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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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没有没有，都是泽哥教的好。”
对于技术问题周淳一点都不想在床下讨论，靠过去亲了程泽一口又坐回来，早上没吃饱拿着勺子填饱肚子，嘴里一口一个泽哥十分谦虚。
“哦….”
程泽显然很好哄，成功被一个吻安抚了，不自在的伸手扯了下衣领，拿回手机顺手看了一眼，发现已经下午1点了，微.信开着，开头第一条是：
许迟一控诉他拒绝他的中秋开黑邀请，并且问他死哪去了。
第二条是他妈说程安裕昨晚就走了，问他回不回去吃晚饭。
第三条是程安裕几个月前和他的聊天框。
……
不得不说程少爷的交际圈空旷的一览无余，加上置顶的周淳，平时会联系的来来回回就这几个人，顶多还能加个微.信支付凭证。
新消息已经被点开过了，程泽顺手给许迟一和叶淋各回了一条，以为是周淳听到手机响拿起来看，凑近周淳半开玩笑：
“怎么，还不放心我，要查我手机啊？给你，随便看。”
程泽大方的很，说着说着表情还挺高兴带点小骄傲，周淳这种类似查岗的行为和周淳的亲昵一样诡异的给了他安全感。
周淳表情罕见卡了一下，抬手拒绝，掩饰性的端起手边的汤喝了一口，觉得程泽现在就跟恋爱脑上头被pua的傻子一个样，很有“他居然打我不打别人，他好爱我哦”的劲头。
又笨又可爱。
“嗯？怎么不看了，真的不想看看吗？我支付密码和手机密码一样，你可以转他个十万八万。”周淳不看程泽还有点不满意，慢慢把手机收回来。
“泽哥，我就把它从沙发底下捡起来顺手看了一眼而已，我没想非法转移资产。”周淳面上分毫不漏，表示是程泽早上太热情把手机磕下去了。
“我巴不得你转。”程泽小声逼逼，最后饿的不行了才埋头开始吃饭，偶尔抬头看周淳一眼。
客厅里一时安静。
太阳慢慢到了另一半日光被高楼遮挡，偶然才从缝隙里露出一点，城中村还没被拆迁的地界居民混杂房屋交错，客厅里低矮还没开主灯，树影斑驳的摇晃，周围一切摆设都带着陈旧感，恍惚是他上辈子最想逃离的贫穷。
但程泽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的眼神里参杂着认真和期待，又好像让一切有点不一样。
看他像在看好不容易抽到的ssr，在程泽的眼光里周淳似乎也体会出一点世人追求的平淡和幸福。
周淳不得不承认装的再成熟再酷，程泽本质上似乎还是个缺爱的小孩，穷和贱总被连在一起分不开，但富和福似乎却不相依，和他以为的有钱万事不愁相悖，家财万贯似乎没为程泽买来幸福。
到底是他欺负刚成年的小朋友，周淳难得细想，爹不疼，妈软弱，没朋友，认真又固执，还有点好骗，他还没怎么样就巴巴上钩了，流星一样撞过来，风风火火哐一下，乖乖躺在他这个大坑里都没想过怎么回去，没想过未来怎样。
细想是完了，周淳却开始有点心疼，也可能不止一点点。
心疼了就该疼疼人。
说干就干，周淳饭也不吃了，反手拉过椅子，凑到早上就没吃饭正认真往嘴里炫的程泽边上，亲亲热热紧挨着人坐着，完全忽略怀里人微微不自在的脸色，一手帮人按着腰，一手把盘子里的炒饭扒拉到一块方便程泽吃，插空还给喂口汤，细心体贴的令人发指。
看程泽吃三口就凑上去亲一口，其它时候把头乖乖靠在程泽肩上，双手慢慢在程泽身前收紧，闻他身上熟悉的淡淡洗衣粉味儿，鼻息吹在程泽颈边，偏偏姿势越过分周淳面上越坦然，黏黏糊糊腻的死人。
“泽—哥——。”周淳突然开口。
声音平稳，一个字一个字蚂蚁一样爬进程泽耳朵里，程泽手里勺子稍稍抖了一下，让人有点腿软。
“嗯，怎么。。。”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周淳眨眨眼睛，试图用眼睫毛给程泽扇扇风。
程泽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干巴巴低下头继续吃饭，和缓的气氛笼罩在附近。
总之，程少爷觉得现在的某人很有下海谋生的前途。
分分钟要往外掏pos机骗光他家产的那种。
和平时看着正经的周淳不一样。
程泽越吃脸越红，最后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干脆不吃了，放下勺子抹了把脖子，在周淳关心的目光里出口就是一句国骂，骂完上下打量了几眼周淳，无事献殷勤，总觉得平时周淳可没这么热情：
“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别这样。。。”尾音带点撒娇的气音，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皱了一下不确定的看了周淳一眼：“是要做吗？”
周淳纳罕，没想到在程泽心里他这么禽兽，早上做完中午又按着人接着来，更不要说程泽还是第一次，真再来一次程泽就别想起来走路了。
