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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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去见他可不太好，我记得我这里还有一件你穿过的衣服？在哪里呢？让我找找...”
稚嫩的双手在雨雾之间不停翻找，云雾涌动，不停的凝结成水汽。
晶莹的水珠从爱费尔特的脸上滑落，打乱了他一直以来精心打理的头发。
水汽晕染了他只穿了两层的薄衣，露出他纤细有力的背部和已经结痂的伤痕。
“找到了，我保养的还挺好的。”
随着一阵诡异的皮肉骨骼摩擦声，迷雾之中深处一只又一只的‘手’。
叫它们手也许并不严谨，因为那只是一团团有着手功能的血肉与骨骼的混合物，它们甚至并不具备手的形态，只是被人粗暴的糅合成一个勺子的形状，再用血肉包裹不让它们掉落。
那些‘手’们小心翼翼的将爱费尔特的衣服脱下，但由于只是临时捏合的缘故，还是有不少血肉落下。
落下的血肉并没有如同正常人一般散落，而是凝聚成血块随着动作滑落在地上，又被雾气急不可耐的吞食入腹。
衣物被缓缓脱下，之前留下的伤疤随着撕扯再次流出透明的粘液，混合着零星的血液形成淡粉色的液体滴落，还未落入地面就被迷雾吞噬。
一双稚嫩的小手缓缓抚摸过爱费尔特突起的伤疤，他似乎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说的小手段？”
声音稚嫩带着孩童特有的腔调，此时的故作深沉更像是一个极力伪装成大人模样的小孩。
“难道不是吗？”
爱费尔特笑着回答道，尽管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在微微颤抖。
“我必须警告你，你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任何一个拿着左轮手枪的警察都可以杀掉你。”
“是吗？”爱费尔特不知可否，展开双臂示意莎布拿来他以前穿过的白袍。
他依旧步履不停的向前走去，迷雾越来越浓稠，最后竟然如同实体一般勾勒出一道门的形状。
“真不知道你这么弱的身体当年是怎么杀死母神并且活下来的，要知道就是我和尤格都只能暂时延缓祂的脚步。”
莎布小声嘀咕道，在爱费尔特目光移来之前及时住嘴，并且递上一件白袍。
轻薄的白袍披在爱费尔特的身上立刻柔和了他的面容，就连满身的伤痕都变得柔和和正常了。
就好像他披上的并不是一件白袍，而是一层粉饰腐烂的糖衣。
或许千年之前的生命的歌者也是穿着这件长袍行走于世间，用残破的身躯歌颂能安抚众生的童谣。
“这样子才像生命的歌者嘛，真让人怀念啊。”
小手不停的在爱费尔特身上游移，顺便将白袍领口向上提提，掩住可怖的伤痕。
爱费尔特嘴角一抽，无语的回答道：“我还活着，没死，不用这么怀念我。”
“不，不要这么说话，你这样就不像他了。”
童音矫揉造作的语气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隐隐还带着呜咽。
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体隐藏在迷雾之中，爱费尔特一定会好好揍他一顿。
“在他面前可不能这样，他可是‘错误’啊。”
爱费尔特挥挥手，表示知道了，转身走向那座由雾气编制而成的‘门’。
爱费尔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匆匆迷雾之中，莎布却突然出声问道：“有必要吗？”
有必要为了尤格做到这种地步吗？
对于祂们来说，除自己以外的外神都不是必要的，尽管祂们可能曾经是祂的丈夫、父母甚至是半身，一旦祂们威胁到自身都可以舍去。
这是常识，是每一个外神自出生以来就要接受的常识。
没有哪一位外神会为了不涉及自身的利益而搏命，这在祂们眼里是愚蠢无可救药的。
但是偏偏在寂静无声的漆黑宇宙里生长出了一个异类，祂会为了祂无法享受的成果为之拼命，尽管结果只是祂被蜂拥而上的外神撕成碎片。
曾经直面啊撒托斯是这样，现如今复活尤格也是这样。
祂明明可以一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歌者，在漆黑墓地之中弹唱歌谣直到美梦醒来，遵从命运的安排与祂们一起消失的。
这不是正好符合祂的咒文——命运卑微的仆从吗？
又何必耗费数万年的时间，以自己生命作为赌注，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来赌一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未来呢？
更何况这个未来与祂无关。
回答祂的只是一声轻笑，轻轻的散在雾气里，让人分不清真假。
‘门’的背后是不见边际的黑暗，只有闪电才能暂时破开那令人窒息的昏暗，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紧盯着爱费尔特，又在闪电照亮的片刻消散，仿佛错觉。
他无力支撑巨镰，只能让它缓缓消失。
周围的野兽看到最后的威胁已经消失，便急不可耐的冲上前来，借助闪电的间隙包围着他。
无边的黑暗传来一声嘶哑的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声。
那声长啸嘶哑难听，像是一把刀刃狠狠的将黑暗之中的怪物撕碎绞烂，给了他一点短暂的喘息时间。
爱费尔特捂着喉咙咳嗽起来，在喘息之间艰难的向前走去，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
还没有几步就踉跄的倒在漆黑的淤泥之中，或许因为白袍的特殊，在黑泥之中也没有沾染半点脏污，依旧纯白如新。
但是处于黑暗之中的怪物似乎发现了他的外强中干，又疯狂的扑上来。
又是一声嘶哑的尖叫，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希望阿蒙的分身早点发现我，我这种状态可坚持不了多久。
也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我记得他以前可是经常被他的哥哥欺负的直流眼泪也要打回去。
...也不知道他看到现在的我和亚当会不会感到失望？
毕竟他的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也是。
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