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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缠缠绵绵(四十三) ...

  •   “多吃些肉。”顾恒泽夹了几块肉放到宁戚碗里。

      诺大的大堂里只有他们二人,顾恒泽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

      宁戚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今日的菜看起来比昨日的要好,一块一块的酱肉整齐地摆放着青色的瓷盘里,色泽鲜艳,上头淋着酱汁,更衬得肉质肥美,最后以葱花和芝麻做点缀,看的人食指大动。

      清炒河笋、招牌酱肉、留兰桂花羹,还有四角蒸饼。

      宁戚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抬眸对上顾恒泽的眼,宁戚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掩藏的些许忐忑。

      “好吃么?”顾恒泽问她。

      “好吃!”宁戚飞快地点头。

      顾恒泽放下心来,“好吃就好,你多吃点。”

      宁戚笑得眯了眼,她故意问道,“夫君,今日吃的菜好像跟昨日吃的,不一样哎——”

      “兴许是府里换了个手艺好的厨子。”顾恒泽淡淡应声,手上动作却没停,继续往宁戚碗里添着菜。

      若是宁戚没有吃过这些菜,兴许还会被顾恒泽这云淡风轻的模样骗过去,可是这些菜,都是宁戚小时候最渴望拥有的。

      攒一年的银角才带着宁亲和艳娘去吃了一顿,这味道怎么会忘。

      如今夫君以这样一种方式叫她重新吃上了,倒也算是全了她小时候的遗憾罢。

      宁戚有些感动,心口微酸,她拿着筷子给顾恒泽也夹了些,“夫君别光顾着宁宁,你处理了一上午公务也累了,你也多吃点呀。”

      她笑眼盈盈,很是好看,顾恒泽收回手,嗯了一声。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宁戚以前话多,饭桌上也闲不下来,今日倒是反常,只一个劲儿地吃东西,没怎么说话。

      餐桌上静悄悄的,顾恒泽只当她是饿狠了,不动声色地照顾着她,宁戚吃累了的时候,正想去寻茶水,还不待起身,顾恒泽便推了一碗热茶到她手边。

      宁戚甜甜地同他道谢后,端起手边的茶便开始喝。

      顾恒泽没吃多少,他以前没觉得,现在恍然发现,看她吃饭还颇有意思。

      沈束漾当真没骗他,养姑娘的感觉,还真不错。

      *

      是的。

      一向对情爱之事不甚在意的太子殿下,在前往君县的路途中,十万里加急地给远在咸阳的沈束漾去了一封信。

      听说跑死了两匹马的时候,沈束漾以为是京畿出了事,神情凝重地打开信封,倒是被气笑了。

      信封上就寥寥两句话,确实是顾恒泽的风格。

      第一句话是:【我有心上人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陈述事实,但是沈束漾莫名觉得他在炫耀。

      呵。

      第二句话是:【该怎么对她好。】

      此话一出,沈束漾倒是笑了,眼前浮现出一本正经的太子殿下看着心爱的姑娘想要讨好却又手足无措的模样。

      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京城了。

      身为好友,嘲笑归嘲笑,沈束漾还是热心地给他支了招。

      整整写了将近十页纸,塞得信封鼓囊囊的,把送信的小兵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书。

      为了表达自己的嘲笑,沈束漾思来想去,还是在最后加了一句:【殿下曾说情爱一字,不值一提,只有被冲昏了头脑的愚昧之人,才会为这虚无缥缈的感情做出一些不甚理智的行为。】

      【如今我们一世英明的太子殿下,竟也甘心当这愚昧之人?】

      这话全是顾恒泽说的,当时沈束漾为了郭伶决定外放,他只觉得不可理喻,如今倒是全还给了他。

      写到最后,沈束漾觉得这两句话的杀伤力似乎不够强,还故意在后头补充了两个字:【哈哈。】

      可以说是极尽嘲讽意味了。

      *

      顾恒泽是上午收到的信。

      早料到会被冷嘲热讽一番,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叫人回了张白纸过去,便自顾自地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通篇读下来,沈束漾的中心论点便是:【大事上把她当上级,小事上把她当小姑娘。】

      之后便是围绕中心论点,佐以衣食住行方面的论据加以论证。

      顾恒泽觉得有那么些道理,把信封收好之后,便吩咐青远去城里最好的酒楼订些菜回来。

      小姑娘该吃好些,该吃得胖一点。

      后来看公文,看着看些到了午时,听得人来报说她快回来了,顾恒泽也没想什么,便出门迎了出去。

      小姑娘回家,接一下也正常。

      布菜和端茶倒水也是应该的,小姑娘需要照顾。

      嗯。

      要照顾。

      *

      宁戚吃完了,她头一回吃这么多,桌上的盘子都见了底,吃到肚皮撑起,怎么缩都没用。

      见她吃完,顾恒泽递过帕子去,让她擦了擦嘴。

      之后执起她的手,将她往外边带,“走吧,去散步,消消食。”

      “哦。”宁戚跟着他往外走。

      县丞府后院有个不甚大的小花园,花园中央有个凉亭,顾恒泽牵着宁戚在凉亭周围慢慢绕圈。

      宁戚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今日的夫君格外的体贴,“夫君今日为何对宁宁这么好?”

