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要天天洗》缺玉残歌

11、重新追求

　　“食不言，寝不语！”杜衡从未这般恨过这句古训。

　　两个女人竟然异口同声的用这句话堵他，结果到最后也没得知个所以然。看当下，她们两个女人似乎达成了一种协议，内容不详，只知道他们还可以在一起，但却没得到妈说可以结婚，疏影愿意结婚的准信儿。

　　这算什么和什么，直到饭罢，杜衡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疏影走了，一个人走的，因为古玉远不许他送，疏影也拒绝他送。不明所以的目送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总觉得她临走时的表情有些独特，说不清楚，一如母亲的高深莫测。

　　“衡儿，坐下，你有问题想问吧！”

　　在杜衡心中，古玉远是个好母亲，事实上，她也真的是个好母亲。杜衡的父亲去得早，是她一个有既管理公司，又养育他长大的。不同于一般的有钱人家，古玉远对孩子的教育很素质，因此她在杜衡心中的分量不可低估。

　　静静的等待着母亲的解释，他不知道两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但很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衡儿，你和疏影从头开始吧！”

　　古玉远慢条斯理的和杜衡说着如同今天天气很好般的话，却把他吓到了，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难道这是赛跑拔河？这样的做法不像是他向来敬佩的母亲。

　　“妈，重新开始，什么叫重新开始，这种事也能重新开始？”

　　杜衡有些惊讶，语气不免重些，古玉远却也不怪，只坚持着她的观点：“你和她，要么选择结束，要么不重新开始。这不只是我个人决定的，她若不从，我如何能这样跟你提议，想来你了解她的为人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威胁或改变的，这个决定是我们商量之后慎重又慎重做出的。”

　　的确，月疏影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左右的，她之前的懦弱不过是介于对他家人态度的在意，并不是害怕，但为什么要这样决定，她们之间又达成了什么协议，杜衡觉得这场原本关系两个人一生的事他却不能参与，胸中无比的郁闷。

　　“妈，你确定没有骗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

　　古玉远只是微微的笑笑，慈爱的目光不掺假丝毫虚假，“你要相信妈，也要相信你的眼光，我们这样决定肯定有自己的意思。至于到时候她能不能接受你，我能不能同意她进门，这些需要交给时间和你们去经营，我无能为力。”

　　前所未有无力感，如果单纯的是母亲反对或者疏影拒绝，他还知道怎么样去做，可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就当和她只是同事，若真的那么执意喜欢，从头追求她吧！”

　　古玉远拍拍儿子的肩，上了楼，留下愣愣的杜衡不知所措。这次重逢，从一开始就偏离了他的掌握，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蹊跷，他真的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疏影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发白，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就此放弃，毕竟是她三番几次的悔约。这次的见面没有想像中的困难，却十分意外，古玉远的反应在她种种设想之外，以至于她不知道怎么样应对才是好。

　　不过，还是满意的吧，至少她不仅赢得了和杜衡在一起的机会，还为整个计划增添了很可能的一笔。

　　不去想了，想多了也没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刚踏进公司，疏影就感觉到了一股奇怪，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这半个月，花了太多时间在医院里，刚出院又进去，公司这边难免放松，那个有胸无脑的李云苏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半个月也不知她又捣了什么蛋，不容小觑啊！

　　幸而她还有余修文在，听她简单的汇报一番，没有想像中的乱，只是最后一条信息着实让她吃了一惊：月奇辉下周回来！

　　他回来，那么李娇凤也回来咯！如此一来，她得加紧脚步了，这半个月真的有浪费。拔了电话给覃川，寒暄一番，他是聪明人，不会不懂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电话给他，说话的内容无关紧要，但传递的信息却极要紧。

　　快速处理掉手中的事，拿着余修文手里的文件，疏影躲进财务一整天没有出来。

　　长舒一口气，才发现天色已经晚了，其它人早下班了，站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全身，肚子发出不雅的声音，苦笑不已。

　　走到地下车库，习惯性的去看保卫室，才发现那里换了另一个人，真是糊涂了，张俊已经不在月辉上班了，还是她亲自送走的，竟然还是习惯性的看那边，真是老年痴呆了。

　　收回思绪，朝车的方向去，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回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有些些微的恐怖气氛，倒很适合出现抢劫或者鬼魂之类的东西啊！可惜她命太硬了吧，还真什么都没有。

　　钥匙发出轻轻的脆响，准备拉开车门，却被一股重重的力量将车门关了回去。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抢劫？很不幸啊，这个劫匪。

　　一个漂亮的转身回旋踢，却落了个空。不错，能躲过这一下，有些本事的劫匪越来越少了，今天走什么运给她撞上个这么有才的，一会得好好“惜才”方对得起他这一身本事。

　　脑中百转千回，手脚动作却没有慢下来，接连几招下来，疏影已然看清来人。

　　原来不是劫匪啊，真可惜，这么好的身手不当劫匪还真可惜。

　　直到两人都气喘嘘嘘，终于停了下来。好多年没有这么运动了，疏影有些不舍的拍拍来人的肩，喘着粗气：“小子，有进步嘛！”

