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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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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鄞没有多想,虽然已经察觉到师父的变化,她感受到自己的身躯灵力愈发的充沛,承受天雷之时所受的伤已经全然消失。
灵玉床很大,殷鄞没有用术法,反而赤足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寒岁转了个身,手指覆上去,微凉的触感,轻轻拨弦,音色如水滴落冰面般清脆。
仙乐要佐以灵力弹出,不同的曲目或主杀伐,或主治愈。
殷鄞没有佐以灵力,素手轻弹,奏了一曲幼时常听的醉渔唱晚。
悠然的曲调与她如今的心态相得益彰,与乐曲本身而言,较从前反而是更胜一筹。
“师父觉得如何?”
“自该以舞相和。”承音踱步而下,被华年宗收入门下之前,他本是世家豢养的乐伎,精通舞乐一道,原本的命运大概是变成一份礼物,送给更有权势的世家。
他不曾因此厌恶乐音,只是遗憾届时便不能如今一般。
多年后,他以音修之名闻名于世,旧时那些见过他作为乐伎的一生的人早已魂归大地,便无人知晓,他跳的舞丝毫不逊于他弹的琴。
云汽朦胧间,他足下仿佛江水清澈,倒映着渔船与穿上的他。
刻着花纹繁复法阵的仙袍换成了渔夫便于行动的短打,步履之间都透着洒脱自在,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鹤而去。
殷鄞看得痴了,无法在专注抚琴,索性停下手,看他的舞姿。
她自幼习舞并非为了追寻技艺的突破,而是为了献媚娱君,这般洒脱自在的舞蹈她从未见过,即便是后来她登基之后,国力渐渐富强,她可以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伶人舞乐,也不曾见过此种舞姿。
像是纯粹的为了舞而舞。
“便如你今时抚琴心态洒脱,得音律之本意。”承音一舞作罢,说道,“今时无人敢胁迫与我,我起舞亦是出于本心,自然洒脱,也叫人看了洒脱。”
“音修之道最善乱人心神,也是因为如此,乐者,起承转合之间,或凄凄惨惨,或昂扬向上,皆能作用于心神,便是不佐以灵力便有如此之效,佐以灵力,自然有更大的作用。”
“故而,音修本就不该为他道的陪衬。”殷鄞很快领略了其中的真意,又想起来方才师父口中所言本命法器的由来,不禁问道,“我有了春种,待我修为踏至化神之后,也能向师父一样,以半身制成一把法器吗?”
“若是从理论上来言,应当是可行的,但你有了春种,或许你已此法炼制法器只是,半身会与剑骨而成的本命法器相容,如此,我也不知会变成何种模样。”
承音见她眼中流露出失落,不由得笑道,“你有你的机缘,若是喜欢寒岁,我在的时候,你可以用它修行,如此,可开怀?”
“多谢师父!”
殷鄞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身,“师父对我真好。”
承音不曾与人如此亲近,被她抱住的时候反而反应不过来,她的身体与他而言,过分的柔软纤细,承音伸手,缓缓落在了她后背,纵容的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