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柴苓术草

7、纲常

　　两人默契的忽视刚刚的那一句错认。
　　陛下并不介意同她说一些前朝的事情。
　　长城工事出了大乱子，上百互人家在长城触墙而死，民怨沸腾，底下官员瞒报，他也清楚，那些文臣根本不知道长城的修建有多重要。
　　比起与外族厮杀而亡的军士，被外族掳走的妇女，修建长城的死伤不值得一提。
　　更让他愤怒的是，身为他的长子，更是已故妻子的唯一血脉的殷宿竟然痛斥他修筑长城劳民伤财！
　　“承华以为，只有帝国拥有更多的人口，才能创造更多的辉煌。”
　　陛下难得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无法分辨出来他对女儿的话语是什么看法。
　　“便是圣人，也应当为陛下所用。”
　　“承华读百家之书，百家皆有长，可若百家不为陛下所用，不若坑之焚之。”
　　“吾儿狂言。”陛下大笑，转身捏住了殷鄞的下巴，冕旒几乎打在了她的脸上，“那吾儿以为何以使得人口丰。”
　　殷鄞不卑不亢，“臣女以为，可让天下有力生育之女子子嗣不绝，不论生父。”
　　“蛮夷物薄人不绝，许有其可取之道。”
　　“臣女还以为，人之所食，不当拘于粟、黍、麦、稻、菽，但能饱腹，皆可广为食。”
　　“朕尚不知吾儿如此见识。”
　　“承华以为自己只是说出了天下人都想过的事情，承华只想能用自己短浅的见识，以娱吾父。”
　　殷鄞是在表明自己这些看似超过她应该有的见识的想法，都是学过百家之说，真心希望分担父亲的忧愁人都幻想过得方法，只是别人会觉得这些想法粗鄙短浅，她只希望这些看似不行的策略就算不能结局父亲的烦忧，也尽量能逗得父亲短暂的欢乐。
　　“鄞仰慕父亲，所思所想皆是如此。”
　　“吾儿不必惶恐，且坐父亲身侧。”
　　殷鄞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感谢长兄的愚蠢。
　　“吾儿可懂这些奏疏？”
　　“只识得字，不见其义。”
　　“那便读罢。”

　　殷鄞回去只是已经是暮色沉沉，她坐在象征帝王的御撵上，玄色的丝绦上流动着鎏金的龙纹，在宫灯的微光下依旧不掩其光华。
　　她获得了更大的权利，以及参政的资格，想起下午的种种，雀跃的心里染了一层恶寒。
　　在陛下眼中，她是什么呢？
　　在他找到长生之术之前好用的棋子？还是在培养出下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之前，帝国的臂膀呢？
　　殷鄞甚至不知道这样的交易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