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戏主（文名已改）》火燕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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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断璃醒来时，面对的是满室的黑暗。他掀开被子，一边忍受着暂时的寒冷，一边在黑暗中摸索，轻喊：“小家伙！小家伙？”
　　“我在这里——”小天使从远处的角落走近，雪白的翅膀和袍子在黑暗中似乎发着亮。
　　艾断璃没有走过去，反是回身钻入被窝，向小天使招手，“小家伙，过来。”说笑，这房是出乎意料之大，走过去不知会不会冻着！
　　“嗯。”小天使飞了过来，坐在床沿，对艾断璃示意他进被里的动作摇摇头，“我不觉得冷，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冷。”
　　“嗯……”艾断璃惊讶地看着他，感到奇怪。但由于他并无好奇之心，也无兴趣和小天使讨论关于他存在这种颇富哲学意味的问题，便无所谓地虚应一句，“是吗？”便收回手，裹紧被子。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伦伦。”
　　“你知道我在这时代是个怎么样的人吗？”还是先问一下吧，不然以后准会有麻烦——他讨厌麻烦。正在他等着小天使拿出记有他生平的本子，小天使却……
　　“不知道耶！”小天使无辜地摇摇头。
　　“啊？！”艾断璃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关系到个人隐私呀！关于灵魂的生平是由天使长掌管的，我们实习天使根本没资格碰。”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吧！”艾断璃皱皱眉，继续问。
　　“嗯嗯……”小天使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帮上忙，马上高兴地点点头，变出一个小本子，念道，“嗯……咦？！这个人也叫艾断璃耶！”
　　“喔！”艾断璃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句，示意他继续。
　　“嗯……他是被人毒死的。”
　　“谁？”
　　“谁？是说被谁毒死吗？不知道耶！”小天使嘟着嘴，说。
　　“喔……”啧！难不成还要他找出他的杀他的凶手？
　　“哎……小家伙，你可以把你的翅膀收起来了吗？你总不能整天飞来飞去吧！你知道人类是不会飞的，更没有翅膀。”艾断璃伸出一只手抚上伦伦背上的翅膀，软软的，但他却没有感到冰凉或温暖——二者相同。
　　“可以呀！”伦伦点点头，闭上眼的同时他背后的翅膀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这时，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依稀可以听见“抓刺客”的喊声后，一群人闯了进来，灯也被点起。
　　艾断璃眯着眼适应室内突然的明亮，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那帮人好一会儿，才环视四周——意外地发现房不仅仅是大，还布置得华美非常，处处可见精致的镂金摆饰，薄纱绸缎，简直像是电视上所见的宫殿。
　　“王爷！”为首闯进来的是一个黑衣少年，目测约十八九岁，但从他深邃的双眼可看出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先不论这些，艾断璃就是看他不怎么顺眼……因为，该死的——这家伙和那推他到马路的那家伙是该死的相像！说不定就是那个家伙的前生！
　　王爷？是说他吗？应该是……
　　“嗯。”艾断璃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把好奇的伦伦拉进怀里，忽略伦伦的那句“我都说我不冷”，倒是注意到少年的眼光明显的闪了闪，“我刚才听见似乎有人喊刺客……可抓到了？”
　　“……”少年身后的那些护卫皆垂手后退一步，少年上前，“回王爷，的确是有刺客，而且……我们看到了他躲进了王爷的‘玉璃殿’，所以进来进行搜查。刚才因为救王爷心切，冒昧误闯，请王爷见凉。”语气不卑不坑，眼睛却尖锐地盯着艾断璃怀里的伦伦。
　　“你的意思是要搜这里？”艾断璃依旧漫不经心地说，轻轻打个哈欠然后问怀中的伦伦，“喂，小家伙，我有点累了……”
　　还没等伦伦回答，少年就淡淡地说，“如果王爷累了，我们会尽量缩短搜索时间。”
　　“喔……”艾断璃点点头，“那你搜吧……”他倒要看看是谁杀了他的前世，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不是他。
　　“搜！”
　　护卫们都散开，只有那少年站在原地。艾断璃皱眉，“你不去吗？”
　　“我？！”对方似乎很惊讶。
　　“嗯……”艾断璃舒展开眉，淡笑，“不去就不去，反正你一直都如此……”看他的表情，他至于他前世应该是个比较特殊的人吧，不然他亦不会那么理所当然地站在这里和他唠叨了这么久。
　　但少年似乎会错意，回了一句：“你是想收回对我的特权吗？”语气很冲。
　　艾断璃挑眉。