      顾恒泽瞥了她一眼,温声道,“应该的。”

      两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顾恒泽从上而下看她那一眼,宁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以为他瞧得是自己的荷包。

      “夫君,是不是哪里又需要打仗没粮草和军饷了?”宁戚小心翼翼地问他。

      顾恒泽不解地皱眉,“......没有。”

      “那是哪里又有洪灾水患吗?”宁戚复又问道。

      “也没有。”

      “那......”宁戚有些犹疑。

      “想说便说,我不生气。”

      “夫君是又缺钱了吗?”宁戚捂紧腰间的小荷包。

      呜呜呜呜,其实她真的没钱了,不过.....如果......要是能圆房的话,她还是能再出一点的。

      顾恒泽反应过来,心口微梗,他站定在原地,一双眸子沉默地盯着她。

      “夫君怎么不说话,是很严重吗?”

      “这次要多少啊?夫君说话呀?”宁戚神色有些着急,她以为顾恒泽是不好意思说,“夫君,我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也不会飞的。”

      “你快说哇——”宁戚手抓着顾恒泽的手臂。

      顾恒泽动身了,他牵着宁戚往凉亭走,宁戚以为他是要到凉亭同她叙话,便也乖巧地跟在他后头。

      “夫君,夫妻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的,不要不好意思,宁宁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我喜欢夫君,所以我会愿意帮助夫君呀。”

      “面子不能当饭吃,不值几个钱的。”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宁戚在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了不少,顾恒泽没应声。

      将她带到凉亭里,不待她反应,转过身将人提溜起来,放到桌面上。

      青石板的桌面,有些凉,再者,宁戚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了起来,双脚突然悬空,被吓得低低叫了一声。

      她嘴唇微张,没来得及反应,顾恒泽的吻便覆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被动,这回的顾恒泽显然有些强势,独属于他的气息将她裹挟,宁戚心跳得好快。

      他的吻技依旧青涩,磕磕绊绊不少,却也没退缩。

      他只想堵住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看她还能不能说出他不爱听的话。

      *

      他陡然的强势让宁戚有些不习惯,联想到他开始的沉默,宁戚以为他是当真遇到了难以决断的事。

      她没有挣扎,反而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任他予取予求。

      甚至于用艳娘教的知识引导着他探索。

      顾恒泽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灭了。

      她也是担心他,那他计较什么呢?

      顾恒泽的动作温柔了下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唇瓣轻轻碾磨着,直到两人分开。

      顾恒泽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宁戚的眸子亮晶晶的,反应过来宁戚不曾闭眼,顾恒泽心口烧得慌。

      宁戚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她舔了舔唇,问了句,“不亲了吗?”

      顾恒泽无言以对,进退两难,实在是被她那双眼盯得发慌,索性将人抱进怀里。

      掩耳盗铃。

      顾恒泽没料到,趴在他胸膛之上的宁戚,将他扑通乱跳的聒噪心音听得一清二楚。

      *

      “夫君,若真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宁宁会陪你一起面对的。”宁戚脑袋拱了拱,闷声道。

      “没有什么问题。”顾恒泽低沉的嗓音从上面传来,“待你体贴些,是我身为夫婿该做的,并非图谋你什么。”

      “真的?”宁戚有些不信。

      “不然呢?”顾恒泽语气有些不好。

      他总觉得宁戚不信他。

      “你是不是不信我?”顾恒泽反问道。

      察觉出不对,宁戚赶忙改口,“没有没有!宁宁最相信夫君了,宁宁只是担心夫君,没有旁的意思的。”

      “哼。”顾恒泽哼了一声,没接话。

      “夫君,你下午什么时候出发?”宁戚转移话题,问他的行踪。

      顾恒泽看了看天色,答她,“一个时辰之后。”

      宁戚推开他,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跳到地面上,拉着顾恒泽往回走。

      “怎么?”顾恒泽问她。

      “时间还早,夫君去午休,午休完才有精神。”宁戚嘱咐他,“既然夫君管我吃饭,那公平一点,我管夫君睡觉,好不好?”