　　方无很无语的把无良的爪子从肩上拍下来，嫌恶的看了一眼被抓过的肩膀，她还是不是女人啊，力气这么大，反应如此快，怎么这样都没偷袭成功，真是他方无的克星。

　　想不通老婆大人为什么一定要他亲自来接，打个电话不行？看她的力气，比牛还牛，谁若想让她有危险，估计那人会有危险；就那反应，比猴儿还快还敏，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瞧她那大奔，跑起来要多拉风多拉风，比自家的破车好了不知多少，虽然说进口丰田是破车有些过火，但是又何必一定要开到人家面前丢人现眼呢！

　　这他妈都什么世道，打工女开大奔，比富二代还富二代。

　　报怨归报怨，任务还是要执行的，精疲力竭地从地上爬起来，软软的回头，忘着斜靠在车上的女人：“喂，上车，挽挽叫你去吃饭。”

　　不可否认，她那副神情真的很撩人，斜靠地慵懒，发丝微乱，面色粉红，肌肤的白与衣服的红交相辉映，格外吸引人有眼球。难怪杜衡那家伙会一头栽下去再也起不来了，果然秀色可餐，原来色胚子远不止他一人嘛！

　　不过这样的玫瑰虽然美，却不是他要采的，也只有杜衡消受得起，采多了只会遍体鳞伤。

　　“哦，挽挽想我啦！非常美，今晚美人儿美食应有尽有，人生一大快事啊！”

　　抬腿踏进了被方二少叫的破车之内，随手拿起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样子一动，浑身舒服多啦！

　　只是开车的人却不这么想，怎么每次和这女人交手受伤的总是他，明明个头不如他大，力气不能跟他比，习武时间不如他长，却总能顺利的伤到他，世间真有一物降一物吧！

　　接近冬天，气温下降，车窗开着灌得脖颈冰冷冰冷的，方无关上车窗，风还是刀子般刮来。

　　“刺红梅，把车窗关关，冷啊！”

　　出神的望了他一眼，刺红梅，多久没人这样叫她了，有些时空交错了感觉。

　　那时他们四人常常翘了课出去玩儿，方无、杜衡是读研的，对于课程也就无所谓了；疏影压根儿不管上不上课，若老师点名或者要处罚她，她肯定是乖乖的就自动退学了，到时候还得老师去请她回来，麻烦；只有文挽挽是乖乖女，但凡她犹豫，疏影只是一个白眼儿，一句话，她就会求饶，C城也因些常常会出现这样惹人注目的四人组合。

　　那时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也没觉得有什么看不过去，得过且过的思想多少有些颓废，但却是着实的快乐，单纯而简单，现在想找回来，难咯！

　　那时如果多注意些，少享受些，也许现在就不用这般难了。

　　不知神游到何方了，无聚焦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说话的方无，却没有实际性的内容。知道她又犯老毛病了，此时与她说话是白搭，只好认命的缩缩脖子，反而加快了速度，尽快到家就是尽快解脱啊！

　　门开了，照例是个大大的拥抱，温香软玉在怀，疏影是真不想起来啊，可是人家老公在一旁早绿了脸，她也不能太无耻吧！响亮的在女主人脸上留下湿湿的一吻，响声震天响，不顾男主人的感受，将自己重重的丢到沙发上，随手翻看着几上的书。

　　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抬头，才发现对面坐了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那张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神情却是奇怪的，似很熟，却又装作陌不相识！

　　秀眉一皱，“杜衡，你做什么，演戏？这是哪一出啊？”

　　装得很辛苦的杜衡彻底无语了，也不知道他要这样是拜谁所赐，若不是她和妈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协议，要他重新追求她，才用不着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将她这般弄来，再装出那破酸像，试图布置成偶识的样子。

　　一肚子委屈的倾诉没有换得同情，反得到一阵响天震地的笑，疏影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抖得不可自抑。完全不管自己的行为对面色铁青的人来说是一种刺激。

　　将她扶正正视自己，眼中快冒出火来，这是他想了一整天得出的结果，她竟然笑成这样，怎么说也是俩个人的事吧，怎么可以他忧心忡忡，而她却毫不在乎呢！

　　“月疏影，别笑，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止不住的笑形成了惯性，她想停停不下来，即使嘴巴已经被杜衡的吻封住，还是忍不住在抖，抖得投入的人一阵火起，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鲜血直流，方有些罢了。

　　嘴上吃痛，疏影一把推开疯狂的人，捂着嘴骂道：“你神经啊，跑人家家里咬人。”

　　这家主人早自动消失了，杜衡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擦着嘴巴的疏影，又是气又是心疼，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愣愣的看着。

　　“疯子！”

　　没好气的骂他一句，继续疼惜自己受伤的唇。

　　“是你们逼我的！”

　　抬眼看，他才是最受伤的，为什么这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就不能在乎一下他的感受？

　　逼他，她什么时候逼过他，都是在让他选择啊，主动权在他啊！虽然他可以选择的选项是被她给限定死了的。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止住的笑再一次暴发，疏影真怀疑他妈是如何跟他说的，若古玉远转述没错，那么就不得不佩服他的理解力，怎么能这么可爱，重新追求就是重新认识么，还特意出动了挽挽和方二少。

　　“杜……杜衡，行……你行，极品啊！重新追求在你的概念中等于重新认识？所以你不敢到公司，因为怕是以公事身份重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