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恋：千年重遇魔》公子衍轩

21、我想看见鬼

　　清晨醒来，渔辞看着眼前顶着两黑色大睡袋一脸疲倦神色的冥途，有些惊讶道：“冥公子，你昨晚是没有睡好吗？怎么脸色那么差。”
　　“没事，就是玩手机玩的太晚了。”
　　冥途不想暴露自己咋晚想事情想了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的事实。
　　感觉到一抹视线注射着自己，冥途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问道：“你怎么那么早起来了，肚子饿了吗，早上你想吃点什么。”
　　“豆浆油条外加两个肉包子。”
　　已经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好几天的渔辞，已经能清楚的认知摊点早餐的类型与名称了，从善如流的把这些名字报了出来。
　　“好，那你先待在家里等我，我等会儿出去买。”
　　“嗯。”
　　冥途一走，渔辞倒没有闲着，动手给自己泡了一壶茶，随后拿起冥途给他的电脑，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着打开浏览器，看些新闻，查些自己感兴趣的历史，点个剧消磨一下时光，几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骑着自行车按例来到附近街边的早餐摊，摆摊的阿姨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一双笑眼吟吟的眼眸，扎着干练的马尾辫，看起来十分和善。不敢相信，拥有乐观和善外表的她不仅是一个寡妇，更是有一个智障儿子的母亲。
　　冥途只是说了一遍，摆摊的老板娘就已经手脚飞快的扯出袋子，熟练从四五层的蒸笼里，打开一个蒸笼，用夹子夹出装入袋中。
　　总共来回不到一分钟时间，老板娘就已经全部打包好递到冥途面前。
　　“拿好，一共是8块。外送小兄弟你一个猪肉包。”微胖橘黄的脸上露出朴实无华的微笑。
　　冥途也不客气，他经常来这包子摊买早餐，两个人早已经熟稔。
　　“谢谢阿婶啊。”
　　付完钱，老板娘忍不住道：“跟我客气什么，最近好长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了，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最近出差，一切都还好。”
　　“那就好，家里要是出什么事了，就跟我说，我好歹也可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什么忙。”
　　“……”
　　后面还有四五个人等着买包子，跟老板娘拉扯互相关心了几句，冥途没再打扰，拿着早餐从热闹的人群中离开。
　　回到家后，冥途把买来的包子放在桌子上喊来渔辞吃饭，渔辞缓慢的应着声慢吞吞的从房间里出来。
　　面对人类房间的柔软大床，渔辞特别喜欢躺在上面玩手机，舒服又惬意。
　　看着渔辞吃东西都不忘眼睛盯着手机，冥途直接把手机没收，对上渔辞那疑惑不解的小眼神，冥途教训道：“以后吃饭不准看手机，这是一件特别不礼貌的事情，知道了吗？”
　　渔辞听到后，表情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我居然在主人家里做了那么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下次我一定注意。”
　　冥途对他古代人那一套文绉绉极其礼貌的样子有些头疼，“实际上你说话没必要对我那么客气的，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有，以后你们古代人的措辞就尽量不要说了，现在都是21世纪的现代社会，操着一口半夹生的文言文，难免让人听了不觉得的奇怪。你叫我的名字好了，冥途就行。”
　　渔辞心中既然把冥途当做了朋友，叫名字也没有什么拘谨的，道：“冥途。”
　　听着这古代大佬终于不‘冥公子’那样文质彬彬的叫了，冥途的面色微微有些好转。
　　“来，吃饭吧，你要的我都买好了。”
　　“谢谢冥……”差点脱口而出冥公子，转而生生忍住道：“冥途。”
　　电话打来了。
　　“冥途，前几天跟你的说事情怎么样了，你愿不愿意来啊。如果实在忙的话你就帮我介绍一下别人，我学生他真的挺急的。”
　　“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忘了，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过来，我跟他单独联系一下。”
　　“那好，我现在就发给你，你们自己单独联系一下啊。”
　　“嗯。”
　　刚挂完电话，对方就很快在□□发了联系方式，点开消息，联系人的名字叫钟远林。
　　“等会儿我要出门一趟，你要跟着去吗?”
