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自来》含英华

68、牡丹

　　高考的两天鹿梨他们学校作为考点之一被占用，所以理所当然地，鹿梨他们就放了两天假。季礼的考场在清溪市的另一所中学，这两天季父开车载着鹿梨和季奶奶一起给季礼送考。
　　每年高考那两天的天气总是像和考生有仇一样，阳光刺眼的能把人晒脱一层皮。考虑到季奶奶的身体，怕老人家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所以季父在第一天送季礼进入考场之后，就又把季奶奶送回家里了。之后季父让鹿梨先回住所等他们，自己一个人顶着烈日在校门口等候季礼出考场。
　　不久前季父公司里突发了一场经济动荡，独董们各种勾心斗角，急切地想要进行结构改革，高管层之间也潜移默化的进行股份争夺。季父经历了几乎一个礼拜不眠不休的明争暗斗后，过度的劳累让他的身体再也吃不消了，突然昏倒在了办公室里，就这样住进了医院，这一躺就是快两个月。
　　进了一趟医院之后季父反而看开了一些问题。可能也是某种自然规律，就像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心力交瘁的季父选择了之前考虑过很久的问题，终于决定一家独大，对现在的公司进行实际控股。一切结束后，他突然意识到了健康和生命的可贵，明白了亲人之间的这种爱与陪伴，慢慢地从之前的那种消极状态中缓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气色了，也恢复到了之前对生活的感知与细心。
　　鹿梨经不住季父的再三劝说，先一步回到了住所，开始写自己带的习题。没过多久，季父点的果盘和冰淇凌也送上来了，她干脆不写了，一边刷时事热点，一边吃起水果。
　　季礼一共考了两天，季父在外边也等了两天。他和季礼都不担心考试的成绩，这可能就是学霸和普通人的不同，他好像主要是来体验这个过程的。最后一场考试，鹿梨捧着花和季父一起站在校门外等季礼。
　　少年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不疾不缓地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很简单的穿着让他看起来格外清爽。季礼把书包挂在一边肩膀上，一手拿着准考证，和出来的考生一起，朝校门走来。他不经意地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捧着一大束向日葵的少女，她皮肤白得像是在发着光，笑容灿烂明媚，阳光从斜上方洒下来，给她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光芒，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季礼忍不住也弯起唇角，朝鹿梨挥手，声音和周围兴奋的吵杂声混在一起，他音调上扬，嗓音含着明显地愉悦，说道： “鹿梨！我考完啦！”
　　鹿梨看着走在人群中的少年，一双形状标准的桃花眼含着明显的愉悦，额前的黑发被风吹向后方，露出好看又光洁的额头。眉毛浓而密，挥动的胳膊在阳光下白皙耀眼，连带着胳膊上显露的青筋都恰到好处的帅气。
　　她本来以为季礼这样的人对高考是不会有太多情绪波动的，但现在听着他的声音，看到他迎着阳光和微风，笑得格外开心，露出了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和浅浅的猫纹，突然意识到他也才十八岁，正是青春又鲜活的年纪。
　　季礼一直以来的温柔和稳重都几乎快让鹿梨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于是她笑容更灿烂了一些，看着已经走到她旁边的季礼，带着抑制不住地激动，将花递给他： “祝贺！终于考完啦！”
　　季礼接过那一大捧色彩鲜明的向日葵，牵过鹿梨的手，说道： “谢谢！走吧，该回家了。”然后拉着她的手穿过兴奋又拥挤的人群，朝还在后面的季父走去。鹿梨的手一直有些偏冷，季礼的手掌温暖干燥，紧紧地拉着她，一点点在人群中穿行。
　　鹿梨看着面前那个高大的背影，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有些恍惚，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年里，他好像大多数时间在自己的生活里充当着保护与指引者的角色。无数个像今天一样的往日，她都这样紧紧地被他护在身后，在熙攘与喧嚣中，有着专属于她的和他肩膀同款的一条安全又宁静的道路。
　　季礼正掂着脚努力看自己儿子和姑娘在哪里，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季礼牵着鹿梨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
　　鹿梨看着突然出现的季父，有些紧张地想把手抽出来，但季礼好像偏偏和她对着干一样，握得更紧了些，笑容灿烂的说： “老爸，走吧！”
　　季父挑挑眉，看着自己儿子把人家姑娘攥得贼紧的手，心中了然，揽过季礼的肩膀， “行，考完了，老爸接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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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成绩出来的那十几天，鹿梨比季礼更难熬一些。
