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知君意》雨兮玉兮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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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蔷薇院出来，宋玄围着永安侯府外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蔷薇院外。

　　林让不明所以，“世子，您这是在找和大姑娘约会的路线？”

　　宋玄拍了他一巴掌，“胡说八道，别坏了薇薇的名声。”

　　林让吃痛撇嘴，心说大姑娘的名声本来也不怎么样。

　　“林让，你没发现薇薇的院子偏离永安侯府太多了吗？”

　　这是宋玄来了两次观察到的，不像是永安侯府的院子，倒像是个独立的房子。

　　林让：“我还以为世子您知道。”

　　“知道什么？”

　　“大姑娘现在所居的院子是当年前任侯府夫人，也就是大姑娘的母亲和侯爷闹和离那段日子从隔壁买下来的屋子，后来前夫人走了，大姑娘便一直住这里。”

　　“你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早问啊。”

　　宋玄忍住了打人的冲动，难怪她住的那么偏，她连吃饭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就她们一主一仆二人，连个看门的都没有，简直已经是脱离了侯府。他们应该已经没把她当一家人吧，只是碍于侯府的脸面，让她活着而已。

　　她在那些人口中是个傻子，也是为了自保。

　　他不免多看了几眼蔷薇院，墙头的花开得正艳，和她的生活真是格格不入。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吩咐林让道：“去玉器行买支上好的玉笛来。”

　　*
　　蔷薇院内

　　枝枝过来换水，见自家姑娘盯着鸡腿发呆，打趣道：“我看世子对姑娘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姑娘何不应了世子，嫁到王府依着世子的宠爱，不比在这儿受罪强。”

　　“小枝枝呀，你还是太年轻。”宁殊薇托着下巴说道，“自古侯门深似海，你怎知出了这个坑，另一个就不是天坑了呢？你姑娘我要嫁定然是嫁两情相悦，若是没有，一人一生又有何妨。”

　　枝枝向来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便说道：“姑娘怎会一人一生，还有我呢，我会养姑娘的。”

　　“哟哟哟，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大言不惭地养我呢。教你算的账都会算了么？”

　　宁殊薇可没明面上那般落迫，她手里有几个目前京都生意最火的店铺，是她一早便谋划的后路。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看账本，最近想偷懒了，便教起了枝枝算账。

　　听到算账，枝枝飞一般的跑了，空气中传来她的声音：“我这就去背口诀表。”

　　宁殊薇笑笑没说话，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影子能陪自己一生，其余都是过客。

　　*
　　叶青青被宋玄堵了两日，最终被宋玄弄到了风来居的包箱里。

　　她现在望着面前的人恨得牙痒痒。

　　得亏她今日出门乔装了一下，着的男装，若是女装让人看见她和宋玄在酒楼吃饭，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儿。

　　她咬牙道：“宋孟陬，你不要名声我还要，你拉我到这儿是要干嘛？”

　　“叶二，对不住了，我是真有事相求。”

　　二人打小就认识，当年他和叶青青的大哥同为太子伴读，叶青青也曾女扮男装混进东宫玩儿过一段时间，大家都管她叫叶二，这么多年还是没改。

　　叶青青像看稀有物种一样看他，顿时来了兴致，“咳咳，你也有求我的时候，那你把当年弄坏我的玉笛还来再说。”

　　还好宋玄早有准备，把一旁的锦盒推给她，“给，早准备好了，还有这些，都是你的。”

　　随着他的视线叶青青瞄了过去，凳子上堆了好几个锦盒，叶青青反而不安了，“你到底要干嘛？”

　　宋玄让林让关了包箱的门，并守着门外。他俯在桌前，低声道：“你不是和宁大姑娘交好吗？”

　　“什么？”叶青青惊呼，“动谁都可以，但她不行。”

　　宋玄无语，他是那样的人吗？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跟你打听薇薇她的喜好。”

　　“薇薇？”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叶青青明白了，“噢~~”