　　“去何处？”
　　“捉鬼。”
　　放学后，南阳学校门口站了两个青年，因长相身材气质极佳，引得来来往往的学生投来好奇而激动的目光。
　　等了许久没见目标人物，冥途低头给对方发了条消息：你好，请问你出来了吗？
　　对方很快发来消息：快了，我穿着蓝色的格子衣,带着黑色眼镜。
　　坟头信号不好：好，我们在学校大树底下门口等你。
　　过了十几秒,校内果然走出一个如对方描述,穿着蓝色格子衣的青年,带着黑框大眼镜的青年走了出来。
　　“你们好，很高兴你们能够亲自过来，请问你们两位谁是冥哥？”
　　“甭管哪位，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钟远林点了点头，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抿唇道:“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等到三人在咖啡馆里坐好，冥途看着眼前的少年，搅动着眼前的咖啡，放下勺子，双手撑起手指交叉一块道：“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你的情况了，是最近遭遇了许多灵异情况，怀疑自己是被鬼缠上了，要我们帮你抓鬼？”
　　“我听说你们道家可以给人开阴阳眼，能否帮我开一个？”
　　“帮你开阴阳眼？”冥途疑惑不解的皱着眉道：“你找我们不是捉鬼吗，开阴阳眼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青年勉强微笑道：“我找老师特地要到你的联系方式，就是为了开阴阳眼，你们……能做到吗？”
　　“当然，这种小事情我们当然能做到，不过，”冥途话锋一转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开阴阳眼。”
　　面对冥途探究的眼神，青年握紧了拳头，别过头道：“你们不需要知道的很清楚，你们只需要帮我让我看见他而已。”
　　“你可知跟阴物呆久了容易折寿，不管死去的人和你什么关系，都应该选择超度。”
　　“我不介意这个，”青年摇了摇头，眼里一片悲凉道：“我找你们来不是为了捉鬼或者超度他，我找你们来是为了让想要帮他。”
　　冥途倒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了，找捉鬼的帮鬼，这小伙神经正常吗,没有被鬼给附身吓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年情绪有些崩溃的望着两人，声音沙哑道：“我看不见他了。所以拜托，只要给我开阴眼就好了。”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被阴物缠上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出现脸色黑灰双眼浑浊的情况，我看你除精神不好之外，身体的基本并未惨遭严重的阴蚀。如果他是你的亲人和朋友，最好让我超度他。久留于人间的鬼魂，迟早会因为执念而迷失自己，变成恶鬼。”
　　“我……”钟远林咬牙犹豫的捏紧着拳头，不敢想象那个如月光般温润漂亮的人变成满身煞气恶鬼的形象。
　　最终，钟远林还是把冥途他们带回了自己在学校外面租的一间小型公寓，脱鞋打开灯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大概，基本家具电器都有，公寓还有几平方的客厅还带两个房间和一个独立厕所，一个大学生能租起那么华丽的小型公寓，能看的出钟远林家境是不错的。
　　比起冥途上大学时为讨清净在外单独租的小房间比起来，差别显而易见。
　　“怎么样，你能看到他吗？”
　　刚进门没一会，钟远林就一脸急不可耐发问。
　　渔辞蹙眉打量了这个房子，总体来说这个房子坐西南朝东北是个相对吉祥的人局方位。并且客厅的窗户里能采到阳光，怎么说，也不是喜阴的鬼魂喜欢住的屋子。房子的每道窗户上摆放着厚厚的窗帘，此刻无一例外的被严严实实的盖住。
　　客厅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与现代装饰格格不入的香炉，旁边还放着一大沓的立香，上面还插着已燃尽成牙签的细根木头。正中央一片空荡，并没有放任何人的照片，连水果拼盘也没有，看来对方是特地供香给已故的那人。
　　“他不在这。”
　　“你确定吗，你确定你开了阴阳眼吗，他真的不在吗？”
　　冥途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关系，但看着青年急迫紧张的神情，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太对。
　　“嗯，一点鬼气我都感觉不到了。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不见他的吗，或者说，在你即将看不见他的那几天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事情？”
　　“他……那几天一直很虚弱，还说头特别疼。我以为是阳光问题，所以加厚了好几道窗帘，似乎也没有用。”
　　“头疼？”
　　刚进到卧室，冥途就扫到青年背后的橱柜上似乎有几道新鲜的抓痕，大概有三四厘米深，不像是猫抓的。
　　“这怎么来的？”
　　想起那天的事故，钟远林不自然的别过眼神，还是说出了实话，“他抓的。”
　　“他？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你若是真的想找到他，就老老实实的把全部都告诉我。”
