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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心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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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瞩,你能不能教我道数学题?”
后桌女同学用笔帽戳了戳林瞩的背,问道。
林瞩头也没回,在试卷上写了个'A'才回道,“你问错人了。我数学不好,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曲同学,请自己思考。”
“什么嘛…”曲萍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我可亲眼看见你做对了道拓展题。”
“抄的答案。”
曲萍:“……”那两张草稿纸上的计算痕迹是狗写的?
“我会我会。”同桌王强凑上来,“我数学好,我教你,包会。”
曲萍白了他一眼,讲试卷收起来。“算了,你有心情讲,我没心情听。”
“嘿,你这小丫头…”王强摇摇头,自己做题去了。
晚上放学后。
“同学聚会,你来不?”王强骑着山地车,路过林瞩,朝他眨眨眼。
“不去。”林瞩正视前方的行走,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王强。这货说的同学聚会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聚会。上次林瞩就被骗去了。一推开包间门,好家伙。入眼的都是白花花的身体,两两成对。吓得林瞩就要打电话通知扫黄大队。
经王强解释,才知道这些人是班上男同学和他们的校外女友。场面太过惊悚刺激,害的林瞩晚上回家吐了半宿。
“这次是真的。”王强推着车子,和林瞩并排走着。“有曲萍,沈逸,王洋…”
“他们也加入你那支淫邪队伍了?”林瞩瞥了他一眼,随后又道,“王洋瞧着不是那种人啊。”
“我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王强被吓着了,“什么叫淫邪?!这次真是正经的。高三学习压力大,班内组织的。”
林瞩停下来等红灯,“管它是淫邪还是正经,反正我不去。今儿我爸给我做好的。”
“吆~你爸,你爸才多大啊,净占便宜。”王强晃晃脑袋,想起林闻那张年轻白净的脸。
“你再说废话我就揍你。”林瞩挽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势。“我可是在我们家户口本上的。就算我爸今年二十,我也是他儿子。”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今晚你们家吃什么好的?我蹭饭去。”
“家庭限定版,不让外人吃。”
王强:“……小气鬼。”王强哼了一声,骑上车子远离了林瞩。小气能传染,他得离远点。
林瞩也不在意,哼着歌吹着晚风惬意的向家走去。路过奶茶店买了两杯烤奶,想着今晚的红烧肉,觉得路边车辆的鸣笛声都变得悦耳。
“赶紧再要一个!”林国兴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我要的是亲孙子!亲孙子!”
“爸…你别激动。”林闻沏了杯茶放到林父手边。“已经在考虑了…”
“你都三十了!我都快进棺材了,你是让我一点希望都没看到啊!”林父瞪了林闻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傻就算了,将来要不找了精明能干的媳妇儿,这日子该怎么过呀?你让你爹省点心…”
“爸!我回…来了。”林瞩刚打开门,见门口鞋架上放着一双老式布鞋,急中生智道:“昨儿你生日,今天爷爷肯定来了吧。我买了两杯奶茶,你们一人一杯。”
林老爷子没什么爱好。除了爱训林闻就是爱吃甜食。奶茶更是百喝不腻。
果然,林瞩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穿着一身中山装,摇着蒲扇的林父。而他爸则是站在一旁乖巧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爷爷…”林瞩喊了一声,将奶茶放在桌上。然后自觉的站在林闻旁边和他一起挨训。
“哼。”林父喝着茶,拿余光扫了扫林瞩。“你也不知道劝着你爸点。让他给你找个后妈,一家人整整齐齐才能幸福不是?”
“爷爷说得对。”林瞩低声回应,“不过我爸有我就够了。我也不比那些女人差,我能做家务,做饭,洗衣服,我爸吩咐的我都会做。”
林父冷笑一声,“到底还是个孩子。你是什么都会,但你能为我们老林家传宗接代吗?”
“爸!”林闻尴尬的扯了下林父的袖子,“跟小孩儿说这事干嘛。”
林父瞪着他,“你是不拿事儿当事儿,但在我这儿这就是比天还大的事儿!我林家就你这一棵独苗,你不发挥你的价值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父这代人尤为重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他们把这当使命,认为不留下后代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教训我儿子轮得到你说话?”林父很不满意这个便宜孙子。毕竟不是从小养在膝下的,没有太大感情。
林闻将林瞩护在身后,“爸,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林父站起来,“把红烧肉给我包上,我带回去给你妈。”
林瞩:“……”
见林瞩盯着自己看,“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爷爷喜欢吃就拿走吧。”林瞩将奶茶递给他,“奶茶也是您喜欢的。”
“哼。那是你奶奶喜欢。我可不喜欢甜不拉几的玩意儿。”林父接过奶茶,口是心非的揣在了兜里。“没事了,我走了。我带来的咸鸭蛋记得吃,你奶奶亲自腌的。”
“好的,爷爷。”
“不用送了,我还没到那需要人搀扶的年纪。”林父避开林闻的手,自己开了门下了楼。
“小瞩,在后面跟着爷爷。”林闻不放心他一个人下楼。“其实你爷爷是喜欢你的,别丧着脸了。”
林闻拍了拍林瞩的背。
“爸……”林瞩闷闷不乐的出了门。
路灯将爷俩的身影拉的老长。两人一前一后,林父慢慢走着林瞩默默跟着。
“喂…放心吧,送到了。挺好,林瞩那孩子也好…你想他啦?下次让他们回来。”
出了小区门口,见后面的人不再跟着,林父才将黑着屏的手机放下。哼着戏调,慢悠悠地走着。
有些事不好直接表达,便只能换一种方式。无论哪种方式,都会体现出爱意。
“爸…我回来了…”林瞩敲了敲门。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林闻一直守在门边。
门内的光线照出来,驱散了林瞩周边的黑暗。
“给你留了一碗…快去。”林闻见林瞩心情不错,才安下心来。
林瞩关上门,将林闻拉到桌前坐下,“一起吃。我吃三块…剩下的都是你的。”
“小瞩真是长大了。”林闻欣慰的笑了笑,将碗中的肉都夹给了林瞩,“但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且…爸不爱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