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衔音渡云川[画江湖之不良人尤川同人]》寻晏

41、死局求生

　　夜风飒飒，众人正零零散散坐着休息。
　　“今天尤川看到嗣音姑娘的反应，你看到了吗？”张子凡倚树问道。
　　按理说兵神怪坛应当毫无自我意识，可尤川今日明显是有意识的，他在担心谢嗣音，虽然最终被毒公拦住，但依旧可从中勘探一二来。
　　“奇怪，人在浸泡毒药汤之后，会被抹除全部记忆，成为一具躯壳，无神无识，任人驱使，为何唯有尤川会如此？”
　　“你懂医，不该问我。”
　　李星云沉思许久，忽然惊道：“虽不知毒汤如何抹除人的神识，但其作用必定在心，若在浸泡毒汤之前封死心脉，还真有可能发生尤川的这种情况！”
　　“封死心脉，那人，不就死了吗？”张子凡道。
　　“若他就是要死呢？”
　　二人同时想到尤川的那封信，其中就有提及欲以死遂志，尤川此人善恶分明，他知道了毒公的阴谋，必定接受不了继续助纣为虐，故而封死了自己的心脉，却误打误撞保留了一丝神智。
　　李星云已然悟出一二，恰逢此时侯卿发现被毒公藏于山洞之中未曾觉醒的兵神怪坛，二人前去查看。
　　“他们，应当是还没有被唤醒的。”侯卿敲敲坛子道。
　　看着眼前成千上百的兵神怪坛，一股莫名的寒凉之气从心间升起，毒公这是要毁掉整个娆疆，整个天下。
　　“必须要毁掉它们。”
　　张子凡运起五雷天心诀欲出手，却被李星云拦下。
　　“等等，我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一切了。”
　　李星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怪坛，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为今之计，唯有兵行险招了。
　　言罢，李星云将侯卿与张子凡二人先行支开，只留自己一人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众人围在篝火旁休息，而蚩梦也已然苏醒。
　　“小哥哥，真的有办法了吗？”蚩梦抱膝问道，她看上去还是很伤心。
　　“放心吧，他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的。”
　　“是啊，蚩梦姑娘，趁现在还有时间，多休息一会吧。”
　　陆林轩与姬如雪二人劝道，而谢嗣音意味不明地望向山洞处，她总觉得不是很妙。
　　“怎么不算一卦？”侯卿坐在她身旁问道。
　　她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间的铜板，摇摇头，随手扔入草堆中：“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把自己困住了。从前救正臣哥哥如是，后来救他亦如是，师父曾提醒过我应当放下执念，可我没有，总觉得我看破结局便可以有办法更改，可世事难料，不论我再怎么努力挣扎，最后不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倚着树干望向天边，淡淡一笑：“算来算去左右不过死局求生，必有伤亡，又何须反复地看，多加忧愁。”
　　侯卿看了看她，想起此前的谈话，明白她伤亡二字可能意有所指。
　　“可他希望你……”
　　“救娆疆是他的愿景，救他是我的愿景。”她打断侯卿：“我可没有学我师父，他一生为国为民，守大道却无情，我不一样，我救娆疆，纯粹是为了他，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乡。反正我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么救一个也是救，救一万个也是救，我为什么不多救几个，还能多造几级浮屠，助我早登极乐，不再受凡尘的苦。”
　　“你什么时候信佛语了？”侯卿轻轻一笑。
　　“我学的杂。”她收回视线来看向侯卿：“不过到时候还得麻烦侯卿叔叔收个尾，去找十二峒来，帮他恢复如常。”
　　她纵然有办法救回他的命，唤醒他一时的神识，但却无法让他彻底恢复如常，十二峒的东西，还得十二峒来了。
