你家玉妙姐姐呢，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她呢！”
　　“姐姐偏心，姐姐竟是一点都不想我呢！玉妙姐姐在里面和其他小姐们正做诗玩呢。姐姐今日穿得倒是和以往不一样了，甚是出彩呢。”
　　“玉娇妹妹真是长大了，竟开始拿我寻开心了，不过今日娇儿妹妹打扮得也是十分娇俏可人呢。”只见娇儿妹妹今日内里穿着藕粉色的抹胸，下穿一条丝绸制桃粉色的马面裙，裙边绣着一朵朵的昙花。外面穿着一件荷花色的褙子这褙子甚是精巧，原是两层做的，内里缎面做了昙花的暗纹，外面则是一层浅黄色的月光纱背后从左下开出来一朵一朵的昙花，甚是娇艳。这领口和领襟边上缀着一颗颗的珍珠，娇儿妹妹今日头发倒是倒是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只在盘好的头发上增添了两只昙花样式的簪子。
　　“娇儿妹妹这一身真是春光美景两相宜了，妹妹虽没有别家小姐的华贵富丽，但也是清丽可人，一枝独秀了。妹妹可是有倾慕的心上人了？”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妙姐姐去了。”这玉娇小孩子心性，跑跳着就到后面的看台上找玉妙去了。这时我刚要往前走，便被一个人拦下。她出口便跋扈地说道：“哟，这是谁呀，这不是前几天要寻死的沈家大小姐吗？你只怕是寻死，人家贺家公子都不会看你一眼。”听着这话，我不自觉的抬头用眼神去寻找看台里的贺桓文，却看到此时看台上已经有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我和眼前这个人。正当我要出口辩驳之时，只听到一个温柔有力的男声“玄姿不得对客人无礼，”又转头对我说“沈家姐姐妆安，小妹无礼之言，还请莫要见怪”
　　我连忙欠身回礼，“四公子客气了，妹妹言语坦然我反而喜欢五妹妹的坦率性子呢。”
　　寒暄两句后，四公子便去会客了，“哼，你今日倒识趣，不跟我哥哥告我的状，算你识相。”“玄姿妹妹肌肤如雪，若是穿一袭月光白的衣裙，绣上月牙云彩的图案定如出水芙蓉。这两日听父亲说新到的绸缎里有几匹上好的料子，正好赠与妹妹，料是能入妹妹法眼呢。”
　　这齐玄姿一听我不但没生气还要送她布匹，便也是觉得无趣罢了走开了。
　　“小姐今日竟不生气，这齐玄姿总是要奚落小姐，以前小姐听了她的话还要难过呢，今日怎得还要送她料子，真是便宜她。”云梨在我旁边气鼓鼓地说。
　　“她齐玄姿再怎么嚣张跋扈那也是恪嫔娘娘的妹妹，平日里我们与她接触甚少，能不吃罪于她便好，况且我还以为是怎么个嚣张法呢，不过只是口头上的争强罢了，若是因为口角之争得罪了齐家，再得罪了恪嫔娘娘那以后我们铺子的买卖是做还是不做？不要目光短浅了，知道吗云梨？以后也不得议论主子的是非，小心祸从口出。”“知道了小姐。”
　　今日这齐元祝作为主家倒是打扮得倜傥。这般模样也叫女子看了要生出几分倾慕之情呢。正暗暗感慨之时，玉妙和玉娇两姐妹回到看台上来了，只见玉妙似是春风满面，而玉娇则是面带着无趣走回来。马球赛上正恰巧齐家两兄弟上场，这一幕让在场的许多姑娘便是要站在最前排看，定是不能遗漏任何一个场面。齐家两兄弟上阵配合默契，只见彩毬一会儿如箭一样飞出去，一会儿又如小老鼠一样在马蹄下穿梭，这两兄弟上阵便是打得对方落花流水，看台上的女子也是一个个的春光满面。很快两兄弟便成功拿下彩头，只见这彩头是恪嫔娘娘的飞蝶花簪，只远看便是蝴蝶轻轻颤动栩栩如生，围绕着镶嵌宝石的金色花朵，更似是把春景簪在青丝上。我一丝感慨果然是宫里的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这宫里司衣局的衣服样式怎么样，不知道能不能与我这21世纪的服装设计师相较量。
　　马球会上午结束，便去入席，只见这次宴席便是别开生面，只见中间有一假山，假山中间便有溪流，一道道菜品便从这流水送来。这般风雅确实是非一般人能想得到的，一众人皆在称赞四公子敲心思，这时玉娇悄悄跑进来面色娇羞难掩喜色，我便开口问她：“是何喜事便也说来我听听。”只见娇儿悄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物件，便是那飞碟花簪，这花簪细看果然是好极了，做工细致，花朵形态都是十分漂亮，怪不得这蝴蝶能翩翩起舞，原来是在花朵后花丝扭成一圈圈叠上来，所以微微风拂过，蝴蝶便颤动振翅。我问玉娇：“是四公子把彩头给你的？他同你说什么了？”“他说叫我等他中举，他便叫他家父亲母亲上门提亲。”说完这话玉娇又羞又开心，我也开心的说：“竟有这么好的事，可他那姐妹不是好相与的你可想过？还有他跟你说的话可再有别人知道吗？如今高门贵女要嫁他的可是多的很，你这如果被人知道了，岂不要有人为难你们。”“姐姐，你如今怎么想得这么多，元祝哥哥说等他中举我们便另买处宅子，我们谈话再无别人知晓，我叫如儿看着呢，不许别人走近。”一听她说如儿在，我便也放下心来，如儿比玉娇大上两岁，做事也谨慎细心。
　　宴席结束，下午便是一些雅会，雅会诗会便是玉妙最厉害的，几轮飞花令下来便是没人能胜过玉妙，只见这时进来一个男子，原来他也来了。
　　我看向他一身月牙色丝绸带着银色花丝，泛出清冷的感觉，左肩同样用银线绣得竹叶，更加显得人空灵冷傲。墨色发丝只用银色发冠束起来，长眉清秀却有气势，双目似是一泓清水，整个人清秀俊丽却又不怒自威。这时有人叫了一声，“靖王爷”
　　只见他微微颌首，点了下头。也无言谈，不过两刻钟，身旁小厮私语两句，靖王爷起身出了齐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