　　看来这表情似乎提醒了少年……因为他马上垂首，低声回答：“小的该死，望王爷见凉。”
　　尽管他声音很低，但那种倔强就是让艾断璃感受得到。呵呵……这种人呀，最好玩。就像一只凶悍的幼兽。之前已经说过，艾断璃就是喜欢这种像动物的人……
　　“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没有要收回对你的特权——”
　　“只是享有特权的人多了一人？”少年直视艾断璃，又转眼紧盯着他怀里的伦伦。
　　“注意你的语气……”艾断璃笑笑。看来他前世还蛮挺放纵他的嘛。只是放纵到了什么地步呢？特权？那是指什么？这和伦伦有什么关系吗？但先保护伦伦准没错。
　　“小的失言了。”又是假装的顺从。
　　这时，门外有了动静，应该是抓到刺客了。
　　被押进来的出乎他意料的不是黑衣客，而是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俊美少年。桃花眼圆瞪，犹显美艳，闪着狠毒的光。
　　“你……”本想要质问他的艾断璃却反过来被打断了话。
　　“你要杀要剐随便，我今天都认了！”声音居然还是童音。
　　“喔，你就这么想死么，在对我行刺之后？”艾断璃懒懒地说，不算大的眼此刻半眯成一条线。
　　“哼……”他扭转头。
　　“嗯，你来问吧……”艾断璃指了指一直不作声的黑衣家伙。与其自己胡乱问，还是让别人代职吧。
　　“是……”黑衣少年连抬头也没有，只是走到红衣少年身旁，轻声问，“你闯进‘玉璃殿’是为了什么？”
　　“哼……”红衣少年依旧不答，低下头。
　　“你闯进‘玉璃殿’是为了什么？”黑衣少年不轻不慢重复。
　　“你——”他先怒瞪黑衣少年一眼，然后又转为讽笑，“哼……钟行丹，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宠就可以就可以无后顾之忧，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被他给送给哪个人渣，你只有被揉烂的分！”眼转向艾断璃的方向，在看到他怀里的伦伦时更是笑得愈发冷，讽刺意味愈发浓。
　　喔……原来他叫钟行丹呀。送？是指他把他送出去吗？
　　“你闯进‘玉璃殿’是为了什么？”钟行丹还是面无表情，继续重复。
　　“哼！”
　　“啧！”艾断璃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了，甚至连这样坐在床上也觉得乏力，只好淡笑说，“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呵……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折磨我，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红衣少年还是冷笑。
　　“唉……”幸好艾断璃看电视也不少，扮起坏人的角色一点都不含糊，半眯着眼，懒懒地说，“行丹……你认为我该怎么处置他？”
　　“回王爷，根据王府规定，他罪该万死，得马上送去作肥料。”黑衣少年淡声回应。
　　“那在这‘玉璃殿’呢？”艾断璃觉得越来越困了。
　　“回王爷，这恐怕得请示皇上。”
　　皇上？！是他前世的兄弟还是叔叔？要请示他，就证明这里是皇宫吗？嗯，那……代表以后的生活难过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哼……”依旧不驯。
　　“行丹，最近他是不是要送给谁？”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回王爷，是的。王爷说过要把他送给陆将军。”黑衣少年无视红衣少年恶狠狠的目光，淡淡地说。
　　“喔……？”艾断璃轻声应了声，“那就按计划把他送过去吧……”
　　“不——”红衣少年尖声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恐慌明显地显示在脸上，刚才的高傲已经荡然无存。
　　呵呵……其实，他无意于在这个时代创出丰功伟业，也无意要为他的前世重塑形象，所以他想尽量按照他前世的行事方式来做！既然他前世已经决定了这少年的命运，他又何必多加干涉呢？至于说他会不会良心不安，答案是——不会！像他这种连自己死也无所谓地人来说，别人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拖出去吧……”看着少年惨叫着被拖出去，艾断璃淡然一笑。而在看到钟行丹眼眸中情绪时，他更是笑得灿烂。若没猜错，那应该是混着怨恨的无奈。呵呵……谁叫他推他出去马路！
　　“那……你们退下吧！”淡淡地回一句。他真的要好好睡一觉。
　　众人纷纷退下。
　　“等一下！”钟行丹停了下来。
　　“你去把今年的年鉴拿过来。”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吧。
　　“是。”没有回身的应声。
　　“呵呵……下一次记得，要回身回答。我可不记得你的特权大到让你可以不尊重我的地步。”语气很尖酸刻薄……不知道他的前世是否真如他想象的刻薄。
　　“是。”这次有回身，却低着头，语气有着浓浓的叛逆。
　　“嗯……”先这样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他承认他把对钟行丹后世的报复心放在了他的身上。但，这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