　　单纯看着这个深度，冥途就已经不太相信这是一个正常的鬼魂状态下能做到的事了，一般只有恶鬼才会强大到拥有差不多像异人一样触碰实体的力量，还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渔辞见这对方还是对他们不信任，站出来温声劝道：“钟先生如此在意对方的存在，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虽然逝者已逝，执念可能飘散，赴往轮回。但如果你还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们，我们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你的。”
　　冥途倒没有渔辞那么会说场面话，他观察了一眼房间，总感觉房间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床上放着配套的灰色枕头和被子，和坐立的熊猫抱枕。
　　抱枕？
　　看着那可爱面带微笑的熊猫抱枕，冥途越看越感觉不对，一把把立在床头的熊猫拿在手上。
　　“怎么了，冥哥？”
　　“这娃娃哪里来的？”
　　钟远林见他严肃，神情也紧张起来 “这是街上有个女孩子为了做他们奶茶店的推销活动，随机挑选顾客送的。这个娃娃……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嘛？”
　　冥途没回答对方的问题，端详着手里的娃娃，“给我找把刀。”
　　“让我来。”
　　渔辞走上前接过娃娃，直接亮出尖利削长的指甲，干脆利落的划破娃娃的肚皮。雪白纯洁的棉花一下子从熊猫的肚皮爆破了开来，零落的花絮擦过细嫩的手背散在地上。
　　他们把里面的棉花陆陆续续的掏空，才看见这外表可爱的熊猫娃娃实则暗藏玄机。棉花的中心藏着红衣诡异的稻草娃娃，肚腹中间贴着一张纸条，钟远林眼尖瞥到上面用朱砂写出的飘逸字迹：江南尧，和一旁尾巴下小巧的生辰八字，眼瞳猛地紧缩，“这是怎么回事？”
　　“江南尧，你认识这个人？”
　　钟远林苍白着脸，眼神忽闪道：“不，不认识。”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撒谎，但他也没有追究到底，离开他家后冥途立刻打电话给陈赫。
　　“喂，那么快打电话给我，我学生说闹鬼的事情，应该是轻松搞定了吗，怎么样，又是些小怨灵在作祟？”
　　学校的绛红色塑胶跑道旁，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青年眉眼慵懒散漫，正坐在大树前面的石头上打着电话，宽阔的塑胶跑道面上，传来轻微的震动感，和渐行渐近的脚步踏踏声。望着远处奔跑又肆意嬉闹的学生们，他惬意享受的沐浴着阳光，眯起了眼，说话的语气越加柔和，“这事成了也是我的搭线，你可要好好夸我一番，帮你扩大经济业务啊。”
　　“没有，你学生的情况有些复杂。”
　　“复杂？”陈赫收回目光一个激灵的坐直身体，神情严肃道：“什么情况，那个邪祟是很厉害吗，连你都打不过，那我学生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危险还算不上，只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应该有内行人插手。”
　　“内行人？你是说跟你们一样修道除妖降魔的道士。”
　　“是，更让我觉得忧虑的是你学生惹上的事情可能不是巧合。你还记得我们在上大二时，有位大四的学长在毕业之际离奇失踪的事吗？”
　　“这事跟我学生有什么关系？”提起那位大四的学长，陈赫印象深刻的还记得对方名叫江南尧，是位让全校男生嫉妒羡慕的男人。明明比他们都小上好几岁，15岁就已经在初高的时候跳级来到大学，轻松考完所有大学所需的必修课和荣誉证书，获得学位证书。
　　江南尧作为他们校的传奇人物，出彩的不仅仅是他的才华，更是他那堪比一绝的偶像剧男主容貌，让他联禅稳坐南大的校草，这种才貌双全的男人都是出现在小说里，走进现实里自然引得大批女生疯狂追求热爱，听说在校外江南尧跟朋友吃饭时，还被些星探挖掘想让他做偶像的。
　　但身为学霸级别的校草人物，自然志不在眼前的物质繁华，没带犹豫的拒绝了。
　　这件事情也让他真正被提出来谈了几天的热度，再度成为了男生笑骂自嘲的谈资。
　　可以说，江南尧的一生都是活在他人簇拥的光环下，天妒英才这词说的也是江南尧，听说他原本被国外某个知名企业邀约重要的CEO职位，原本应该前途似锦，却在毕业之际离奇失踪。
　　这事热度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在社会也引起了重大影响，上了某个电视台的新闻。不过这事最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提起这位天之骄子，大家依然会扼腕叹息，惋惜不已。
　　时隔多年提起这件事情，陈赫心里隐隐已知道对方的结局。
　　“你不会是想说缠上我学生的鬼魂正是当年风靡学校的校草人物江南尧吧？”说出这话时，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到底有多么惊讶，那可是像夜空高挂在天边的一轮清冷而遥望不可及的皎月，怎么会变成怨灵缠上他的学生呢。
　　“缠上？那可不一定。”
　　“什么意思？”
　　冥途看着手里的红衣稻草娃娃，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他们之间可能是有某种特殊感情，你的学生找我也并不是让我超度他，而是为了找到他。但根据我的推测，你学生应该是不认识江南尧的，但他对江南尧的感情却格外的深，似乎是……很早就认识他。”
　　他注意到了钟远林对江南尧的在意和隐瞒，特别是在看到稻草上的名字时，情绪波动最为强烈。他怀疑，对方应该很早就知道江南尧的事情，更是见过他本人。
　　“你单凭稻草上的名字怎么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我们知晓的江南尧，况且，江南尧是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