　　宋玄坐直了身子，喝了口茶缓解自己害臊的心情。

　　叶青青打量着他，见他那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笑得满脸褶子，“你看上薇薇了。”

　　宋玄点头。

　　“想讨她欢心。”

　　宋玄点头。

　　“想从我这儿探情报。”

　　“你帮不帮？”

　　“孟陬大兄弟，你也有今天。”叶青青拿捏了，“帮你可以，但这点儿东西就想买薇薇的情报，薇薇就值这么点儿啊？”

　　这回换宋玄咬牙，“叶二，小王叔昨日邀我去下棋，你想去吗？”

　　叶青青打小就崇拜两人，一个是逍遥王，一个就是护国大将军的爱女赵萌。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她不去才怪。

　　“你狠！”叶青青败了，心里直念：薇薇对不起。“说吧，你想知道哪些？”

　　“等一下。”宋玄拿出笔墨铺好，才道：“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比如她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她喜欢吃，喜欢睡，喜欢花……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

　　“没了？”

　　“没了。”

　　“叶二，你想好了。”

　　“真没了，她的喜好就这么单一。哦对了，她曾说她要是能嫁个厨子也是不错的，厨子做饭好吃，那些个君子远庖厨的少爷可是比她还十指不沾阳春水，真是娇气得很。”

　　“那她最爱吃什么？”

　　“肉吧，各种肉，还有青团。”

　　宋玄一一记下，叶青青看他认真的模样，不由想到小时候在东宫疯玩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太子和她大哥老合起伙欺负她，只有宋孟陬和靖王家小世子帮她。

　　“哎，一定要待薇薇好啊，她是个特别好的姑娘。你要是敢欺负他，我跟你拼命。”

　　宋玄挑眉，“我要是敢欺负她，不用你来拼命，我自己悬梁自尽。”

　　叶青青这才满意了，又问道：“什么时候去逍遥王府？”

　　宋玄：“去逍遥王府干嘛？”

　　“宋、孟、陬！”

　　眼看对方暴走，宋玄赶紧说道：“和你开玩笑的，王叔不在王府，在京郊别院，明日一早去，我去接你。”

　　叶青青收回拳头，把玉笛的锦盒推还给他，“你把这玉笛送给薇薇吧，本来当初也是打算找出去送她的，没想到被你弄坏还不告诉我，你是真的狗。对了，你想不想见薇薇？要不我明天把她带上。”

　　宋玄一听，两眼放光，“带……”

　　看他激动的样子，叶青青不由感慨，爱情真是个能让人变弱智的东西。

　　咦~可怕！

　　两人的说笑模样落入酒楼对面之人眼里，他双拳紧握，尽管少女扮成了男儿样子，但他依旧一眼就瞧出那是叶青青。

　　“殿下，对面似乎是陈王府的世子爷，要不要过去？”

　　皇甫衍冷哼一声，“过去干嘛？当陪衬吗？”

　　跟在他身后的太监没再吭声，却又听皇甫衍吩咐道：“去打探一下，他们要做什么？”

　　*
　　翌日一早，叶青青风风火火跑到永安侯府，却被罗氏拦住，“叶二姑娘，你这般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终是不好，做为长辈提点你是为你好，还是回吧，今儿薇薇不方便见你。”

　　没有宁殊薇在，叶青青蛮横起来无人能敌。她为了方便在外行走，依旧着了男装，腰间别了跟手指粗细的鞭子，她也不怕得罪罗氏，直接抽出鞭子打在了地上。

　　说道：“我爷爷跟我说过，叶家的姑娘抛头也好，露脸也罢，不需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若是不满意，大可上国公府一论。今日我来找宁殊薇，是几日前我们在逍遥王殿下跟前承诺要择吉日亲自上门致谢。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来约过她了。届时殿下若怪罪，我也就实话实说便是。若殿下生气迁怒你们永安侯府，可别怪我。”

