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自来》含英华

44、牡丹

　　下午的开学典礼还是那换汤不换药的老一套，作为上一届优秀学子代表演讲的是一个叫骆杏秋的学姐，她没有拿稿子，站在礼堂的灯光下。
　　黑色的短发柔顺地垂在脖颈两旁，皮肤很白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涡。整个人的姿态很舒展，肩颈线条利落优美，站得很笔直，讲话的声音平静温柔，是那种女孩子也会向往的样子。
　　“梨梨，这个骆学姐好好看啊！！”林音趴在自己闺蜜肩膀上，小声感慨着。
　　“是啊，而且超级优秀！”
　　“但是……”林音又靠过来了一点，在她耳边说： “听说她也喜欢学神！而且上学期他们在一个班，还是同桌！骆学姐还给学神写过情书呢，所以很多人都传他俩是一对！”
　　“是吗？”鹿梨看着台上的女生，一时有些卡壳，很般配吗……
　　林音见自己好友不说话，以为是她说错了什么，连忙说： “但是梨梨，你比她更好的！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这有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会结束吃什么饭而已，有点出神。”
　　鹿梨揉揉林音的脑袋，说道： “而且这个学姐确实很优秀啊。”
　　“你……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谣言这种东西都是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变得离谱了起来。而且这些事情掌握决定权的是季礼，季礼嘛……我相信他呀。”
　　“你还真是……好想法。”
　　林音又开始和鹿梨说起别的八卦，两人就没再讨论这个事情。
　　直到晚上吃饭时，鹿梨拿着玉米，在季礼对面啃着。
　　季礼明显感觉到今天晚上女朋友情绪很不对，终于在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被看出两个洞时，抬起头，挑挑眉，问道： “怎么了？”
　　少年的眼中是肆意的温柔，眉峰上扬，今天有一点痞痞的帅气。
　　鹿梨假装咳了咳，问道： “听说……高一学期你的同桌是个很优秀的女生？”
　　很意外地，少年拧着眉思考了片刻，最后像是放弃了一样，有些无奈地说道： “忘了。”
　　“这也能忘？”鹿梨微微睁圆了眼，有些气愤地说： “季小礼，认真一点对待！这不是演习，是我在审问你！”
　　“哦？”季礼本来看着对面女生鼓鼓的腮帮和睁圆的眼睛觉得有些好笑。
　　见她好像真的有些生气的样子，连忙坐正，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好的长官！报告长官，上学期刚开始我的同桌是个男生，后来我经常要医院学校两头跑，为了方便行动就坐到了最后一排。”
　　“至于同桌，是真的没有注意。毕竟白天我来了学校之后主要就是补觉。”
　　鹿梨顿了顿，回答道： “哦……”
　　“所以，长官是听到了什么吗？”
　　“嗯，听到了……大家一致认为你像真人版长了虎牙的工藤新一。”
　　“长官，你这样我很难办啊……你得说实话我才能给你答复啊，不然怎么审问啊。”少年已经吃完饭了，直起身靠近女孩。
　　胳膊支在一双有点无处安放的长腿上，一副慵懒惬意的样子。
　　鹿梨觉得季礼越来越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想了想说道：“你认识骆杏秋吗？”
　　少年好像被这个问题难到了，拧着眉思考了好一阵，最终摇摇头。
　　黑眸里都是认真，一副很委屈地样子：“好像在哪听过，没什么印象。”
　　“好吧，她就是你上学期的同桌，而且喜欢你。大家……都说你们很般配。”鹿梨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无辜的少年，揉揉额角，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吗？”
　　少年的关注点有些奇怪，他第一反应关心她的情绪。
　　然后长睫眨了眨，一双桃花眼仔细地看着对面的女生，说道： “可是，我只喜欢你啊。”
　　很认真、很专注地样子。
　　鹿梨猝不及防被撩了一下，顿了顿。
　　“所以，你在吃醋吗？”
　　少年又往前坐了一点，心情好像格外开朗，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道： “以后这种事情从别人那里听说还不如直接来问我。”
　　“毕竟，我对你向来毫无保留。”
　　鹿梨有些无奈，推开他凑过来的脸，说道： “有一点吧，所以我来问你了。不过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要不再想想……情书什么的？”
　　季礼想了一瞬，说道： “可能有，但是我没有什么印象。上学期我来学校几乎就是补觉，一周收拾一次书桌，把里面乱七八糟的纸都丢掉。说实话，我知道里面会有情书，但是我也没太仔细看。”
　　“你还真是够残忍。少女心杀手！”
　　鹿梨把吃完的玉米芯放在他的盘子里。
　　“没有结果何必要给人家希望，再说又不是你写的，我干嘛要看？”
　　少年起身把碗碟放到指定回收地方，和她一起并排走着。
　　两人看时间还早，也不打算回教室，于是在季礼的强烈要求下干脆就去操场散步了。
　　一路上碰见了很多季礼原来的同学，他们看到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两个人，眼里几乎都是惊讶。
　　鹿梨看着季礼和她已经是负数的安全距离，勾了勾唇，大概能猜到季礼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来操场走一圈的原因了。
　　一种无声的宣誓，谣言不攻自破，于是她变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心理学上将45cm~零距离称为亲密距离，鹿梨的肩膀几乎已经快挨到季礼的胸口了，少年依旧无意识地靠近和她说着话，差不多都是半揽的姿态了。
　　鹿梨觉得有时候靠近比亲吻更让人心动，比如现在。
　　少年嗓音含笑，丝毫不在意别人眼光的向她靠近，好闻的薄荷香味包裹着她。
　　偶尔有风吹来，他的发丝微微凌乱，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细碎的光亮，好看的一塌糊涂。
　　这一刻鹿梨的心情格外舒畅起来，眉眼弯弯，脸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夕阳将整片天空映成粉红色，剩下的余晖洒在人造草坪上。
　　操场里人很多，刚下课的男孩子们正抱着篮球打的火热。还有三三两两结伴和他们一样在跑道上散着步，打羽毛球的姑娘和踢足球的少年们各占一半场地。
　　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他们沿着跑道慢慢走着，任由夕阳的余晖给校服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两个人都很高挑，俊男靓女的，格外引人注目。
　　季礼听鹿梨讲着第一天开学的体验，弯弯唇，眼里含着笑，没有说话。
　　操场上人来人往，而我的眼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