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温柔》茶司玖

5、第五章

　　中午吃过午饭，宋季芬单独约韩郁霏去后花园摘草莓。

　　她答应了下来，拿着篮子跟在宋季芬后面，准备蹲下来摘草莓的韩郁霏，被纪母拉了起来：“你站在旁边陪我聊天就行，不用你摘。”

　　韩郁霏乖乖站在她旁边，这时宋季芬说：“旗袍这么好看，是自己做的吗？”

　　她不好意思地撩了把头发，说：“是。”

　　“听颂年说，你是旗袍设计师，还是摄影师，是真的吗？”宋季芬问。

　　这回韩郁霏自信满满地点头回答：“是的，妈妈。”

　　宋季芬问的小心：“下回你能给妈妈设计一套吗？妈妈也想穿一下。”

　　“当然没问题。”她轻松地回答。

　　另一边只有纪颂年和纪父在家，气氛略微显得僵硬和尴尬。

　　两人各坐在沙发的一边，默不作声，纪年为了打破尴尬轻咳了两声，发出浑厚地声音：“工作顺利吗？”

　　“挺顺利的。”他的声音不温不热。

　　纪年尴尬的摸了摸膝盖，语重心长道：“医生的工作是挺忙，但还是要多陪陪家人。”

　　纪颂年冷漠地“嗯”了声。

　　过了会，纪年想到以前，眼泪婆娑地侧过脸看他，“在你小时候，我跟你妈妈因为工作忙，很少时间陪你，错过了你的成长，现在我们有时间了，但你也长大了，我们也慢慢变老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一点心意，我跟你妈妈希望你跟郁霏一生幸福，家庭和睦，一切顺利！”

　　纪颂年转头看他，接过那个红包：“谢谢爸。”

　　这会宋季芬和韩郁霏也刚好摘完草莓回来，韩郁霏提着篮子小跑过去，给他分享：“妈妈给我摘了草莓带回去吃。”

　　纪颂年抬手轻捏过她的脸：“知道了，小馋猫。”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宋季芬偷偷拉过韩郁霏到一旁，韩郁霏问：“怎么了妈妈？”

　　宋季芬拉起她一只手握住：“郁霏，谢谢你，有你，是颂年福分，也是我们的福分。”

　　韩郁霏用另一只手覆盖上她的手：“应该的，不过有你们和他，也是我的福分。”

　　说完。

　　离开后，韩郁霏心想，她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她和纪颂年的家。未来他们还会有孩子，他们也会成为父母，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家，就更加完整了。

　　纪颂年见她坐在车里发呆，叫也不应，只好伸手轻捏过她的脸颊：“在想什么？”

　　感受到痛意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脸，下意识回他：“在想你。”

　　他“噗嗤”一声：“行，看在你这么想我的份上，带纪太太约个会。”

　　韩郁霏眼里充满期待，“好呀。”但又没问去哪，因为她想看看这个，曾经对她“冷漠”过的男人会带自己去哪里约会。

　　去到后，韩郁霏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带自己看《你的婚礼》。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两张票，她问：“纪医生，你是想跟我看了这场电影就散伙，是吗？”

　　纪颂年看着手里的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听到她叫自己“纪医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好老实甩锅，说道：“是林斯冗跟我说，这个电影很好看，推荐每一对情侣去看，我才买的。”

　　说完表情还有些委屈，他伸手用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手：“你要不喜欢的话，可以换一个。”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撒娇，韩郁霏有些受不了，十指相扣过他的手，认真说道：“买了就别浪费了，不过看完你不许跟我散伙。”

　　他弯下腰，认真盯着她的眼睛看，“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一场电影就跟你散伙，我只会越来越爱你。”说完，张开双手环抱过她的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宝贝，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爱你。”

　　这是纪颂年第一次叫自己“宝贝”，韩郁霏有些窃喜，在他怀里兴奋叫道：“纪颂年，你能再叫一次吗？我喜欢听。”

　　纪颂年把头埋在她的颈脖里，发出一句很闷的声音：“宝贝儿。”

　　她“嗯”了一声：“在呢。”

　　随后纪颂年松开抱着她腰的手，直起身子，拉过她的手：“快迟到了，走吧。”

　　韩郁霏在后面跟着，明显看到了他耳根子红了一片，嘴上没说，可心里正偷着乐，“没想到纪颂年也会害羞。”

　　在看到尤咏慈穿着婚纱，周潇齐跟她谈话的那部分，韩郁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特别是在那句：

　　“如果我能早点长大

　　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了”

　　听到这句话，韩郁霏想到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些感触，还好，还好长大后，韩郁霏遇到了纪颂年，并跟他结了婚，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虽然都不曾出现过彼此的青春里，但来日方长，我们还有许多时间去了解对方，我们可以慢慢来。