　　季礼这家伙一考完就像住在鹿梨家了一样，天天往楼上跑。打着帮鹿梨辅导功课的名头，实际干着帮鹿妈洗菜做饭，甚至连吃饭后的碗都一起洗的活儿。鹿梨看着门口热情地送鹿妈鹿爸去上班的季礼，不由地陷入沉思。
　　关键是这大爷洗完碗后剩余的时间就是大摇大摆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边撸着薯条软软的毛，一边看鹿梨写作业。
　　鹿梨每次一抬头就能看到季礼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多少次感受到这个注视的视线之后，鹿梨实在受不了了。气势汹汹地朝季礼走去，站在那个以大爷坐姿瘫在沙发上的人面前，以恶狠狠地语气问道： “看什么看！看得我都不能认真写作业了！”
　　清溪的夏天格外热，所以鹿梨一般在家里都穿着短裤和吊带，现在他的小女朋友拧着眉，纤细白嫩的胳膊和腿都在他眼前晃啊晃，真是，考验人意志力。
　　季礼拍拍腿上的薯条，把它放到地上，让它自己玩去了。然后挑挑眉，慢慢伸手搭在鹿梨的腰上，猛地一下将她揽向自己。
　　鹿梨在季礼手搭上来的那一刻，就有种浑身过电的感觉，突然被一拉，有些不稳地跨坐在季礼身上。两个人的距离被缩小的连一厘米都不到，看着几乎已经快碰到一起的比肩，她费力地撑着季礼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
　　“你，你，你，干什么！”鹿梨感觉到脸颊越来越烫，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也格外烫人。
　　季礼看着自己小女朋友快变成番茄的脸，可爱极了，轻轻嘬了一口眼前人粉粉嫩嫩的脸颊，感受到她撑着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慢慢卸去力气，缓缓靠近鹿梨，一双桃花眼里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说道： “我就是想再看看我的女朋友，这也……不可以吗？”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仿佛在撒娇，声音很缓，每个字的音都咬得很轻，是鹿梨以前从没听过的那种比温柔还带着些魅惑的嗓音。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季礼搭在她腰上手的慢慢加深力道，把鹿梨拉向自己。他很认真地看着鹿梨，一双手刚好死死圈住她柔软细腻的腰肢，慢慢地在她的腰上摩挲， “小梨，我太喜欢你了。”说完，在鹿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从沙发上直起身，将两人的距离彻底变成零，仰起头，轻轻含住她的唇。
　　鹿梨感受到身前人结实的胸膛，一手按在他的小臂上，感受着手掌下凸起的青筋，一手箍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虽然俩人之前相处的时候也会有亲吻，但都是蜻蜓点水般，轻柔短暂。但这次季礼仿佛打算走温水煮青蛙的路线，一点点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时舔着她的唇。
　　时间被拉得无限长，鹿梨已经快不知道自己最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她的胳膊有些发软，不自觉地向他靠去，季礼终于放开她的唇，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点点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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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风吹叶摇，不知道过了多久，鹿梨跨坐在他的腿上，季礼紧紧地抱着鹿梨，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她轻放在沙发上，自己去了浴室。
　　浴室的季礼抹了一把被雾掩盖的镜子，看着镜中自己微红的眼尾，额前已经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命地说道： “挺好，也算是没辜负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说完，打开花洒，调到了凉水的那边。
　　鹿梨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还有些懵，拉起刚刚被季礼扯下去的吊带，脑海里不断闪回刚刚的画面。
　　“啊——”她倒在沙发上，有些似呢喃地说道： “不得不说，季礼失控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少年微红的眼尾，湿润的嘴唇，有些尖的虎牙，清晰的锁骨线条还有手臂上浮现的青筋，滑动的喉结，以及接吻时的喘、息，都该死的好看啊。
　　鹿梨用抱枕捂住自己有些发热的脑袋，似懊恼地说： “美色误认啊！还是这种有这么大反差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