　　听她胡诌，但罗氏依旧打鼓，让宁殊薇去吧，她不甘心。不让去吧，逍遥王若真怪罪下来，她又担待不起。

　　“母亲，您是担心姐姐出事吧，要不我和姐姐一起去吧。”宁殊颜这时候冒了出来。

　　这个主意好。

　　连宁殊薇那个草包都能得逍遥王一句“有缘”，自己这聪慧贤良的女儿岂不更胜一筹。听说太子甚是敬重这个王叔，若是得了逍遥王的青睐，日后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比什么都强。

　　叶青青看不惯她，没给她好脸色，嘲讽道：“王爷在别庄，路途遥远，二姑娘怕是受不了颠簸，还是在家安心待着吧。”

　　说完也不管对方铁青的脸色，径直朝宁殊薇的院子走去。

　　罗氏气得发抖，“她当这是她家了？岂有此理。”

　　宁殊颜同样咬牙。

　　看着女儿这般被人对待，罗氏上前安慰道：“等你当上太子妃，有她们好受的。”

　　“母亲，您别说了。”宁殊颜气得直跺脚，转身跑回房中。

　　之前陈王世子送她回来，罗氏便一直在她面前念叨是世子看上她了，保不齐两三日内陈王府便会来提亲。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世子呢？陈王府呢？连个屁都没有。

　　现在朝中又有风声太子要选妃了，他们又把目标转向了太子。

　　*

　　“哈哈，你没看到你继母的脸，真难看。”叶青青把在大堂发生的事说与宁殊薇。

　　而宁殊薇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发呆。

　　“青青，我说没说过别打扰我睡觉？”宁殊薇搓了把脸，“出去，我要睡觉。”

　　“姐姐，日晒三竿了，我好心来带你出去散心，你别不识好歹。”

　　要出门？

　　宁殊薇又抹了把脸，立马来了精神，“你最好了，我爱你我的青。枝枝，快来给我梳妆。”

　　傻子人设立在那儿，她很少能有机会光明正大出门，有时叶青青会偷偷带她出去，但回来后被发现的话铁定要挨几天饿的。能光明正大出去，简直太好了。

　　她兴高采烈地坐到铜镜前，又问道：“我们去哪儿？”

　　“郊外，逍遥王府别庄。”

　　“？？？”

　　“不然你以为你能光明正大出去。”

　　“哦！”

　　出侯府大门时，叶青青特意看了一下，没看到宁殊颜跟来，直到上了马车也没见她，顿时大舒一口气。

　　“还好宁殊颜没跟来。”

　　宁殊薇迎上早在马车里的宋玄的视线，戳了戳叶青青，“她没来，但他怎么在这儿？”

　　叶青青不以为意道：“他带着我们去啊，王爷请他下棋。”

　　宁殊薇：“……”没毛病，有道理。

　　宋玄一见她就乐，感觉到气氛开始凝滞，他便没话找话。

　　道：“叶二，你好像很讨厌宁二姑娘。”

　　说到这个，叶青青在他和宁殊薇就来回扫视，道：“宋孟陬，我警告你啊，你离宁殊颜远点儿，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你送她回家了。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你知不知道。”

　　“那真是误会，我是想见薇薇的，我跟薇薇解释过了。”宋玄这小半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送宁殊颜回家了。

　　叶青青才不管他，“宁殊颜和她母亲一样，心又大又野，反正你离她们远点就是了。”

　　宁殊薇听他们说话间的熟稔，好奇问道：“你们一早就认识？”

　　叶青青：“嗯，比你早一点儿，儿时在东宫一块儿玩过。”

　　宁殊薇打趣道：“噢~青梅竹马。”

　　“你没事儿吧！”叶青青不满的戳宁殊薇的脸，“我和他纯友谊，比金子还纯。”

　　宋玄挑眉，端详着叶青青说道：“她像青梅吗？”

　　叶青青听到宋玄的话，立马炸了，“你像，没有人比你更像。呸，你个大葱头。”

　　宁殊薇看他们说笑的样子，不由开怀笑出声，一头扎进叶青青怀里，“抱歉了，我和青青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非君不嫁。”

　　“咦……”