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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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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樊晓若,你敢忘记我试试看?!
第二年,苏昇一家因为苏爸爸的工作调动,举家都搬走了。
过去的整整这一年里,樊晓若和苏昇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有时即使打照面樊晓若也当作没看见一样地直接忽略。因此,樊晓若自然没有注意,每每这时,苏昇都会低下头去,掩饰黯了的眸光。
临走之前,两家人相互道别。苏妈妈当然万般不舍喜人的樊晓若,抱着晓若一遍又一遍地亲,樊晓若也湿了眼眶:“阿姨,我会想你的。”撇开苏昇不谈,已经变节了的樊晓若还是很喜欢苏妈妈的,苏妈妈总能变戏法一样地变出很多糖果和玩具,妈妈却没有,每次都是缠很久才给一粒硬硬的水果糖。
苏昇离开之后,樊晓若照样过得很快乐,依旧很讨人喜欢。
就这么过去了十年,转眼间,樊晓若已经十八岁了,开始了高二生涯。
长大后的樊晓若很遗憾地没有众人意想中的漂亮,顶多只能算是清纯一朵小白花。不算高的个头,平常要是有人问起总是很努力地挺胸收腹大声说:“我一米六一!”清汤挂面的长发很少扎起来,不过总喜欢别个水蓝色的发卡。只有那双眼睛还依旧乌黑圆亮,时常眨巴眨巴着长长的睫毛。
高二开学后不久,一个周日的午后。
三四点钟的光景,小镇上的人稀稀寥寥,整个大地似乎都被秋老虎的太阳晒晕了,陷入午睡还没醒过来。
樊晓若在被妈妈轰炸得不行了之后,终于认命地出门,去两条街之外的花卉店将刚买的蝴蝶兰捧回家。捧到手上才发现,这盆花还不是一般的重,樊晓若晃着两条细胳膊,慢慢悠悠地往回走,边走边在心里面默默地嘟喃着,埋怨妈妈真心狠。
樊晓若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那个男生的。
夏末初秋,此时的阳光带着它特有的笼罩着一层薄纱的姿态切割下来,马路一旁的音像店刚刚开张,还扎着两串大气球,正在十分清晰地播放着王心凌的《爱情加油》:“yo-le-yi-o-le-yi-o-le,le-yi-o-le-yi-o-le,总之我的爱情要加油!”
樊晓若刚刚再一次努力地将花盆捧高一点,透过蝴蝶兰的罅隙,忽然看到马路对面迎面方向的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个头,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得很高,一条浅色牛仔裤,或许是洗得发白,很随意但是很清爽的穿着。稍稍有点的凌乱的头发覆住了前额,然而阳光还是勾勒出那男生棱角分明的侧脸。不过最吸引樊晓若的地方,却是男生的左耳,一枚水钻的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得很耀眼。
樊晓若成为“花痴”协会会员已经有很多年了,此刻更是呆住了,捧着蝴蝶兰越走越慢,最后渐渐停住了。
等到那男生也将视线投过来的时候,樊晓若才赫然发现自己竟在大街上就这么呆呆盯着人家,而且还捧着一盆花,一动不动。
那男生轻轻笑了笑,但樊晓若的脸早已经像音像店门口系着的气球迅速膨胀充血,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脱兔一般地飞快跑掉了。
第二天是周一,一大早到学校,樊晓若也自动过滤掉昨天自己的出糗,笑眼眯眯地对同桌神秘兮兮道:“杜子梦,昨天下午我看到一个超级大帅哥哎!”杜子梦对樊晓若的时不时脱线早已习以为常,随口接问道:“哦,叫什么?”樊晓若绞绞手指头,摇摇头说:“不知道。”杜子梦这倒回头了,惊奇道:“你还有不知道对方叫什么的时候?”樊晓若一瞪眼:“喂,臭肚子,我是昨天在街上偶然发现的好不好?再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杜子梦全身的毛都已经竖起来了,咬牙切齿地盯着樊晓若:“你、刚、才、叫、我、什、么?”樊晓若两手一摊,忙转身坐端正,翻开书朗声读起来:“骤雨初歇,对长亭晚……”杜子梦的声音凉凉地传过来:“樊晓若,你书拿反了。”樊晓若微微侧过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过,樊晓若一天的好心情只维持到晚上放学回到家。
刚进门,便听到妈妈在客厅里和谁兴高采烈地说着话,樊晓若心想,难道家里来客人了?才走了几步,妈妈眼尖地看到她,大声招呼道:“晓若,快来看看谁来了?”
樊晓若本身也很好奇,便一蹦一蹦跑过去。目光刚触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樊晓若立刻惊喜道:“苏妈妈!苏妈妈,您怎么来了?我可想死你啦!”说着就扑过去。可是,刚刚给了苏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樊晓若的血液瞬间凝固,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个又矮又胖又黑还嘲笑自己的苏昇是不是也来了?
抬起头,果真看到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生,只是,怎么有点面熟?
——居然是昨天下午看到的那个骨灰级大帅哥!
这下,樊晓若的血液从头到脚彻底凝固,原本白净净的脸蛋此刻已经充血得仿似一挤就有爆掉的可能。樊晓若在心底咬牙切齿恨恨道:好个苏昇,果真是天字一号大坏人!小时候欺负自己,现在居然还换了张脸皮来欺骗少女纯洁的感情!
樊晓若的妈妈见自己的女儿死死盯着人家却脸涨得通红,半天不说一个字,以为樊晓若是忘记了,忙好心提醒道:“晓若,他叫苏昇,你忘了吗?你小时候可是一个劲儿地跟着他后面喊‘昇哥哥’的。”
谁料妈妈的一番话让樊晓若心底的火苗瞬间长成万丈烈焰,想爆发却无从爆发,只得继续在心底咬牙切齿,不发一言。
苏妈妈见樊晓若这副模样,摸摸樊晓若的头笑得很宠溺:“哎呀,那时候晓若还小呢!都过去十年了,不记得也是正常。”
樊晓若刚准备转移视线,却听见对面传来一个低沉沉的声音:“樊晓若,你敢忘记我试试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迅速扑灭樊晓若的大火。
樊晓若被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