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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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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有贵人到访，府上一时间变得忙碌起来。苏氏恨不得把苏府上下修葺一新，还得忙着给下人立规矩，唯恐怠慢贵客。
她忙的抽不开身，倒是松快了苏凉。
朱妈妈奉命来苏凉的院子传话，近些天免了苏凉的请安，“府上来了男客，怕是会冲撞姑娘，大姑娘最近还是少出院子才好。”
无论朱妈妈说什么，苏凉都乖巧应下，送走了朱妈妈，更是觉得不用去请安做女红的日子难得闲散，找了本书在廊下闲坐。
寻香急得热锅上蚂蚁一样，奉茶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茶水天女散花一般溅了苏凉一身。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丢了魂了？”
苏凉护着怀里的书，甚至顾不得身上湿了的衣服，见书没事才松了口气。
寻香环顾四周没人，才小声对苏凉道，“姑娘怎么还沉得住气，府上都知道来了大人物，夫人给二小姐又是打首饰又是做新衣的，怎么偏偏不许姑娘出门……”
苏凉听了她的抱怨总觉得好笑，看着寻香认真的问道，“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寻香使劲点头。
苏凉又问，“比二妹妹呢？”
寻香迟疑了。
“这就对了，我既拿不出手，又何必去出丑，她们去出风头我落得清闲不好吗？”
苏凉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苏婉精致明媚，她比之苏婉，说好听点是娴静有余大方不足，难听的话就是木纳平平。
也多亏了不出挑和相差甚远，大夫人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寻香还是不忿，十分有怨气的道，“我就是觉得所有人都偏心，轻看了姑娘，就连表少爷，送给二姑娘的是千金难求的香料，送给姑娘你的就是不值钱的市井话本！”
苏婉闻言却丝毫不在意这些，“言泽哥哥能入府求学全仰仗夫人的关系，他送二妹妹东西必须得贵重，至于这本书……”
说着苏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轻声道，“我很喜欢，想来他是懂我的。”
寻香重重叹口气，失落的摇了摇头，“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只怕是您喜欢也没用。”
说着便去重新沏茶。
不知怎的，苏凉的心一下变得空落落的，再也没了廊下看书的兴致。
夜里她一直翻来覆去的想，迟早有一天她的婚事会被提上议程，她若不想被当做小猫小狗一般随便送人，言家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言泽和她自幼相识，她信得过他的人品，言家虽不富贵，却是书香门第，把言泽一手拉扯大的言老夫人也很是通情达理。
本来若是大夫人也看重言泽，她是一定争不过苏婉的。
可瞧着如今大夫人的行事倒像是对苏婉另有安排，那只要言泽喜欢自己，这门亲事就是有指望的。
这一夜苏凉没睡好，第二天脸色分外憔悴。
寻香自责不已，一边为她上妆一边道，“都怪奴婢不好，多嘴多舌的让姑娘心烦，奴婢以后不敢了。”
苏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半晌才怔怔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
中午她亲自下厨，烹了鲫鱼羹，又让院子里的人去请了苏婉。
苏婉果然来了，好奇宝宝一般扒着门框往厨房里张望。
“大姐姐难得亲自下厨啊，今天什么好日子？”
苏凉善女红更善烹饪，调理了一手好汤水，她做的鱼羹鲜而不腥，就连苏青云都称赞过。
“是好久没做，只怕手艺生疏了。”苏凉在烟台前有条不絮的忙碌，见苏婉还眼巴巴的盯着，不免好笑道，“厨房烟重，二妹妹回房间等吧，马上就好。”
苏婉一步三回头，终于在苏凉的目送下进了房间。
寻香看了看锅里鱼汤的成色，“姑娘，瞧着像是差不多了。”
苏婉却小声道，“不急，再等等。”
苏凉端着鱼汤进屋的时候，苏婉正趴在她书桌前认真端详着什么，再抬头的时候，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大姐姐，这是什么啊？”
她手上捏的是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言泽的名字。
苏凉早就料到，却还是故作惊慌，快步上前就要把纸抢回来，她似乎忘了自己手上还端着鱼羹，动作十分滑稽。
“二妹妹别误会，我不会和你抢言泽哥哥的，我只是在练字……”
苏婉见她真的着急了，便收敛了玩笑，安慰道，“我又不喜欢言泽哥哥，你紧张什么。”
有苏婉这句话，苏凉也就放心了，她确定了一遍道，“当真吗？”
苏婉不由得调笑，“还说自己不喜欢，怎么这么快就露馅了？”
苏凉默默垂头，她深知此刻无需多言，只需要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就好。
果然苏婉显得很得意，并且拍着她的肩膀许诺，“放心吧，既然大姐姐喜欢，我一定会帮你的。”
末了又孩子气的加了一句，“以后我若是有喜欢的人，大姐姐也一定要帮我！”
苏婉以为撞破了苏凉的心事，用了饭以后就满足的离开了。
“姑娘是故意让二小姐发现的？”
自然是故意的。
如果苏婉不幸喜欢言泽，苏凉就准备及时止损，横竖是争不过，不如另谋生路。
如果不喜欢，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去库房把那块最好绸缎料子找出来吧。”
寻香有些心疼，“姑娘你库房里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可要省着点用。”
苏凉忍不住笑了起来，“去吧，我保证是把它用在刀刃上的，晚点你就知道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果然有人来院子里传话。
“二小姐让您备好几样点心，明天一起给大人送去。”
寻香诧异的睁大眼睛，“那……那夫人也同意了吗？”
传话的妈妈笑了起来，“那当然，但凡是我们二小姐说的，夫人无有不应。”
苏凉看起来倒是十分平静，“我知道了，劳烦妈妈跑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