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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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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在了一栋格外精美的店铺前。
爱费尔特打发走了车夫,将信交给了站在门口的侍者。
侍者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恭敬的对这名衣着华贵的客人说到:“没想到您竟然是收到莎门小姐邀请的客人,请跟我来。”
侍者说着跟他来的话,但脚却没有挪动半步,反而一直搓着食指与中指。
爱费尔特心领神会的掏出4磅纸币以及几个便士交给侍者。侍者的笑容顿时冷淡起来了,认真点了即便,确定只有几便士的小费之后才失望的朝楼梯一指。
“上二楼,里面最后一件房就是她了。”
爱费尔特礼貌的笑笑,随即上楼。
精致的房间里。
一个女人躺在圆形的柔软大床里打着哈欠,衣裳半褪,显得格外诱人。
她长相并不出众,甚至有点普通,鼻子略显圆润,眼窝并不像鲁恩人一样深邃凹陷反而略显平和,脸颊两侧有几块雀斑。但拼凑起来却显得格外诱人。
爱费尔特眼神审视的扫过她左右不对称的胸脯,略带赘肉的肚子以及大腿上一道明显的疤痕。
“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连这样的身体都下得去手,莎布。”
“哎,没有办法,《初等教育法》颁布之后能把咒文的念错的人越来越少了。”女人手指略带遗憾的摸了摸脸颊。
“我的报酬呢?”
“恩...让我想想,大概是放在床边的首饰盒里,这可是维希男爵给我的首饰,应该能卖不少钱。”
爱费尔特径直走向床边,那里放着一个精巧的首饰盒,盒子本身并不难打开,只是简单的用锁扣搭载一起,随便拨弄就打开了。
爱费尔特的脸陡然变得阴沉,他拿起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耳坠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想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灌了水,这只不过是一个镶了廉价工业玻璃的耳环,它最值钱的恐怕只有那一圈表面镀的金。”
“不,不可能,我向主神发誓,这绝对是男爵亲手给我的。一定是有人掉了包,一定!”
爱费尔特大力的揉搓额头,阴沉的说道:“不,我想是因为这件东西本来就是假的。维希男爵是传统的土地贵族,自从《谷物法案》被初步废除后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用一堆廉价的玻璃就能换取一个没什么学识的‘美人’的欢心,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莎布,你下次记得还清欠款,毕竟4磅足够我不吃不喝干一个半月了。”
爱费尔特边说边用伸手在女人的肚子里搅动,竟然从中掏出了一团如同肉泥的东西。
那团东西皮上还带着黑色的毛发,似乎是头的部位长着两团硬硬的角质,刚被掏出来时还发出一声诡异的、不似人声的啼叫。
紧接着那团肉泥似乎被一团大手揉捏着,竟慢慢显现出人类孩童的样子,它在爱费尔特的手中安然睡去。
在被掏出那团东西后的女人就如同迅速丧失生命力一般,原本白皙干净的皮肤迅速皱成一团,灰绿色的眼眸如同被染上雾一般。
“我会把它送去最近的孤儿院,在15岁之前它是安全的。记得还钱,我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
“哈,你打工这么多年,没有几万磅也有几千磅了吧,还需要找我要钱?”
“我今年才28岁。”
“你5年前也说自己28岁。”
“滚,你这次准备以什么方式死?”
“梅毒?情杀?还是自尽?管他呢,没人会在意一个美貌不在的妓女的死因。”
“希望你死的晚一点,最好不要让人怀疑与我有关。”
“好的,我亲爱的朋友。”
女人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似乎是陷入了沉睡,胸脯随着呼吸起伏。也许明天她会唤侍者给她倒一杯热茶,也许她还会服侍几名客人,也许她会安心的洗上一个热水澡,然后在几天后死于一场意外。
但没有人比爱费尔特更清楚,她早已死去。
这与他无关,毕竟他只是根廷技术学校的一名普通讲师。
爱费尔特若无其事的抱着孩子走出房间,早在门外等候的侍者神情冷漠的领他离开,并没有看到他怀中的孩子。
他走出威内尔区,随手拦下一辆马车,递给车夫一苏勒纸币。
“到廷根孤儿院。”
马车缓缓驶过无人的街道,现在约莫是凌晨时分。
爱费尔特小心的将婴儿放在孤儿院的门前。
现在它已经是人类孩童的模样,粉红的脸蛋,白皙的皮肤,无意识的吮吸吸着拇指。
“希望你能活到15岁以后。”
顺手将车夫找零的几便士以及剩下的几苏勒放上去。
几年后的公寓房内。
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在隔壁一声巨大的响动之后爱费尔特成功的被吵醒了,但很奇怪并没有暴脾气的租户上来敲门。
睡不着的爱费尔特索性就把煤油灯给打开看书。
但隔壁似乎并没有放过他,在巨大的响动之后盥洗室传来长久的水流声。
“他应该庆幸弗兰奇先生晚上并没有过来,否则他一定会用手杖狠狠的敲打盥洗室的房门,并骂这名该死的小偷。”
爱费尔特边翻书边想到。
许久后盥洗室的水流声终于停了下来。
“我应当也去盥洗室一趟。”爱费尔特想到,毕竟今天课程结束的很晚,他洗完澡就倒头就睡,还没来得及解决生理问题。
盥洗室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爱费尔特一进来就发现一个染血的脚印,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想必是哪位租客不小心留下的吧,爱费尔特拿起一旁的湿毛巾认真擦拭起地上的血渍。
他并不是一个乐于打扫的人,但血红的脚印吓到别人就不太好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爱费尔特回到房间里,看向几乎要落下的月亮想到,难得这么早起来,不如直接去上课,也正好省下坐公共马车的钱。
爱费尔特将煮好的咖啡里加上一些鲜奶油和几勺白糖,就着吃下了几块白面包。
爱费尔特对着镜子认真整理了他新换上的深紫色燕尾服,燕尾服做工精细、布料极为讲究,隐约还可以看见布料上的花纹和混入的金丝。
他正了正佩戴的金丝眼睛,将纯金做成的镜链固定在耳朵上。
他是少有的留长发的男性,茂盛柔顺的银发认真的束成一个长辫,再用真丝发带固定。
他并不像现如今的绅士一样总是拿着一根华丽的手杖,因为他认为只有身体有残缺的人以及年迈的老人才用得上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