      看着前头拉着自己往回走的小人儿,顾恒泽唇角微勾,应了声好。

      *

      宁戚这回没叫顾恒泽睡外头,将他往里头推了推。

      “我下午要出去,睡里头会吵醒你。”顾恒泽拒绝道。

      宁戚将人推倒,给人盖上被子,“宁宁下午也要早点起来,夫君起身,正好叫醒我。”

      原来是这样,顾恒泽点了点头。

      给他盖好被子后,宁戚钻到被窝里,环住他的腰。

      顾恒泽垂眸看她,碰巧宁戚抬头,视线相撞,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缠到一起。

      宁戚觉得这是最适合问出口的时机,所以她遵从本心,问了出来。

      “夫君。”

      “嗯?”

      “今天晚上,能......分些时间给我吗?”

      她眼底的期盼和试探,烫得顾恒泽心尖一颤,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撕扯,顾恒泽左右为难。

      “我们先试试看,实在不会再想法子,好不好?”

      宁戚的话语太过真诚,顾恒泽猛然回神。若是换作京城任何一家的闺秀,决计是做不到宁戚这般“自荐枕席”的。瞧着她泛红的耳垂,其实心里也害羞罢。

      他一味地考虑时机,反而让她一个姑娘家,次次主动,次次被拒。

      心口微软,顾恒泽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可惜,宁戚没听见。

      等不到顾恒泽的回应,只是被他往怀里兜了兜,宁戚知道自己又被拒绝了。

      嘟了嘟嘴,宁戚重重地哼了一声。

      顾恒泽:?

      “怎么了?”顾恒泽问她。

      “没怎么!”宁戚恶狠狠地道。

      她还就不信了,这块难啃的骨头,她这口利牙还啃不下来。

      睡觉睡觉。

      睡醒了才有力气。

      *

      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

      顾恒泽并未睡着,他看着床顶的床帐出神,倒是怀里的宁戚,睡得那叫一个酣畅。

      “醒醒。”顾恒泽记着她的话,便没轻手轻脚地从她身上越过,而是将人叫了起来。

      “唔——”宁戚睁开惺忪的睡眼,引入眼帘的便是自家夫君的面庞。

      美色惑人,宁戚把持不住,在顾恒泽脸上亲了一下,而后飞快地钻下床,往净房那边去了。

      顾恒泽哑然失笑,直起身子往外走,出门之时同她告别,“我先走了,贺章何在门口等着我,穿好鞋袜,有事记得找暗一。”

      宁戚在净房内,赶忙应道,“知道啦知道啦,夫君快去罢!”

      顾恒泽迈开步子往外走,宁戚还在内室里捣鼓身上的男装。

      *

      男装是一早就备好的,在来君县之前。

      当时往望潼关去,王管家便建议她带身男装,好方便行事。一直放在包袱里,也没管,眼下就带到君县来了。

      装备还挺齐全,甚至连小胡子都有。

      宁戚换上男装,贴上小胡子,拿出包袱里准备好的眉黛,顺着眉毛涂了几下。

      纤细的柳眉变成了粗浓的壮汉眉,像是两条毛毛虫,给宁戚自己逗乐了。

      将头发盘至头顶,拿根粗布绳子一绑,宁戚觉着差不多了,换上靴子便往外走。

      *

      大门外,贺章何一行人,在等着顾恒泽。

      贺章何是君县县丞,身后跟着几位小厮,顺带几个护卫,是顾恒泽叫他带的。

      贺章何不明白,昨夜还要求隐蔽不放出风声的太子殿下,为何今日要他大张旗鼓地陪同出行。不过为官之道,最实用的一条便是不要多嘴,他没多问,只是服从。

      这批小厮还是新找的,殿下说场面越大越好,他匆匆派人随便挑了几个,要求是活着就行。

      所以小厮高矮胖瘦的都有,当宁戚混入队伍之时,即使身躯有些瘦小,脸蛋白净得不像话,却也没人注意。

      顾恒泽跟着青竹和青远一起出来之时,只略微扫了一眼后头跟着的人,宁戚躲在前面那个大汉前,又低着头,顾恒泽并未注意,只径直过去找贺章何。

      然而跟在顾恒泽身后的青竹和青远,要负责一行人的安全,自然要清点队伍里的人。

      他们很快地发现了不对,这个瘦弱到像是营养不良的家丁,怎么那么像他们的太子妃?

