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岁月》过儿他姑父

71、第 71 章

　　周言诺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打出去一个电话，这才坐上车，往学校去了。
　　好巧不巧，他刚走到教室门口，就遇到迎面而来的梁雨晴，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交汇在一起，有一瞬间的粘腻……最终还是周言诺率先移开了目光，擦着对方的肩走了进去。
　　梁雨晴脸色难看得厉害，他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有同班的同学从身后一拍他的肩膀：“梁雨晴，站这干嘛呢？”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动了下僵硬的身子，勉强挤出一个笑：“没干嘛，去厕所。”
　　这样又过去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中午，梁雨晴和曾渠结伴去食堂吃饭。自从和周言诺拆伙后，他对吃也没了执念，每天准点和曾渠一起去学校食堂。
　　两个人打了饭，找了个空位坐下，还没吃几口，两道靓丽的身影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就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曾渠抬眼一看，就看到了漂亮的薛子衿，他兴奋地捅了捅旁边梁雨晴的胳膊：“嗳嗳，看那边。”
　　梁雨晴原本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就看到斜对面的女孩也正在盯着他。
　　梁雨晴想起元宵节那天晚上周言诺和她盛装共舞的画面，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一拧，拧出了淋漓的酸汁来。
　　他早就知道，薛子衿喜欢周言诺……呵，不止薛子衿，这个学校恐怕就没有不喜欢周言诺的女生！！！
　　想到这，手上的筷子使上了劲，一块糖醋里脊就这么滚出了盘子。
　　他低下头，不再看薛子衿，开始和面前的食物较劲。
　　偏偏曾渠这个不开眼的还不会看脸色，贱里贱气地冲他耳语道：“薛子衿是不是和班长在谈恋爱啊，你之前和班长关系那么好，不会一点内幕都不知道吧？”
　　梁雨晴只觉着七窍都在生烟，他咬了咬后槽牙，没好气道：“不知道！”
　　曾渠撇撇嘴，看出梁雨晴是真的心情不好，也就老老实实吃饭不再说什么了。
　　这边小眼镜刚消停，另一边的俩个女生又聊起天来了。
　　“子衿，你真的不打算在国内高考了么？”
　　“嗯……可能吧，言诺前两天说下学期就准备出国了，我也有这个打算。”
　　“哎呦呦，夫唱妇随嘛，他去哪你去哪呗。”
　　“喂喂，你别那么大声，别人都听到了！”绯红的脸，责怪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成分，任谁都看得出对面的女孩对这句话远没有言语上那么介意。
　　梁雨晴听到她说周言诺下学期就会准备出国，心下蓦然一慌，他猛地抬起眼看向斜对面的人，倒把两个女孩吓了一跳。
　　要不是他实在长得太好看，估计薛子衿的白眼早就翻上天了。
　　梁雨晴想起一个多月前在山顶别墅里周言诺承诺他的话，再联想起现如今的境遇，又气又委屈，简直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他突兀地站起身，把剩了大半的餐盘一端，大步地离去，留下小眼镜曾渠在身后喊他都喊不应。

　　梁雨晴心里堵得难受，午休时间躲到教学楼的天台上抽烟。这个年纪的高中生会抽烟的不少，天台上不止他一人，他选了个最偏僻的角落，有点生疏地点上一支烟。
　　自从和周言诺天天在一起后，他几乎再没有抽过烟了，这么突然地来上一口，倒把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旁边有人认出他是四中转来的校霸，看他被呛得狼狈的样子，发出一声声刺耳的笑。他的心情基本上已经down到底了，如今手痒得要命，很想揍人泻火，他侧过头看着旁边的两个人，脸色极为不耐，额上有青筋爆出来。
　　那两人早知道他的名声，看他这幅样子，都有点发怵，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
　　他烦躁地又猛抽一口烟，想起今天中午薛子衿的话，忍不住狠狠啧了一声。那两个人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臭，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点点退出了这个角落。
　　梁雨晴在午休的起床铃响起时摁灭了烟头，他不知道该拿周言诺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个人眼下的关系，可他知道，再这么不吃不喝不睡下去，自己的命就快没了。
　　可让他迈出那一步，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他始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在他心里，如果决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更何况……他对着教学楼顶的冷风苦笑一声，更何况，周言诺如今还要不要他……都是两说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梁雨晴的精气神像是被妖精吸干了一样，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连眼窝都有点凹陷了。
　　梁妈妈心里着急，周末买了上好的燕窝，给他炖了一碗端到书桌前，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继续机械地做着面前的数学题。
　　如果说这些天唯一的好处，那就是他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恨不得用在功课上，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周言诺，想得受不了又纠结得头痛难忍。
　　就在周六这一天眼见着又要过去的时候，梁雨晴接到了林岑的电话。
　　彼时已经是晚上，对方开口就是呼救：“雨晴，雨晴，我被周言诺那孙子找人给堵了，他好像知道我上次见你的事了，你快来救救我，我就在万和宫后面的那条巷子里，你快……”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像是手机被人打掉在地上，之后，便是长久的滴滴声。
　　梁雨晴愣了几秒才想起万和宫这家京城知名的夜店在哪里，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家门。
　　他一边在路边拦出租车一边给林岑打电话，可不管打多少次都是无人接听。他想起上次在季晨暮的度假山庄，林岑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恶寒。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如果这次林岑真的是被周言诺抓住了，那铁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他忍不住把手伸向周言诺的号码，犹豫了片刻，心一横，打了出去。听筒里的音乐完整地响了一遍，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而此时，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或许是因为万事开头难，在拨了第一次之后，他已经完全没了顾忌，坐上车就又拨了第二遍，就这样连续拨了几次之后，那边终于有人接了。
　　周言诺的声音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耳朵：
　　“乖，老实在家等我，我一会收拾完垃圾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