　　听到旁边有小声抽泣的声音，纪颂年转过头看她，才发现她哭了，他立马用手替她擦拭眼泪，可越擦越多。还好他们坐的是最后一排，没什么人，纪颂年歪过身体，把她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不哭，我在。”

　　过了会，韩郁霏停止了抽泣的声音，抬起头看他：“纪颂年。”

　　他轻声回应：“在。”

　　得到回应，韩郁霏找准了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因为没有经验，不小心咬到了他的舌头，准备退出来时，反而被他反客为主，侵略了自己的唇。

　　察觉到有反应的纪颂年立马松了出来，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下小声呼吸。

　　还没亲够的韩郁霏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纪颂年，你是不行吗？”

　　听到这句话的纪颂年，在她脖子底下坏笑，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难道你想在这？”

　　韩郁霏摇了摇头，红着脸说：“那……那我们回去？”

　　纪颂年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影院外面走，到了停车场，先给她拉开车门：“先去吃饭。”

　　纪颂年一路开车，来到了第一次约她出来吃饭的地方，到了之后，立马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锁上车后，拉着她的手就往里面小跑。

　　韩郁霏有些跟不上，在等待电梯之余，他还看了看手表，她忍不住问：

　　“纪颂年，你看起来很着急。”

　　他这才回过头看她：“有吗？”

　　她坚定地点头：“有。”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紧。在自己心里说道：“嗯，是比较急，急着求婚，回去跟你睡觉。”

　　他没她想的那么高冷又冷漠，他也是一个有欲望的人，在面对自己爱的人时，他也会想据为己有，想对她做过分的事。

　　但在做这些事情时，他想补回一个仪式给她，他的女孩，一样都不能少。

　　恋爱、约会、求婚、婚礼，他会一样不少的补给她。

　　纪颂年把她带到一个天台，上面布满了气球、鲜花、吊灯……

　　他把她带到中间位置，这时韩屿走了出来，把手里拿着的白色头纱，戴到她头上。

　　爸爸韩柏川也走了出来，把手里捧着的那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花，递到她手里。

　　到这一步，韩郁霏才明白过来，眼里闪着泪花：“纪颂年，你是……要求婚吗？”

　　他没说话，只是对她笑着，右脚跪地，左脚膝关节呈九十度，右手从黑色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正方形小盒子，打开，举起在她面前。

　　前几天跟韩屿和林斯冗讨论求婚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哭。

　　可当现在跪在地上这一刻，他连拿戒指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眼里也灌满了泪水，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抬起头跟她对视，慢慢开口：“霏霏，你知道嘛，其实在你第一次出现在医院的那一次，我就喜欢你了，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其实那次我就看上了你的腰，那时候就想，这姑娘怎么这么瘦，后来跟你在一起后抱你，的确很瘦。”

　　“你跟我说，你从小时候就喜欢我了，这是我意想不到的，但还是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辛苦了。”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哽咽：“你愿意嫁给我，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虽然最后一句话有些老套，但这是他，最真实、最认真的承诺。

　　韩郁霏伸手擦拭了眼角的眼泪，认真地问了两个问题：

　　“纪颂年，你会永远爱我吗？”

　　他的回答是：“我会永远爱你。”

　　第二个，她说：“嫁给你后，我不会做家庭主妇，我要有自己的工作和金钱，你不能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这些，你能答应吗？”

　　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万一以后他不要她了，她还有金钱和工作。

　　但韩郁霏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他点头道：“跟我结婚，你依然是自由的，你永远是你自己的个体，你永远有选择的权利，我不会用婚姻束缚你。”

　　韩郁霏伸出左手：“我愿意。”

　　纪颂年替她戴上戒指，在她的手掌上留下一吻。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躲在暗处的人跳了出来喊道：“亲一个。”

　　韩郁霏看了一眼周围，眼里的眼泪流了下来。这里面都是他们的家人和朋友，有家人和朋友的见证，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纪颂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颚，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散场时，韩屿走了过来，用手搭过韩郁霏的肩膀，不舍地说了句：

　　“十六要幸福啊。”

　　说完就收回手离开。

　　回到家后，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爸爸”的短信，韩郁霏点开来看，看完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当初爸爸这么爽快的同意你们结婚，是因为想有个人能替我们照顾你，毕竟爸爸和哥哥，不能顾你一辈子，你的另一半才是陪你走一辈子的人，这回，爸爸真的要松手了，曾经牵着爸爸的手长大的小女孩，现在真的嫁人了，爸爸的小公主，要永远幸福。

　　家人永远都是你的港湾，如果他欺负你了，记得，你还有家，你还有爸爸和哥哥。”

　　2022/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