      青竹皱了眉,想出声问她,宁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只好竖起食指伸到嘴边,示意他替自己保密。

      从私心来说,青竹是不愿的,他觉得这种行为很讨厌,可不等他张嘴,一旁的青远便把他拉开了。

      “那是太子妃,殿下说了,她的命令跟殿下的一样!”青远怒斥他。

      他这个兄弟当真是有病,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想跟太子妃叫板,怕不是疯了。

      青竹挣脱开青远的手,嗯了一声,看向宁戚的眼神微微发暗。

      青远见说服了他,忙伸出手指,往宁戚的方向比了个“嘘”的手势。

      宁戚长吁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

      队伍开始往前走。

      顾恒泽和贺章何走在前头,青远青竹在后头,再后面是小厮,最后边是县城府的护卫。

      宁戚站在小厮的最前头,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厮并排,前面站着的便是青远。

      就隔着几个人,距离并不远,只是街上人声鼎沸的,她只能瞧见顾恒泽偏头和贺章何交流着,却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

      前头的顾恒泽其实没说太多,大部分都是贺章何在介绍。

      “殿下请看,这里是君县最大的居养院,到现在为止收录过近万名无父无母的婴幼儿。”

      “居养院?”顾恒泽挑了挑眉。

      “是。居养院到现在已经近二十年有余,捡来的婴儿可以送到此处,居养院会将其姓名登记造册,共同抚养。”

      “抚养到何时?”

      “十二岁。”

      顾恒泽点点头,“十二岁,已经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了。”

      “是。”贺章何颇有些骄傲,“大部分孩童能被收养,若没有被收养的,居养院会派人教他们一些手艺,出来吃饭不成问题。”

      顾恒泽投去赞许的目光,“幼有所养,老有所依,是个好法子。”

      一行人在居养院前逗留了许久,宁戚双手铰紧,默默捏了把汗,直到队伍往前,宁戚才松开手。

      *

      “殿下,这里是中央大街,能从城门口,一路行至县丞府。”

      “嗯。”顾恒泽颔首,他知道,来时便走的这条路。

      “从这往西去,便是赫山,赫山盛产松针,好些地方的茶,都是从我们这出去的。”贺章何再次介绍。

      “嗯。”顾恒泽看向赫山的方向,眯了眯眼。

      走过比较繁华的一段,贺章何带着顾恒泽来到了相对贫瘠的区域。

      “这里是城中比较落后的地方,住的全是些老人,老人家不愿意搬家,所以这里暂时还没修整。”贺章何有些尴尬道。

      他在任这些年,做了好些改动,也算成功,唯独这个片区,不论什么政令,都没用。

      顾恒泽摆了摆手,“老人家讲究落叶归根,人都有老的一天,且让他们安享晚年罢,拆迁一事,可待之后再同他们的子女商议。”

      听得这话,贺章何放下心来,“殿下仁慈。”

      眼瞧着快到了尽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顾恒泽皱了皱眉。

      “殿下,如今已到城边,再往前,便是溺水,溺水那头,便是羌国之土了。”贺章何继续道。

      顾恒泽扬了扬下巴,“回罢。”

      “是。”

      两人折返往回,小厮们也一起。贺章何总算松了口气,宁戚也是。

      因已经介绍过一遍,返程时贺章何不再多话,倒是顾恒泽提起了话头,“孤记得,贺大人是探花郎?”

      “是。”贺章何恭敬地道。

      “你是何年科考?”

      “武德三年。”

      “武德三年。”顾恒泽顿了顿,依照自己的记忆,问道,“当年的榜眼可是周素行?”

      贺章何点头,“正是。殿下竟然还记得这些?”

      “看过卷宗,有些印象。”顾恒泽继续问,“他是哪里人?”

      贺章何不知殿下为何会对周素行有兴趣,但是因为是同他一起科考的,他还是有些印象。

      “殿下,周素行是君县人。”

      顾恒泽剑眉微蹙,语气重了些,“当真?”

      “回殿下的话,应当不会出错。当年进京赶考之时,臣与他住在同一间客栈,一来二去便也相熟了,他亲口告诉臣,他来自君县。”贺章何在顾恒泽的威压之下,态度更加恭敬。

      他只是想外放历练,之后还是想回京城的。

      “贺大人莫要拘谨,孤只是想了解一下。”

      “是。”贺章何腰背挺直了些。

      “周素行,入了翰林之后,是不是娶了龙老将军的孙女?”顾恒泽凭借着记忆,逐渐能将周素行的名字和脸对上。

      “是。”贺章何点头,“说起来,龙老将军和殿下的老师郭太傅,还有些关系呢。”

      “嗯。”顾恒泽应了一声。

      真是好大一盘棋。

      *

      宁戚在返程之时也放下心来。

      正巧身旁的小厮同她攀谈,她一路上正无聊,兴致勃勃地就跟人聊了起来,连队伍停了都没发现。

      直到快要踩到前面那人的脚,她才猛然刹住车。

      抬起头习惯性地往前看,瞳孔瞬间放大。

      原本还在跟贺章何谈话的顾恒泽,不知为何站定在原地,一脸不爽地眯着眼瞧她,而旁边的小厮还在问她有没有听清楚。

      完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缠缠绵绵(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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