周淳上辈子软饭吃的硬气，走高端路线，姿态从来没低过，向来是别人求着给他花钱，加上芯里那点和做派不和的骨气，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讨人好，闻言一时无语只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程泽想起网上说的，照这个进度他们现在还在蜜恋期，正是蜜里调油兴头最高的时候，要珍惜，他其实也很喜欢周淳的亲近，一边想着，过了第一次不好意思的劲后的程泽坦然的一批，翻身跨坐在周淳身上，不管不顾揪着他衣领就开亲。
周淳愣了愣很快反客为主，摩挲着怀里人的后腰，感受着程泽扑面而来的热切，吻的温柔。
手在后腰流连却没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周淳慢慢停下，微微使劲儿让程泽靠进自己怀里，脸侧磨蹭着程泽细软的头发，耳边是程泽急促的呼吸。
程泽回抱的很紧，带着年轻偏执的力道。
周淳也平复着呼吸，心跳间却荒唐的有一种空洞被填补的实感，他拥抱着程泽的青春，热情和奋不顾身，很难言喻，甚至让他怀疑上辈子如此乏味，如此寂寞，如此求而不得痛苦辗转，是不是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拥抱一具年轻的肉.体，又或许是因为故事从开头就不同。
他不是出身就被人怀疑有隐疾的弃婴，不是集体户口用异样和自卑掩埋的孤儿，周淳其实一点也不介意从泥巴里堂堂正正爬起来，他能忍受贫穷，能忍受苦难，唯独忍受不了的，是弱小卑怯的自己。
周淳得了一种病，症状是千方百计证明自己，殚思极虑去摘掉头上本来就没有的帽子，良心和同情被用来在幼时换取食物，于是余生就只剩下机关算尽。
人永远不能和过去的自己对决，所以世界上有多少人得了这种病，就有多少人无药可医。
也许有药，是父母童年，是年少失物，是清醒着悔恨着一切重来。
周淳又觉得自己实在幸运，这世上仅存的吉光片羽，沅江九肋被他撞上了。
而代价仅仅一个程泽，甚至现在连这个“仅仅”也变成他欣喜的一部分，他现在甚至开始觉得系统是来人间播撒温暖的小天使了。
周淳心思太沉，习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所以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包括程泽，他只觉得周淳的手越抱越紧，最后以一种走神的姿态想勒死他，于是程泽开始手脚并用的自救：
“周淳你停停停！松开，要杀人是不是？”
程泽挣扎着抬头用目光谴责周淳。
周淳回神松开手，并不解释，反而顶着程泽的视线幽幽开口，倒打一耙：
“你不想和我贴的近一点吗？泽哥哥？嗯？”
程泽算是摸到了一点这厮臭不要脸的性格，哼笑一声，猛地撑起身体，揪着周淳的衣领就死命往周淳脸上身上蹭，一边蹭一边夹着嗓子：
“行！怎么不行？我也想和淳哥哥你贴贴~，来来来我们贴紧紧。”
一边说一边往周淳身上拱。
身下的椅子被程泽撞得吱呀一声响，周淳笑得停不下来，手忙脚乱的想控制住在它身上乱蹭的程泽：“哈哈哈，泽哥，泽哥我错了，我错了。”
“不是嫌我们靠的不够紧吗？”程泽停下动作，单脚跪在凳子上，依旧揪着周淳的衣领，唇和唇靠的极近，“周淳，我好喜欢你，当我一辈子男朋友，我一辈子贴给你好不好？”程泽声音很轻。
这是程泽第几次和他说喜欢？
周淳以前只觉得真心坠手，现在却品出几分别的味道，高兴？欣喜？温暖？间或有之。
“好不好？”程泽又问了一遍，眼睛水灵灵的。
周淳想说一辈子太长了有许多变数；周淳想说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周淳想说你才18岁，而一个聪明人是不会把自己的人生在18岁轻易许诺出去的；周淳想说他们都不幸运，两个倒霉蛋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他有无数个讨价还价的理由，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答应程泽，跟着他一起疯，抱紧他。
程泽很笨，现在看来他也不聪明，很般配。
程泽今天似乎特别看不惯周淳的衣领，听周淳答应了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领着他的衣领：“你答应了，周淳，你亲口答应的，你记住，不准反悔，反悔我就杀了你。”程泽似乎有持无恐，眉目间全是肆意骄纵。
程泽还是那个程泽，江高一霸，利落又霸道，轻轻松松就把他一辈子定下来。
周淳看着程泽暗含得意的笑，突然有点回过点味儿来，程泽这么千里送屁股，打的他措不及防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骗他点头，要他的承诺。
周淳想通了，但还是跟着程泽一起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