　　她将一个暖玉坠子扔给侯卿，道：“十二峒的三峒主与我感情很是深厚，你找别人或许不帮你，她一定会的。毕竟是他们十二峒搞出来的东西，哪有我们在外面出生入死，他们藏居峒中安养天年的道理。总之，不管如何，我要的不仅仅是尤川这条命，我还要他恢复如初。”
　　“最好，再忘了我。”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很轻，若不是四周太过寂静，连侯卿都差点没听清。
　　而另一边也交谈完毕，正要去洞内看李星云，谢嗣音让侯卿随着他们去，她飞身跃到树上，于浓浓夜色之下，轻抚流光笛，奏一曲凄凄哀音，为她明日饯别。
　　她是一个很倔很矛盾的小姑娘，一边说着不干预世事，不步师父后尘，一边却又放不下娆疆万民，却还骗着自己说，是为了尤川。
　　她从来心软，她的师父是天下人的仙人，如今的她也是。
　　哪怕，她并不愿意。
　　这世事，从来不如人所料，就像一开始踏入江湖的谢嗣音，只不过想化去自己命劫而已。
　　可这夜风中的悲曲，却不仅仅谢嗣音一卷而已。
　　彼时另外几人已然发现李星云所谓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也变成兵神怪坛，以兵神之力，抗兵神之力。
　　他们循着李星云的足印一路找，却发现草丛中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张子凡小心翼翼踏前探看，却有一个兵神飞速跳出，朝他扑来。
　　“蹭——”
　　青光拂过，剑刃入体，阻去那怪物一击，谢嗣音自树上跳下，收剑归鞘。
　　“看来防线破了，快走！”
　　可没过多久，又有许多丧失神志的怪物跳出，将他们围了起来。
　　“敌不过的，我数三个数一起跑！”侯卿道。
　　可那些怪物根本不给人逃跑的时机，越围越多，谢嗣音挥剑挡去一击，跟着队伍往密林深处跑去。
　　“小姐姐！”
　　谢嗣音闻声回头，只见两三个怪物正朝姬如雪飞去，青珩随即而出，可是来不及了，太远了。
　　正当她以为再无办法之时，丛林中突然飞出一道红色身影，三两下将场上的兵神清理干净。
　　是李星云。
　　他还保留着一丝神志。
　　“华阳针管用了！”张子凡惊喜道。
　　姬如雪含着泪颤颤走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李星云。
　　“不能，回头，没有路。”李星云顿顿说着，他在艰难地保持理智。
　　“我明白，我明白。”
　　“去做你要做的事吧，但你听好了李星云，这一辈子，我只放开你这一次。”
　　字字沉痛，姬如雪缓缓放开李星云，看着他离去。
　　她一定很痛吧。
　　谢嗣音如是想，毕竟尤川也算是和李星云差不多的处境了，甚至更惨。
　　她望着李星云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一种同命相惜之感。
　　她为了她的爱人能够清醒，他为了他的伙伴能够安全，他们都为了身边这群人，为了整个娆疆万民，甘愿以身赴险，付出所有。
　　倒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这里到万毒窟，要多远。”姬如雪问道。
　　“一天就能到。”蚩梦答。
　　“但我们过去，也只能添乱。”侯卿提醒众人，兵神太多，而他们，太弱。
　　“不，我们去不是要帮他杀毒公，而是要挡住万毒窟外的，那些兵神怪坛。”
　　姬如雪缓缓站起，她已下定了决心。
　　“即便星云如今这样，恐怕也只能挡住旧部，但是毒公身边还有尤川。”她转身看向谢嗣音，眼神中满是坚定：“韫玉，你有办法唤醒尤川的，对不对。”
　　谢嗣音闻言温柔地笑：“有，尤川交给我吧。”
　　“那我们就守在去往万毒窟的必经之路上，如果他们被毒公召回杀过来，我们还可以拖住他们。”蚩梦敛眸道，她也分析除了局势。
　　侯卿见状，缓缓转身，负手而离。
　　“侯卿尸祖，你去哪儿？”
　　“码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想更文，因为，想不好一个我满意的HE大结局，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