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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幕:黄金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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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到原始社会甚至更久远的时代,人们为了地盘和食物,不断地进行着争斗,相互掠夺残杀。渴求着相同利益的人们渐渐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个部落,而人们之间的争斗也逐渐演变成部落之间的战争。战争惨烈地肆虐着大地,无比残酷地推动着历史的进程,一个又一个部落被消灭,被兼并,终于,这片大陆上只有一个部落了,而这个最大的部落的族长决定要废除禅让的制度,让自己的子孙世世代代也能够都做首领,于是自封为王,建立起新的王朝,拉开了新的社会的帷幕,同时,世人的渴求也多了一样——权力。因为这第一个王的发色与黄金的颜色相似,他的王朝被人唤作黄金王朝,王朝的每一代皇帝,也都被称作是黄金之王,而第一代黄金之王统一大陆时间被定为是黄金历元年。
正在说着这段历史的是黄金第二十一代王朝太傅刑韵,他是当今黄金之王最为重视的朝臣,也是王子们的教师。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脸上却见不到一丝皱纹,眉尖微微上挑,光洁如玉的脸上那两颗黑得深邃的眼睛更是慑人心魄。挺拔的鼻子下面留了一点胡须,当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手指捋下自己那并不多的胡子。他那深邃的眼珠让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而在某一瞬间却轻微地动了一下,只是一瞬而已,旋又恢复了以往的深沉。环顾四周,高等红木制成的讲桌通体深红,鲜艳如血,在四只桌脚的支撑下傲然屹立,漫散着红木特有的芳香。没有任何花巧的雕纹,却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美感。桌面平整光滑,不见一点灰尘,想来它的主人经常将它精心打扫。讲桌之下,又有十五个矮矮的桌子,和讲桌不一样,它们没有桌脚,而是类似于茶几的样子,材质与讲桌却是相同的。它们排成纵三列,横五行,一共有十五个这样的矮桌。每个矮桌后面都铺着一片竹席,有金发少年坐于其上,确切地说,这些金发少年们是或坐或卧,姿态不尽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头都紧紧地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双目闭合,不时有“呼噜”之声从鼻孔传出。再仔细一看,却有一个少年与众不同,他正坐在席上,双眼睁大,眼珠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老师。而方才刑韵眼珠微动之刻,这位少年的瞳孔也迅速地收缩放大几次,显是察觉到了。刑韵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中的戒尺,然后使劲地拍在桌上,“啪嗒!”青铜制的戒尺与厚实的红木讲桌发生了极其亲密的接触,清脆的响声猛地将讲台下已然入梦的金发少年们惊醒。
“好,今天就说到这里,” 刑韵放下戒尺,摆摆手,“各位殿下,记得要好好复习今天的功课,都回去吧!”
伴随着从枯燥的听课中解放出来的欢呼声,金发连成一片,像小溪一样从教室那并不太宽阔的门中湍流而出,触得门上风铃叮叮叮响个不停。不多时,教室空荡了下来,整个房间只留下两个人,一个自然是授课的太傅刑韵,而另一个,便是适才唯一一个察觉到刑韵眼神异动的学生。他满头金发一直垂到腰际,如瀑布一般挂在身后。虽然才十二岁的年纪,却已经长成了一张可以迷倒万千怀春少女的俊脸,剑眉星目,厚薄恰到好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穹儿啊,可知太傅为何要留你下来?” 刑韵一改刚才的面无表情,荡漾着一脸和蔼的微笑,走下讲台。
“父王病衰,恐怕熬不过年头了,”少年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一样,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而父王这一去,为了争夺帝位,朝廷势必动乱,一切现在还只能在台下进行的争斗届时都会浮现在台面上,这其中,因母妃的惨死而被父王封为太子以作补偿的穹儿,势必会第一个成为众矢之的吧。”
“那么,穹儿可知要如何保全自身?” 刑韵丝毫不掩饰地微笑着,看来对于少年能够洞悉情势是相当地赞赏。
“穹儿不知,望太傅指点!”少年忽然朝着刑韵跪了下来,肩膀一阵耸动,像是在强忍着泪水。
也难怪这孩子,不论平时多么坚强,在面对那件事的时候还是承受不了的。刑韵收回思绪,扶起少年,轻轻地向他耳语了几句,少年先是讶异,然后又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跪下来谢过太傅,急急忙忙地走了。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刑韵又捋了捋嘴角的胡须,叹出一口气:“太傅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慢慢走了……”叮叮叮,有风拂过,门上风铃音声清脆悦耳,但当后来已经是黄金之王的少年再次回来这里时,一切再也不同了,只有叮叮叮的风铃声清脆如故。
黄金历489年9月柳泗州动乱,太子月穹请兵出宫平叛。11月帝薨,庙堂之上纷争四起,史称第二次金缕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