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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漂亮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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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发现陈印珂并没有在身边。我叫了一声他,也没有听见回应。
我洗漱完走出卧室,就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叮咚响。
“好香啊。”我凑到陈印珂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陈印珂带着烘培手套,从烤箱里拿出了模具:“做了你爱吃的蓝莓吐司,快来吃吧。”
我吃饭时常喜欢发愣,尤其是在家。今天也不例外,我看着正对餐桌的墙上挂着的我们的婚纱照,一口一口细细的品尝着我老公的爱心早餐。
“今天休假,想去哪里玩?”他边往吐司上抹果酱边问我。
我接过他手中的吐司:“唔...今天我有些事,想先去见一趟被告。案子比较急,堆到下周做的话,搞不完。”
陈印珂点点头说:“那行,我等你。结束之后,去爸妈家蹭个晚饭。”
我有些紧张,陈印珂的爸爸也是医生,有些老顽固,第一次见面时我没控制好职业习惯,和他就一场医疗纠纷展开了辩论,导致一直到现在,他老人家都不太喜欢我。婆婆倒是很潮流,也很和蔼,经常会约我出去逛街看电影,知道我俩工作忙,也会经常做些容易存放的小菜带给我们。
“要提前准备些什么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爸爸最近有什么新的爱好?”
陈印珂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细心的男人,今年第101次觉得,我嫁对了人。
在看守所等待蒋淞烨的短短几分钟,我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昨晚的梦。
那梦那么真实,桌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身边。那女孩逆着光,凌厉的叫着我名字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那是她吗?被同学们所厌恶的,蒋淞烨。
铁门被推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我看着她的脸,不禁呆住了。
倒不是因为这张脸我熟悉,而是因为她太美了。
她真的是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白的发亮的皮肤,她个子极高,身材消瘦但一看就是健康美,标准的体态衬的她整个人都气质非凡。
“律师,您看什么呢?”她坐在我的对面,连声音也如此勾魂。
我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她冲着我微笑,眼睛弯弯的。我很难将有着这样一张脸的美女与前一天在同学聚会上大家所讨论的那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相提并论。
“是你吧,谢采南?”她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正在翻材料的手听到她的话,怔怔的停了下来。
她见我不说话,接着说:“还真是你啊,这些年零零碎碎的听说过你的事,知道你做了律师,没想到成了我的辩护人?”
“你是在用这种方法羞辱我吗?还是,不打算倾尽全力为我辩护?”
因为想不起任何事,我没法接她的话,只能从包里掏出我的名片递给她,继续我的思路:“蒋淞烨小姐,我是凯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谢采南。您的审判将由我来为您辩护,希望您对我保持诚实。这样我才可以尽力帮助您。”
她自嘲的笑了笑:“帮我?这话谁说都不可信,从你嘴里说出来,更是假惺惺。”
“蒋小姐,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纠葛,现在我是您的律师,请你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我绝对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去。”我对她这种充满敌意的态度表示不满。且不说她是否尊重我和我的工作,光是带着这种情绪,对审判也不利“如果你觉得有不方便的地方,可以考虑换个律师。”
“不用,就你。”她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抬起下巴看着我说。
“好,那么接下来...”我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看她点点头,接着说了下去:“你的丈夫李科源,八月十五日晚上在别墅遇害。你的口供上说当晚你并不在家,但是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你进出的画面,当晚你在哪里?”
“我不想说。”她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警察都从我嘴里撬不出来的事,难道指望我能告诉你吗?”
我有些无奈,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蒋小姐,你这样对我避而不谈对你来说没有好处。我们是一体的,我接了你的案子,我赚钱还赚名声,我没有理由害你。你就算不为你想,也为孩子想想,他还那么小,他...”
“你相信我没杀人吗?”她突然抬起低垂着的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想了想,说:“说实在的,我不相信。”
“我没有理由杀他。”
“但你是最有可能杀他的人。”
“我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遗产。”
“我不缺钱。”
“或许,你只是不想和你不爱的男人度过余生。”
“是,我不爱他。我听了父母的话嫁给他,可是我不爱他。”她激动的站起来,又落寞着坐了下去“但至少我不会杀他。”
“他对我很好,包容我的一切,甚至还...也许在世人眼里我有千百个理由想要害他,可我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心思。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这五年来我早都想通了。也许他不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但是事已至此,人这一生,怎么过不是过。”
“那可不太一样”我说“如果你侥幸逃脱,你未来的人生可是会有无限可能的。”
许是我的话激怒了她,她环着胳膊抵住桌子,凑的离我很近,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恰巧是你接了我的案子?你看起来怪怪的。”
“谢采南,你别演戏了。”
接下来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发了疯似的站起来冲向我,拽着我的衣领,讲的大抵还是一些类似于我为她辩护是为了看她笑话,想要羞辱她的话。狱警冲进来拉走了她,我迟迟没能缓神。
因为她刚刚的那句话,好像一根线,串起了我脑海里一部分破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